虽说北离和东阳两个朝代多年以来都是水火不容,但是基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道理倒是经过许多年的磨合倒是逐渐的融入到了一起,北离边境这边和东阳王朝习俗也是逐步有了许多相同之处,尤其是多年的战乱,导致了许多的人口流失。大量的难民遗民来回迁移。许多人也是相差无几。东阳王朝多年的习俗重阳登高插朱萸,八月十五看着月亮吃月饼,过年守岁放炮仗,清明时节欲断魂,这些习俗也是慢慢的都融入了彼此的生活之中。
东阳的文化实实在在的是博大精深,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被别的国家吞并,反而在经过数十年的战乱可以稳定下来的其中一个原因。
七月十五就被称为鬼节,相传在这一年,鬼门打开,所有的故人都会追随着自己的过往重回人间,所以这一天也使人们祭拜祖先的一天。
上坟上香这些事都是家中男子的工作,不管老幼,都要带着酒水果品夹着纸钱元宝前去给先人上坟扫墓。那些青口小儿也都会在城中插上坟头之上插上柳枝,烧过黄纸,才能进行叩拜之礼。
说来也是奇怪,每年每逢七月十五前后都会下上几场大雨。彷佛就像是天地在无形的洗刷这些冤魂。死者死了都死了,虽然这么说话也不合适,但是确实活人还要照顾好活人。坟头多长在自家的田地里,这也是希望老人可以魂归故里。但是这一来一往啊路途可是远了许多,许多百姓都是担心自己的衣衫和着凉,都盼着等雨水小了一点的时候可以赶紧的再去给仙人上坟。
每逢下雨倒也是轻松的时候,除了那家中实在是破旧的不能住人的人家,其余的也都是可以趁着这个不需要劳动的日子在家放松一下,今年雨水是大了一些,西河两次决堤,不知道淹了多少的人家。朝廷几次三番的都往下面拨出了救济粮和赈灾款都像是大了水漂。这些大字不认识一个的百姓讲理嘴笨,但是要说上两句闲话倒是十分的揭露真理,这话也是简单,就是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贪官给闹的。但是光棍不斗势力,自己本来活着就很困难,就不要再说去和那些官老爷斗上一斗的人了。
在外面大雨磅礴的下着的时候,却有数十人进城,这倒是是个新鲜劲,泗水城三面靠水,如果要进入中原,那么这座城就是咽喉要道。
但是看着数十人的衣帽却不像是中原人士,泗水城的城内四四方方,街道中间由一条青石板分为左右,两边的距离比较低,中间的距离不叫高,这也是方便雨水可以留到两边,从而不耽误中间的行程。
数十名披甲铁马啼声伴随着雷声发出阵阵的声音,就像是重锤一下一下的敲打在自己的耳边一样,一人多高的大马,步伐之大,数十丈场的街道之中,片刻就走到了面前。
官府的衙役看着不禁的联系到这些如果是在战争之中杀敌破百,随后屠城的幻觉了。
丰田是当地富商,但是自己一直却是心有不甘,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始终排在最后一位,商人挣钱即使富可敌国,也不能锦衣玉食的装扮自己,地位也就自然的不如士族地位尊崇,自己虽然是泗水城数一数二的富人,拥有着不少的田产房屋,但是自己却不能像这些人一样,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在街道上一路的狂奔。
越是得不到的,自己心里越是渴望得到,丰田站在自己沿街的店铺二楼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披甲骑兵,自己眼神中的渴望却是到处的展现出来。
本来就喜欢骏马的丰田看着为首一身北离官服的官员,眼神有些呆住了。为首的一人坐骑正是一匹上好的大宛驹,这匹大宛驹通体呈现出纯黑色,身上没有一丝的杂毛,看着神态更是马中王者,这倒是让爱马入迷的丰田不禁的暗下决心,一定要弄上一匹大宛驹。
呼楚.前童一马当先,目不斜视。看到周围普通百姓投入而来的异样目光,自己心中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帮南蛮子终于见识到我们北离铁蹄的雄壮之处了吧。
正在得意洋洋的呼楚.前童看到了前面的一个打着油纸伞蹲在一处商铺门口避雨的年轻男子。嘴里捧着两块烧饼,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
呼楚.前童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到自己心里去。但是毕竟自己作为北离师团的先锋使团,负责侦查和打点好这一路的安排,不光东阳怕北离的这条毒蛇,北离还担心东亚这条卧龙呢。
打着油纸伞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啊,见到自己一直背着背囊已经有些湿透,自己还特意的将其取下来,然后正儿八经的放在前面。雨伞举在自己的头上,望着在雨水中疾驰而去的北离众人,笑而不语,只是摇头。
褚天华的背囊也是不小,总是感觉如果自己保护自己那么书囊就没有办法把握,这倒是难为到了自己,好巧不巧,一扇木门打开,推开门正是一位女子。
这倒是有些郎情妾意的意思了。逐渐见小的雨中,一名不知身份的陌生公子背着书囊站在一户女子家门口。女子悄悄的推开了半年门楣,两人顿时间四目相对。女子比男子明显的要挨上一点,自己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眨巴眨巴自己那双天生春意盎然的眸子,问道:“不知公子从何而来。”
这位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四处游历躲雨的褚天华,自己走到泗水城周围前一秒感觉天气反常下一秒就暴雨倾盆,幸亏自己有一些先见之明,所以没有淋成落汤鸡,只好这一路上找地方避雨。
褚天华看着面前这个大家闺秀的年轻冒昧的女子,那张透着有些娇羞的脸上有着刚刚受到惊险的红晕。自己也是轻声的用着有些歉意的语气说道:“外面下雨比价大,找个地方避雨。”
得知面前的这个年轻公子只是前来避雨,女子也是才放了心。
女子没有返回家中,也没有多交流,只是和褚天华一同站在屋檐下,静静轻轻的听着逐渐小了起来的雨声。
这场天公不作美的雨水在不该下的时候下了起来,又在该下的时候停了下来,夏天的天气就像是小孩儿的脾气令人琢磨不透。聚在一起的乌云瞬间就散开了,只剩下了烈日洋洋。褚天华收起来了一直在举着的油纸伞,眯起来自己那双好看到极致的丹凤眸子,故作委屈的说道:“本想和小姐多说几句话的,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一刻,刚刚还和自己的屋檐下站立的大家闺秀好似心中遭到了雷击一般,整个心肝都颤动了起来,有些痴痴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自己在年长几岁就好了,自己就不需要在仰着头看着这个清俊的男人了。
望着眼前这个笑容有些醉人的公子,这位刚刚才明白情窦初开的大家闺秀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房被打开。
就像是刚才的那一场大雨,也许多半会叫风雨吹去,此时此景,小姑娘身体有些柔软。
褚天华笑着和她挥手告别,这是旅途之中简简单单的相遇,来的却是这般的突然,去的这般的迅速。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萍水相逢。小姑娘有些迟迟的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的走到庭庭深院。
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公子修成背影,自己的那双大眼看的仔细,看到了重新背起书囊的公子,身形一顿,似乎好像又重新回到了春季,透过伞边看了一眼,刚刚消散过去的云朵和这个重新踏上旅途的年轻人合到了一起,就像是那一方严丝合缝的天空。
小姑娘看着已经看不到人的街道,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儿,一年四季万物为春的春。”
看到自己女儿傻傻的站在门口白天,里面传出来一声老妇人的声音:“春儿,看什么呢。”
可能在看刚刚转瞬间的情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