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得知褚天华也是四处闲逛,看着褚天华出手阔绰的样子,六根和尚便提出一同前行,悟道早已经看透了自己师父的小心思,应该是可以改善自己的伙食吧。
虽然悟道心中已经明了,但是还是不敢当面的反驳师父,六根和尚听到后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正好,我们也一同顺路,要不是咱们有莫大的缘分,也不会这么凑巧。”
悟道撇嘴道:“师父,你好像和谁都是这么说的。”
六根和尚作势要大,悟道也是连忙的缩了缩脖子,悟道在心里不觉得有些佩服,师父如果是红尘众人捣拾捣拾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名角儿。
褚天华看着这对颇有意思的师徒二人,又同是顺路,三人便一同启程。
走至暮色沉沉,也没有发现人烟更不说什么落脚之地呢。褚天华看着好像早已经习惯的师徒二人,应该也是习惯了天为被地当床的事情了。
三人燃起来了篝火,悟道年纪较小。走的也是困乏,早早的便睡去了。
六根轻轻的抚摸着悟道的发梢,轻轻的说道:“年岁较小就是有福气啊,也不用担心这多事情。”
褚天华还在弄着篝火,希望能摆出来一个可以持续燃烧的样子,这样明早三人起来以后就不会出现地面之上只剩下一堆火炭的情况了。
自从褚天华看过了六根和尚所着的书籍之外,也不敢为一些较为深奥的佛家问题,自己总是担心让六根和尚难堪。
褚天华犹豫不决,下了好大的决心突然对六根和尚问道:“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六根和尚笑着说道:“褚公子尽管说。”
褚天华一咬牙,低声说道:“我虽然年幼,但是也曾经随着一位真人学习过一些内家功夫,今日在西河之上,不知道是什么功法。”
江湖之上随便的问人家所练功法是为大忌,六根和尚看着这位性情颇为温和的公子说道:“只是一本普通的佛经,只不过是褚公子你看到的是自己心里想到的。”
褚天华听到这句话嘴皮子有些微微的颤动,老和尚也不看去,沉默许久,望着面前的篝火,闭上双眼,喃喃的说道:“最后不知天处水,满船清梦压西河。世间本无相,终生皆是佛。”
闭眼悄悄睡去。
冀州军三十人为一伍,两伍为一队,三队为一标。
对于这些常年在野外征战的将士来说,分则在千军万马之中游刃有余,合则在尸山血海中进退有序。
曾经有过兵家做出对比,一伍冀州游骑兵如果在战场上所发挥的作用远远得超过东阳王朝那些已经许久没有上过战场的兵甲。冀州游骑兵不光是担负着冲锋陷阵的作用,还有探查目标,搜集军情之用。
白耳营不同于陷阵营,作为斥候的刀剑部队。不是所有的斥候都能够成为这千里挑一的白耳营。
刘燕男就算是没有发话,张贺和伍内兄弟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这次任务不同寻常,绝非往常那些深入探查的任务。
贺八月这些早已经在营房呆的有些发霉伍内兄弟,早已经跃跃欲试。但是到自家伍长刘燕男的脸色确实不太高兴。
这次的任务是监督北离王朝的那些朝贡兵甲的从北离进行东阳王朝。
张贺本就是将门之后,但是听到了刘燕男带回来是这个消息本来有些开心的脸上瞬间就挂不住了。
那么这趟就是实属实的闲散事情了。毕竟这些事情需要束手束脚的行动相对于那些可以在疆场之上随意驰骋的白耳营有些不好过了。
不过这是军命,也就不好违背。
张贺不忿的说道:“他妈的,怎么叫咱们去干这个活儿,别人在前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不算啊,咱们在后面坐冷板凳?伍长,你怎么不领取个别的任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了粮草,必然还有大量侦查军情的斥候,这些斥候就像是蒲公英一样撒的遍布都是,从而源源不断的往后面供应着情报。
作为冀州军宠儿的精锐斥候,白耳兵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不悦。
贺八月手里拿着最锋利的战刀,手里拿着最具有最远射程的弩箭,骑着跑的最快的烈马。竟然要做这些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吃灰的事情。
大大咧咧的贺八月说道:“伍长,北离方向还需要咱们兄弟探查呢,这些敲敲边鼓的事情兄弟们也是抬不起兴致啊。”
刘燕男转头瞪着满脸不高兴的袍泽兄弟,本来自己不想回答,想了想,沉声说道:“我也不愿意接这个伙儿,可是目前还轮不到咱们营出任务。记住了,这些咱们只是观察,轮不到咱们出手。别说是那些散兵游勇,就算是成建制的几千人的北离骑兵,咱们也不能私自返回。知不知道,要是现在谁觉得心里不顺,就赶紧滚蛋。”
张贺骂道:“真他妈的点背。”
戎马十多年的刘燕男显然也是心情不佳,用着自己的手上的马鞭狠狠朝着空气抽了两下,开着玩笑的说道:“老子心里也不顺,谁他妈愿意即当爹又当妈的伺候这帮北离蛮子,不过话说出来,现在要是走,可就不能再回来了。”
看着叫伍长那根经常让人皮开肉绽的皮鞭子所有人不觉而立。再说伍长其实也没有说错,张贺这种将门之后也是知道军人依命令为天。
这些将门之后具有温良恭俭让这些良好品质的人可少,在冀州这一亩三分地上,都是跟着褚大将军打天下的老兄弟,对他们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了人的制约,这些在地方郡县之上作威作福的将门之后也是没有人敢随意的招惹的。
但是脾气算是脾气,这些将门之后对于军营是有一种天然的崇拜的,骨子里面的傲气也是支撑他们在军营之中生活下去的动力。
进了伍,脾气在厉害的公子儿哥在面对伍长一顿鞭子后也是连屁都不敢吭一声的,如果报出自己的家世之后,不光是给自己的家世丢人,就连自己也在这个队伍之中混不下去了。
面对自己的伍长,那些身居官位的老爹在家苦口婆心的劝导半天还不如伍长的一顿鞭子管用。
张贺眼神汇聚,自然也是不敢和伍长争一时的长短。
三十骑随后出发,斥候和行军不同,他们是一支没有后援和保障的孤军,所有的斥候都在自己的爱马蹄子上包裹着布匹,然后低头扶马背奔袭而去。
这些来去如风的斥候奔驰在冀州边境的平原之上,张贺缓了缓马速,和刘燕男并驾齐驱,嘿嘿的说道:“这趟走的有些郁闷啊。对不对,头儿。”
刘燕男也是没有好奇的说道:“闭嘴,要不要打赏你点鞭子?”
张贺也一脸赔笑的说道:“头儿,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地,但是能不能别老是用皮鞭子吓唬我了,这都是吓唬新兵的玩意。”
刘燕男听到这里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你是个啥,你和新兵有啥区别,你爹都和我说了啊,叫我好好的练练你。想当年你爹在我身上抽的可是更多啊。”
张贺也是涨红了脸,在冀州军营接班的事情也是多如牛毛,但是一点,不管军职大小,都是要依靠军营累计,张贺虽然也是比较英武,但是战功和伍长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看到张贺吃瘪,周围的几人也是随即的嘲笑一般。
贺八月同张贺关系最好,随后大声说道:“你说你是不是闲得慌,头儿心里也不高兴,你现在这么说,这不是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