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炼化了乌鸦,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何有道的洞府。
可盈见郭云走了进来,有些神情沉重,显得颇为惊异。
郭云一向喜欢与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更喜欢逗逗自己,心情一向高兴,很少露出这样不识风情的表情。
可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儿,对着郭云问道:“难道今天那个少年有问题?”
“是啊!一个修士再傻,也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当时就觉得不对,路上也颇为小心,难道还是出了问题。”
郭云没有回答,向可盈问道:“何道友不在洞府,去了哪里。”
可盈神情不悦道:“你与爷爷平辈论交,难道想让我叫你一声郭爷爷。”
郭云面无表情,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如果实在想叫,那就叫吧。”
令郭云意想不到的是,可盈竟然对着郭云娇声叫道:“郭爷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爷爷去了太玄山,再过几日才能回来。”
郭云面对古灵精怪的可盈没有任何办法,只好不再说话。
可盈占了上风,自然有些得意洋洋,漂亮的眼睛小小的眯着,哼着一首郭云听不明白的小曲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已经渐渐落山,郭云坐在客厅外,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不由得感慨道:“看来又要多生事端了。”
可盈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见郭云还站在客厅外,对郭云说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爷爷不在,你有些心怀不轨,欲行窃玉偷香之事。”
郭云慎重的对可盈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里已经暴露,已经不太安全,你如果不见意,随我到郭家堡住上几日。”
可盈盯着郭云问道:“我们走了,爷爷回来怎么办。”
郭云只好违心的说道:“我们可以做个暗记,如果何道友回来,正好可以找到我们。”
可盈没有答话,而是自言自语道:“我觉得先前那少年修士有些问题,也只以为与张家兄弟有所牵连,是一个前来打探消息的小卒。”
“我一路上也极为小心,本想这次回来就避避风头,躲上一段时间,你在路上到底遇到何事。”
郭云将洞府外的情况一一道来,然后说道:“那只乌鸦,显然是一种魔道手段,一道监视法术,就可以让我动用俩件法器,显然是非常棘手,只怕是筑基修士的手段。
可盈直视着郭云,一双眼睛分外明亮。
可盈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对着郭云说道:“既然这里已经不太安全,你还是先回郭家堡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郭云盯着可盈明媚的双眼,暗暗想到:“好一个聪明灵慧的少女,尽管我已经尽量遮掩,还是让她看破了心思。”
见郭云还是没动,可盈低头深思道:“事情看来已经颇有危险,洞府已经暴露,我们一走,敌人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等爷爷回来,没有任何防备,肯定会中了敌人的圈套,我是不会走的,你还是先走吧,你先回郭家堡,正好可以叫来援军。”
郭云对着可盈说道:“你爷爷如此疼爱你,他心里面也会希望你走的。”
可盈平静的对着郭云,微微笑道:“我已经逃过一次,失去了几乎所有亲人,只剩下了爷爷一个。”
“我是万万不会放弃爷爷独自逃命的,反倒是你,还是独自逃命去吧。”
郭云心里想道:“也是,我本是大道有望之人,讲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且与何氏祖孙的关系并不深厚,远不到以性命相托的地步。”
郭云正要告辞,却看可盈以神色凄楚,显然也非常害怕,可是还是打起精神劝郭云离去。
郭云心中一动,心里想道:“郭云啊郭云,你历经两世,加起来的年纪是这个小姑娘的两倍,还不如这个小姑娘善解人意,轻视生死。”
郭云心里一横,下定了决心留下来,任凭可盈如何规劝,也不为所动。
郭云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共同面对危险,心情也霎时放松下来,心里仔细深思一下,觉得颇为怪异。
郭云拿出那面从张家兄弟手中得到的令牌,显然张家兄弟出身于秦国红砂谷。
张家兄弟上次丢了性命,看来是秦国红砂谷修士前来查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国修士居然跑到赵国来做什么。
如果涉及此事的是筑基期修士,恐怕早已打进洞府,看来那只乌鸦只是一些筑基期修士的手段,也许只是一张奇特的灵符。
既然洞府已经暴露,而监视的修士还没有出现,想来是没有压倒性的实力攻打洞府。
也许是等待援兵,也许是引蛇出洞,等待我们自乱阵脚,现在最好的办法也是以不变应万变。
见郭云不听所劝,可盈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都是我贪图灵石,自作主张的拿出那面黑幡,明知道张家兄弟有些来历,还是心图侥幸。”
“以为张家兄弟出身秦国,万万不会查到赵国来,没想到却出了乱子,牵累了你,正是万分抱歉。”
郭云见可盈不停地抱怨自己,知道是可盈压力很大,这种抱怨也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法,也没有干涉,盘膝坐在洞府客厅里,闭目养神起来。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天已渐渐放明。
昨天夜里,郭云也一宿没睡,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洞府外的阵法也没有任何异动,仿佛郭云昨天遇到的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郭云坐在洞府门外,又开始修炼新一天的纯阳紫气诀,直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才收起了功法,郭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洞府。
可盈可能刚刚醒来,面上带有一丝慵懒之色,还带有三分妩媚,更显得俏丽多姿,如花似月。
郭云颇为意外的盯着可盈看了看,直看得可盈有些双颊酡红,更加让人不可直视。
可盈羞涩的问道:“看什么看,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吗,还是被我迷得神情颠倒,失魂落魄了吗。”
郭云不由得笑道:“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还能睡的如此香甜。”
可盈轻声笑道:“难道我不去睡觉,外面的危险就能过去吗。”“果是如此,我宁愿一辈子不在睡觉,既然危险还在,不被我们左右,当然要睡个好觉,养好了精神,再与贼人一决生死。”
郭云叹了口气,对着可盈叹道:“你可是比我更加坚强啊。”
可盈问道:“外面可有变化。”
郭云答道:“从昨日到现在,没有一点。”
可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就更加奇怪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贼人恐怕实力不足,故意让我们离开洞府,放弃地利之便。”
郭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们不离开洞府,消息自然传不出去,一旦贼人得到增援,实力大增,想要全力攻打洞府时,我们恐怕是没有还手之力了。”
就在郭云二人低声商议之时,洞府外十里处一座山坳内,几位修士正在席地而坐。
领头的正是昨日那个少年修士,修为也不是炼气四层,虽然远远比不上筑基期修士,看起来比炼气九层的修士还要强出许多。
几位修士正在打坐,突然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坚硬的土壤居然慢慢化开,居然钻出一个炼气六层修士。
此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相黝黑,脑袋上长着一个大大的肉瘤,看上去很是猥琐。
猥琐修士走上前去,对着少年修士小声说道:“二叔,事情已经打探清楚,那座洞府是属于附近散修何有道的。”
“何有道有炼气九层修为,已经去太玄山采药,近几日可能回不来,洞府中只有他的孙女,只有炼气六层修为。”
少年修士接着问道:“后面跟着的那个颇为机警的少年,可有打探清楚。”
猥琐修士答道:“二叔放心吧,那少年在附近更是大名鼎鼎,出身于郭家堡,名叫郭云,最近几月更是夺去了十年一度的郭家堡大(比)第一,有炼气七层修为,稍微有些棘手。”
少年修士接着问道:“洞府周围可打探清楚。”
猥琐修士答道:“附近没有别的修士,那个小姑娘与郭家堡小子都没有离去,可能是被二叔的手段吓坏了,不敢离开洞府。”
少年修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旁边的一位中年修士道:“二哥,看来大哥他们都是坏在此二人手中,还是快快拿住二人,为他们报仇吧。”
少年修士大怒道:“愚蠢,死了的是我的亲生兄弟,还有我的侄儿,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大哥与三弟行事就无所顾忌,从不谨慎,现在已经化为枯骨,你们难道也想向他们一样吗。”
见别人都不敢答话,一个十分强壮的青年修士道:“父亲不要生气,大家生在别国,难免有些担心,行事有些急迫也在所难免。”
“家族中筑基期长辈不是已经来到赵国吗,我们不妨等一等,看住洞府门外即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