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做了决定之时,只见两位炼气期修士匆匆走了进来,这两位炼气期修士身穿薛家的红色道袍,看上去也有些欲言又止。
魏麻衣眉头一皱,然后说道:“朱道友也不是外人,任何事情,可以当面说话,薛礼,到底出了何事。”
领头的一位炼气期修士,看上去正当壮年,名叫薛礼,就是在太和坊市中打探消息,被白通发现的薛家修士。
薛礼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禀告老祖,我们去太和坊打探消息,本来一切正常,但是前日郭云可能有所察觉,突然离开了太和坊,关闭了店铺,直接上了泰元山。”
朱龙心中微微一动,开口说道:“你们将去太和坊的来龙去脉仔细讲来。”
薛礼二人将自己去了太和坊市的所用动静都一一讲来,没有一点隐瞒,朱龙仔细听完,还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一些细微的细节。
朱龙思虑了片刻说道:“魏道友,你让他们二人去太和坊,却是有些草率,郭云虽然不认识薛礼二人,但是另外一个有利害关系的人却对薛家颇为熟悉。”
魏麻衣眉间一挑,疑惑的问道:“这人是谁?”
朱龙脸色有些尴尬,无奈的笑了笑说道:“这人名叫白通,本来是一位散修,习惯溜须拍马,现在占据了垂柳庄,在太和坊市中经营着两间店铺。”
“他能占据垂柳庄,自然得益于我的支持,但是我支持他,与薛锦当年支持冯季是一个道理,都是打的雀占鸡巢的主意,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白通熟识薛家修士,知道薛家回来,他就要滚出垂柳庄,所以才会通知郭云,郭云得到消息,自然有所防备。”
魏麻衣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怒色道:“既然此人敢多管闲事,又有些不识抬举,还是让他早日消失吧。”
朱龙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白通修为低弱,仿佛蝼蚁一般的人物,什么时候都能轻易处理,反倒是郭云有了防备,听说何家的防御大阵名叫三阳烈火阵,威力不同凡响,我们应该早作准备。”
魏麻衣神秘的一笑,自信的说道:“这一条,不用朱道友担心,在何家,我们也早有内应,到时候里应外合,可以轻易破开阵法。”
朱龙脸色一怔,见魏麻衣自信满满,当即明白这位内应在何家地位不低,于是哈哈大笑的说道:“何家也真是愚蠢,居然三番四次被魏道友下了钉子,上次是冯季,这次又是谁呢?”
魏麻衣也不以为意,见四周都是可靠之人,才开口说道:“冯家修士出了沧浪州,就与薛家联系到一起。”
“其实五年前,冯家修士就来过沧浪州,与一位和冯家大有渊源的修士有了联系,这位修士在何家颇有地位,是何有道嫡亲的侄孙。”
朱龙疑惑的问道:“这个人可不可靠?既然他是何有道的侄孙,为何还要出卖何家?”
对于这个问题,魏麻衣也疑惑不解,就在这时,薛谦开口说道:“朱盟主的问题,我倒是大致知道。”
“这位何家修士名叫何念生,是当年何玉生的遗腹子,他的亲生母亲,正是冯家修士冯幼娘,十年前泰元山斗剑,冯幼娘死在何有道手里,想必是对何有道心怀怨恨吧。”
朱龙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开口问道:“魏道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魏麻衣大手一挥,信心十足的答道:“事情宜早不宜迟,十日后,大家养足了精神,一起攻入泰元山。”
魏麻衣与朱龙谈好了条件,带上薛冯两家修士离开了天桂山,魏麻衣一行二十多人,连夜赶路,到了太阳出来时,来到了一个临时洞府。
这个临时洞府已经距离泰元山不远,还不到一千里,虽然灵气很弱,但是地方却很大,也非常隐蔽,占地也非常广阔,应该是经营许久了。
等众人都进入洞府,薛谦添加了一道隔音禁制,开口说道:“魏大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招惹郭云,不是我不想为薛家人报仇,但是郭云这小子,明显非常不好惹。”
薛谦与魏麻衣,是嫡亲的姑表兄弟,是薛家修士中与魏麻衣关系最近之人,有了这一层关系,薛谦才能服下筑基丹,侥幸成功筑基。
魏麻衣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到了今天,告诉你们也无妨。”
“当年何浩然神通过人,炼制长青丹时,改变了丹方,炼成了两枚长青丹,这两枚长青丹一阴一阳,药力互相结合,效果不下于六品灵丹。”
“当年我们得到的那枚长青丹,只是其中的阳丹,而那枚阴丹,可能就藏在泰元山上。”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得到了一门新的秘术,名叫山岳化灵术,这是一门能够冲击金丹期瓶颈的秘术,唯一的要求是吸纳一个灵泉。”
“灵泉这种东西非常稀少,只能在灵气充足的山脉上形成,当年何浩然将家族立在这里,以何浩然的眼光,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同凡俗的地方,也许就藏着一个灵泉。”
薛谦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指了指一位冯家修士,开口说道:“冯鹿,你马上去泰元山,尽快联系上何念生,就说十日后子时,让他破坏阵法,就说事成之后,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一定会兑换。”
薛谦拿出一个储物袋,交给了冯鹿,开口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是答应给何念生的好处,你将它交给何念生。”
冯鹿奉了薛谦的命令,马不停蹄的来到泰元山边,冯鹿拿出一枚暗红色的纸符,咬破了中指,挤出几滴精血,滴在了纸符上面,纸符放出一阵阵红光,发出一股股不易察觉的波动,传到了泰元山上面。
何念生正在泰元山顶的洞府打坐,只觉得心口一阵火热,何念生解开了衣襟,取出一枚暗红色灵符,只见灵符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箭头,指向了山下。
因为灵根资质不凡,何念生修为进步很快,从一介凡人到炼气九层,只用了短短七年,如果不是没有筑基丹,也许现在已经筑基成功了。
郭云是真灵根修士,从开始修炼,到筑基有成,一共用了不到二十年时间,修炼到炼气九层,也用了十五年。
何念生的条件比郭云好上许多,基本上不会为修炼资源发愁,每三个月都能得到一瓶增加法力的灵丹,这样下来,何念生的修炼速度自然是极快,短短十年,已经到了炼气期九层。
这十年来,尽管何有道对他非常照顾,视若亲子,但是何念生还是忘不了父母血仇。
在他生命中的前二十年,尽管因为冯季的关系,与冯幼娘不能相认,但是冯幼娘还是像一位寻常母亲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到他的方方面面。
十多年以前,何念生在泰元山上,地位虽然比不上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但是却比寻常的凡人强出许多,既不用为衣食担忧,也不用去做危险的事情,生活中的一切都由母亲冯幼娘照顾周全。
十年前那场大乱,打断了何念生的幸福生活,他的母亲冯幼娘,被势若疯虎的何有道斩成几段,他的脑海中,总是忘不了那一幕,对于何有道,他一直充满痛恨,尽管这些年来,何有道对他仿佛至亲一般。
何念生站起身来,沿着箭头的方向下了泰元山,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不断地变换着方向,不大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冯鹿。
冯鹿见到何念生,收起了暗红色纸符,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薛谦长老交代,十日之后,子时以前,你要全力破坏阵法,这一次我们将以雷霆之力,直接攻上泰元山。”
何念生听到这个消息,面无表情的说道:“薛家修士的承诺还算不算数,我要求他们先兑付一些。”
冯鹿双眼一瞪,露出几分怒色道:“你还是将事情办好,免得出了差错,到时候你也没什么好处。”
何念生神色蓦然的说道:“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如果你再敢多言,小心你的狗命。”
冯鹿仿佛压不下的怒火,怒骂道:“你这无法无天的小畜生,居然敢对嫡亲的娘舅无礼。”
何念生冷冷的一笑道:“你最好不要动手,你一动手,就会死的很惨,你知道我是什么灵根,也知道我现在的修为,你如果敢在我面前动手,我一定会取你的性命。”
“在整个冯家,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的母亲冯幼娘,至于冯家其他人,包括你们兄弟在内,在我看来,也与蝼蚁无益,都可以任意打杀。”
“你也不要起什么坏心思,薛谦既然要我办事,一定会给足了好处,你也不要想独吞,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命,你储物袋中的东西也都是我的。”
冯鹿见何念生脸色带着邪意,仿佛马上就要对他动手,并不敢再起心思,慌忙从衣服下面丢出一个储物袋,抛给了何念生,然后不发一言,逃离了泰元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