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认识的人女子中,只有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危险,因为我差点死在她的手里,雪刹柔。”
樱唇中冷冷的吐露出了这个名字,只见那女子抬手将面前的假脸一撕,冷若冰霜的妆颜夹着一丝残酷阴狠的笑意,如一把出鞘见血的剑,美则美矣,可惜煞气太重。
“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但还是那么敏锐,这些日子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狼狈?”随手将假面丢在了桌上,倾倒了一杯茶,轻品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舒靖容虽对她有戒心,但直觉上却并不排斥她,就算是敌人,这样名目张胆的要比那些背后放冷枪的要好的多,比如蔓萝,那才是最可怕的,不然,她怎么会沦落如此境地?
“一时疏忽而已,雪楼主是在为夜晗煜做事吗?”舒靖容半躺在床上问道,上次她暗杀她们,之后,她从墨笙歌的嘴里打听到了这雪刹柔的身份,同样出身于暗杀组织,她的气息才让她那么熟悉。
“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而已,你知道的,杀手,要的是等价交换,人家出钱,我出力就这么简单。”噙着那已经冷掉的苦茶,雪刹柔如是说道,看似漠然的神色中却带着一丝厌倦的情绪。
“夜晗煜让你到我身边,意欲何为?”舒靖容也不饶弯子,直接问道,她堂堂一阁之主,屈尊降贵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目的不会那么简单吧。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原先以为这个任务会有点棘手,但你现在这么弱,看来是我高估了。”雪刹柔却警惕的没有透露任何的信息,她可是在刀口上滚打过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套出话来?
停顿了半响,气氛有些尴尬,舒靖容并不是一个善舞长袖的人,更多的时候,她算是比较沉闷的,而这雪刹柔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场子冷了起来。终于,最后还是雪刹柔开口了
“‘绝杀’的墨笙歌,是你的什么人?”
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微微异样的脸,她问的是墨笙歌?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和牵扯?
“他是我的主上,也是我的师父。”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舒靖容还是选择了据实以告,如她所猜没错,她应该是知道她身份的,这样多此一举的询问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呢?
“他还好吗?”这句话,直接拉响了她脑中的警戒线了,这口气,这神态,完全是一个相思女子惦记情郎,外加追忆往事的哀愁象征啊,难道他们之间有不能说的往事?
“很好,雪楼主认识他?”舒靖容也学会了不动神色的打探消息,长相俊美的人勾桃花,实力强悍又如妖孽般的美男更是香饽饽,看来这话不假,一个蔓萝,再加上现在的雪刹柔,这桃花,果真是朵朵开啊。
舒靖容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变得烦躁了起来,一个如此卑鄙无耻,只知压榨下属,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的男人怎么会那么得女子青睐呢,连眼前的这个古代女强人也不例外,瞧瞧这含羞带涩的表情,在这般冷艳如霜的面容中出现,实在是,太!不!爽!了!
“嗯,以前因为一些事情有过一些交集,他救过我。”话说到这,那香腮晕染的艳红顿时让舒靖容心中的恼怒更甚,那风骚男,还用英雄救美这么老套的方式掳获芳心?
“是吗,没想到我们残忍嗜杀的主上也会救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是雪楼主的魅力难挡。”舒靖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中那份醋意,本就不懂情的人,对情事只会跟着感觉行事,这种稚嫩的近乎本能的反应是完全脱离本身控制的。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吃醋?”雪刹柔是什么人,暗杀楼主,哪里没有看穿她那一点心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眼前的女子,并不让她反感,她眼中的清澈让她恍惚,那是她已经不可能再拥有的。
“怎么可能!”舒靖容条件反射的反驳道,她已经决意不与‘绝杀’,不与墨笙歌有什么牵扯了,怎么还会去关心人家的私事,但在这样否定的同时,那压抑在心底的声音却时刻的提醒着她,她是在乎的。
“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未听说过他会收徒弟,所以三年前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便对你产生了兴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破这个先例呢?直到那一天奉命暗杀你们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你,你很幸运。”
雪刹柔淡淡的叙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个故事般,那微叹的语气中却有一种羡慕的感伤,她和他认识十年,曾今是朋友,却终有一天变成了敌人,那之后,她再没见过他,那一次,却是在暗处悄悄的看了一眼,直到他满眼疼惜的将她带走。
却让她心痛成伤,原来,他是会温柔的,原来他的眼底除了仇恨还是有怜爱的,可惜,这些都不属于她,突然很羡慕眼前的这个女子,晶莹剔透般,纯美,而她心,已苍老。
“我已经退出‘绝杀’了,我与墨笙歌也再无瓜葛。”舒靖容下意识的却抛出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可以撇清她和墨笙歌的关系。
“呵,你不知道,要退出‘绝杀’,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从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绝杀’。墨笙歌会那么轻易的放你?”雪刹柔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以墨笙歌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放人离开,‘绝杀’的规矩本就是,非死不能离开。
“怎么会?”舒靖容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还记得那天桂花树下,她向墨笙歌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的回答是,等她回去,随时,他从未告诉她,这条规定。
这说明什么?舒靖容的心狂跳了起来,她以为他是不爱她的,她以为,他的心里是没有她任何地位的,甚至即使在他说等她回去的时候,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难道,难道…
“我要去问他。”
“不用问了,他已经来了,墨阁主,真是准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