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歌,似乎将我推进别的男子怀中的是你吧。”纯黑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墨笙歌,声音中听不出悲与喜,手指无意识的敲动着雕阁扶栏之上。
“这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本意便是引起慕容宸洛的兴趣,进而破坏两国的联姻而已,‘催梦欢’已经准备好,就算他进的了这闺房,最终也只会是春梦了无痕而已,阿靖,我怎么可能亲手将你推给其他的男人?”
墨笙歌有些紧张的解释道,他摸不清舒靖容的心绪,在开始与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的心思就开始琢磨不透起来,她是生气?生气自己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场所谓的“初夜拍卖”她是失望?失望自己竟然容忍别人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价值?
“墨笙歌,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安排谋划的,我不失望夜吹寒的退让,他只是我的一个委托人,于他而言,协议一旦终止,所有的关系便已不复存在。而你,你是‘绝杀’的主上,是”醉梦阁”的幕后老板,甚至还有着其他骇人的身份,既然我是您的下属,为主上分忧,是我的荣幸,哪里还有资格说什么不满。只是,墨笙歌,有时候,你可以算计任何人,这心,你是算计不了的。”
“而且”舒靖容扫了一眼楼下的突变,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目标变了,这戏要怎么演下去呢?
墨笙歌诧异的看着那横空插手的凤非,心下一丝不安,慕容宸洛让步了,那么今日精心安排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她就已经没有必要将这戏再演下去了。
“任务结束了。”
“不,戏还没有散场,又怎么会结束,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终止便能终止的了的,墨笙歌”
烟笼寒水月笼纱,月色如此美丽,灯火阑珊之处,哪里还会有人在原地等待,墨笙歌,在某种程度上,你和夜吹寒有着惊人的相似。冷心冷清,算计了天下,却从没有看清过人心。曾经有那么一刻,抛下所有的思虑冲动的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但,如今,我却迟疑了,从你说出自己的计划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于你,我是个棋子,一直都是。
转身拂袖而去,骄傲的一丝落寞也不露,她不懂情,但不代表她坚强的无坚不摧,夜吹寒那十几秒的迟疑,让她心中犹存的温情消失殆尽,他也说过,喜欢她,结果呢,从未相信过她!皇权,永远比女人重要的多。
墨笙歌,你的雄图和你的霸业,你的谋略和算计,你的取舍和所图,我成全你,从今以后,你是“绝杀”高高在上的主上,我是你手下最锋利的‘刃’,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了。
舒靖容是一个能对自己狠下心的人,如果一段感情从一开始便纠缠了太多的阴谋与算计,那么这段感情在萌发的时候,她宁愿亲手将它连根除掉,但感情的事,谁又能知道呢,谁会是谁的过客,谁又会是谁的归人?
墨笙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茫然,从一开始她便是棋子,甚至这一次接近慕容宸洛,她依旧是最完美的人选,当他发现喜欢她之后,不是没有迟疑过,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一直便是他的宗旨不是吗?他迷惑了。
“看清楚了吗?萱,那便是你要嫁的人。”离了墨笙歌之后,便信手走近这闺阁之中,夜羽萱临窗抱胸而立的,瀑布似的黑发倾泻下来,美丽不可方物。
“男人不外乎如此,美色当前还有谁挡的住。”转过身不再看那楼下男人们争夺不休的丑态,瞅着舒靖容艳若桃李的容颜叹息道。
“何况是阿靖这般的美人,世界上再没有男子可以抵挡的住吧,不过,阿靖,这‘初夜’不会是真的要……?”欲语还休的将那要说出的话给咽了下去,毕竟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这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男人们争得便是这个红颜皮相而已,我可不稀罕,只是能让曜日国摄政王慕容宸洛都忌惮,叫凤非的人,我倒是有兴趣会会。”
“唉,真没见过你这么的女人,对什么名声一点都不在意,看似无情,可是越靠近却发现你的内心是多么的柔软,阿靖,你很让我心疼,为何要将自己伪装的那么强大呢?”
夜羽萱疼惜的轻轻的拥住舒靖容,身材稍微有些高挑的她却单薄的很,就是这样一个清冷的如冰的女子却能给她暖心的安慰,她说若她有需要,何时都可以找她,但她自己呢?不是没有看到那眼中藏的最深处的悲凉和嘲弄,这是一场谁导演的戏,而谁又伤了谁?
“因为若自己不伪装,会伤的更深更彻底,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更强大。萱,戏也看完了,人也看清楚了,你该回去了吧,记得我说过的话,当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
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对于这个养在深宫的女子,心里总会有点怜惜,她拥有所有的一切,却拥有不了自由,对于她的承诺便是自己唯一能够帮忙做的吧。
“好,你保重。”夜羽萱点了点头,便不再逗留的离开了,感情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要的资格,即使那个慕容宸洛会花重金只为求的一个花魁的初夜,即使她不会爱他,即使以后她的婚姻只是一场玩笑。她依旧不能拒绝,因为那人已经放弃了。
舒靖容慵懒的躺在梨花木的贵妃椅之上,心神安定,空气中浮动着甜腻的香味,哼,“催梦欢”,带有催情作用的情香,不过,不同的是,它能制造一场幻觉,一场能让人醉生梦死的极致欢爱幻觉。
红色的解药药丸把玩在手指间,白玉般修长的手指衬着那那道红,说不出的妖艳,舒靖容神色中有着迷醉的慵懒,香气很淡,那一丝丝的渗入便让她的脑中出现了幻觉,满眼的桃花盛开,纷飞飘扬的花瓣不似人间的浮华,那个人就站在 桃花树下,独自饮酌,墨色般的长发倾泄了一世的风华,眉眼如画,他说:
“阿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