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四公主求见舒姑娘。”门外仆人的恭敬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针锋相对。夜羽萱?她竟要见阿靖?
“知道了,你退下吧。”转身回头向慕容宸洛微微的垂下了一个弧度,手束在了身后,彬彬有礼是他最为完美的伪装,微笑道:
“抱歉,我有客来访,为免别人怀疑,请从暗门出去吧,这府中之外暗线可多的是。”
“我似乎求亲的便是这四公主吧,虽然你我的安排只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也只为降低他们的警惕心,不错,对于那传说中的四公主倒有些好奇了,夜月第一美人了到底是如何的艳冠群芳?可惜时机不对呐,下次吧。”慕容宸洛轻弹着下身上原本不存在的灰尘,眼中的意味倒是深重。
“慕容兄还真是雅人呐,总会见面的。”不再多说什么,这求亲本就是个幌子,他又怎么会将夜羽萱送与他的手里?诸般算计也只为那十日之后的最后交锋,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谋划有何不妥,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所有的事情绝不是谋划便可以的。
他从未想过,那被当作棋子的夜羽萱是否愿意,他未曾想过曾想要和他风雨并肩的舒靖容是否能够接受那无所不在的算计!全世界,都可以算计,唯独心不能。
简朴无实的的大厅之中一道倩影就那么孤艳的站在那里,青发三尺光华可见的随意披散着,一支金色步瑶挽起一缕青丝,白色如雾般飘逸的轻纱包裹下的身躯,单单就是这么一个身影却透着一抹轻愁。
“四皇妹,怎么有空来拜访?”
“三皇兄,很抱歉打扰了,阿靖在吗?”轻轻的福了福身,垂下的眼眸中看不到情绪,声音中有着一点的沙哑,夜吹寒心中有点异样,她是哭过了吗?突然有一点的愧疚情绪在滋生,她的伤心便是与那件事有关吧。
“她走了,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从她踏出府邸之时,纵使他动用了暗中的势力,在她进入那“醉梦阁”之后就再也不没有她的消息,是他的手段吧,阻挡所有他想渗入打探的力量。
“连阿靖也离开了吗?”呢喃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么一点的期待也泯灭成灰,道了声“打扰了”便如风似的离开,身影中的萧瑟有让人落泪的悲凉。
夜吹寒看着那夜羽萱离开方向,深不可测的眼底浮起了了一丝真实的惆怅和思念,三天的时间于他而言,为何会像是三年那么长呢?那个冷冽如霜却能给他温暖的女子离开了三天,心中一角空落的微微的疼。
阿靖,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吗?再见的时候,你会如何看着我?如果再见之时,若你只当我是陌路之人,那当如何?
夜羽萱脚步踉跄的奔出了三皇子府,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此时一个小孩顽皮的从她身边猛烈的冲撞而过,愣神的她失去重心的跌倒在地,孩子的哭声和手掌传来的刺痛感拉回了她的一点神志。
“乖,摔痛了吗?不哭啊。”温柔的安慰着那正哇哇大哭的小孩,仔细的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庆幸的除了一丝脏乱也没有其他的伤痕,轻柔的抹着他脸上的泪痕,轻轻的说着。
“漂亮姐姐,你手流血了,疼吗?”怯怯的睁着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脏黑的手指指着她冒着血珠问道。
“不疼,这么一点的伤怎么抵得上心中的痛,呵呵,小孩子不会明白。”如花的容颜弱弱的扯出苍白的笑容,手覆上了小孩的虽有些脏但依旧触感轻柔如雪般的小脸。抚摸着的这最真实的温暖
“我娘叫我了,漂亮姐姐,你真好。”天真的笑颜让她暗郁的心终于有了丝光亮,看着那蹦跳着被一个普通的妇人温柔的拥进怀中,平凡的脸上普通的没有任何让人瞩目,可是,夜羽萱却很羡慕那个一脸幸福的妇人,也许这样简单的百姓没有钱没有权势,那种最真实的生活却让她心生向往,但她也许再也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吧。
“萱,如果你想拥有这种生活,我可以帮你。”熟悉的带着独特的冷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却让她有种落泪的冲动,酸意袭上了鼻间,那不肯在爱人流下的眼泪在她的面前就那么触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阿靖…..”
“我明白,隐在暗处的人,是叫风凛冽是吧,萱,我带走了,请再别跟着。”冷冷的对着隐在十尺之外的人说道,语气中虽没有咄咄逼人的霸气,淡淡的疏离中的冷意却让风凛冽心中一紧,她身上的突然出现的气息波动只有绝对强大的杀手才有的,仿佛在下一秒便会掐上脖子的死亡之感。
“跟我走。”紧紧的拉着夜羽萱的手,大踏步而去,风吹动她水兰色的衣袖,冷漠的脸上眉头皱起,愤怒,藏在冰山之下的炽烈岩浆般的怒气,被压抑着,却更加的恐怖。
夜羽萱握着那冰寒的和她一般的手,触手可及的柔滑之感却给了她安心的感觉,有时候,女人之间暖意,能安抚一个疲惫不堪的满目疮痍的心。
“好。”她需要逃离,逃离囚禁了她十几年的金色皇宫牢笼,逃离她即将被当作筹码被卖出去的现实,逃离那让她心碎的人。
风凛冽紧紧的尾随着她们,直到进入那烟花之地的“醉梦阁”,他没有料到那个叫阿靖的人会带着她进入这样的地方,惊慌的想要阻住,却被神秘出现的一群黑衣人阻在了外面,在那样的围攻之下,五十招之后他竟彻底败下阵来!
那个女人到底是何身份?怎么会带着萱儿进入那样的地方!她不是她的朋友吗?想来他必定要和夜吹寒谈下了,这阿靖是他的人!
“阿靖,你怎么住在青楼?怪不得三皇兄竟然不知你的消息,原来你藏在这里。”夜羽萱并不觉得进入青楼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虽开始看到那“醉梦阁”有些诧异,却没有一丝挣扎的便随着阿靖进来了,她的身份虽最贵,但并不代表她排斥这被认为淫靡的人。
“我不是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