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之迹暗黑的天空微微的有些泛红,黎明将至,天地间静谧的没有任何声响,一辆普通的马车独行于山路小道上,车轮辘轳声转动的声音很轻,驾车的云翦神情冷漠的专注于眼前的道路之上,耳朵却警惕着周围的树林中的潜在危险。
马车之中没有任何的声响,安静的只有气息可闻,虽然对那个自称是神医徒弟的黑衣男子清浅殇犹有疑虑,但情况危急,也不由得他再思虑,直接就在他的指导之下来到了荒芜人烟的荒村野道之上。
舒靖容神色疲倦的闭眼轻倚在车壁上,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忍受着那蚀骨般的痛苦,夜吹寒躺在车榻之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的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只有那满身萦绕的荷花香味才显得诡异点。
清浅殇半倚在另一侧,眼角半眯,没有说话。余光撇过那累极而眠的舒靖容,脸色才掠过一丝柔情,这般坚韧的如同男子般的女子,睡容中依旧在强忍着痛意,他很想轻轻的抱着她,给她一丝轻抚,抹平眉头上的皱痕。
马车上昏黄的灯光在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柔和了平常凌厉的菱角,更显得柔情的多。
“舒姑娘,‘茴颜山庄’到了。”马车之外云翦轻声说道,语气多了一份恭敬,这次就算舒靖容不说,他也看出了她的异样,这般对主子的恩情,他默默的记下了。
“好,我知道了。”清浅殇正出神的看着舒靖容,却不查她突然的睁眼回答了车外车夫的话,错愕的对上了那隐隐有些笑意的眸子,清浅殇尴尬的别过了眼,怎会出现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才有的表情呢?他的俊逸潇洒的形象算是毁了。
“看够了,看够了就帮我把夜吹寒给我背下去。”舒靖容风淡云清的说道,似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凝神注视,嘴角的弧度噙着一丝笑意,却没有嘲笑的意味。
“这女人,被男人这么看着,都没有一点脸红?”清浅殇起身将躺在车榻上的男人背起,行为较为粗鲁蛮横,嘴边还在嘟囔这这么一句话。舒靖容耳聪目明哪有不知道的,轻责道:
“小心点,这是病人。”
“你也是病人,怎么就不见娇弱?我倒宁愿背的是你。”风流气质表现无疑,嬉皮笑脸的却没有惹得舒靖容的反感,比起和墨笙歌的腹黑,和夜吹寒的话里有话,这般的对话反倒让她觉得轻松的点,从容的戏谑。
“清公子,小心点,我来背我家公子吧”云翦稍有不满的看着清浅殇粗手粗脚,忍不住的出口道。要是让他这样背下去,这主子受的罪更大。
清浅殇无所谓的直接让云翦接手,这夜吹寒虽是中毒昏迷的,但看舒靖容的态度,对他可是不一般,纵染百花丛中过的他虽不确定在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样的心绪,但在此之前,这潜在的威胁,他可是看的清楚,夜吹寒,会是一劲敌。
“阿靖,你毒还没解,我扶着你吧。”继续扮演着泼皮无赖的角色,狂傲不羁的俊脸上满是浓浓的深情,虽有假装之嫌疑,却没有引起舒靖容多大的反感。
“我只答应配合你演戏而已,别的时候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舒靖容正言道,想起清浅殇之前提出的要求,不禁一阵黑线,原来江湖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清白长就是一个脾气怪异,有明显逼婚倾向的老顽童?
清浅殇无父无母,由师父一手带大,作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传弟子,背负着将清氏医术发扬光大的责任,而二十七岁风流江湖的浪荡子清浅殇实在是无心担当此重任,而清氏一族的规便是,亲传弟子代代只有一个,神医清白长的名声响彻江湖,但清浅殇却淡薄名利的很,虽医术精湛却是任性之极,惹得清白长头疼的很,一怒之下令若是不能安定下来直接驱逐师门!而安定下来的标志便是成家立业。
“阿靖,你就委屈下,假装当我未婚妻吧,这也是救活夜吹寒的唯一条件。”清浅殇如是说道,轻描淡写似的提出了他唯一的条件,舒靖容看着他那戏谑般的表情毫无异议的便答应了,她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戏,此刻便是加试一场而已。
“阿靖,记得你现在是我未婚妻子,若不配合些,那什么三皇子的毒我可不保证那老头会不会解。”貌似威胁的话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感,舒靖容斜眼看了他一眼,一贯冷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龟裂,她开始怀疑当初答应他的条件是对还是错。
“清浅殇,再说一遍,这只是演戏,时限为三个月,而且仅仅是在你师父面前。”她的脸沉了下来,对名声不甚在意的她为达到目的答应这样的要求也没有什么,只是这种不时的提醒实在厌烦,只是演戏而已。
“阿靖好冷漠,唉,真不可爱,师父在药房,直接到药房便是。”清浅殇随意的带着路道,看样子要打动这冰美人的心可是要花费一番功夫,他不曾想到的是,本想游戏感情的再一次猎艳的他却栽了,栽的无怨无悔,人生本就无常,谁知道谁又是谁的劫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