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阁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一声声乌鸦鸣啼凄厉的让人心寒,落日西斜半露悬挂于山腰之上,红的如血般的诡异。往日清静的的月阁此刻却分外的喧嚣,脚步声杂乱一种慌乱的情绪在渐渐的蔓延中。
“意儿姐,主子这是怎么了?”一名手端着厨房中熬好的药的丫鬟对着这府中三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女也算整个府中丫鬟的最大权利的人梅意问道。
“言儿,你还敢说!大皇子来的时候,你本该在主子跟前伺候,怎么会在那么要紧的时候走开?要是主子有什么不测,你就等着陪葬吧。”梅意艳丽的面庞上满满的责备之意,虽尊区于一个小小的丫鬟的身份之上,但那份凌厉的江湖之气的杀意却依旧吓人的很。
“是,梅主,言儿知罪,若主子要有不测,言儿愿意陪主子一块死。”安言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重重的答道,语气中的恐惧之意不禁溢于言表。门中四大阁主梅阁主美艳动人擅长于易容变声,江湖人称‘千面玉娘’。谁也不知道那笑意靥靥之下的真实面目中到底是喜还是怒,如今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经是极怒了。
“快走,主子还等着这药呢。”梅意不再有任何的耽搁直往月阁疾走而去。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脱夜哥哥的衣服好不要脸!快放开夜哥哥!”
还没到门口,梅意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娇呼,脑中一个激灵,能叫主子夜哥哥的只有一个人,主上的秘密护卫的首领云翦的妹妹,云沁,她现在竟然来了?还嫌现在的状况不够乱吗?梅意连忙推门进去,却对眼前的情景哑然了。
只见舒靖容伏身于床沿之上一手扒开夜吹寒的上衣,露出古铜色精壮的胸膛,床褥凌乱不堪好像被狠狠的搓揉过,夜吹寒脸上红热的吓人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那俊脸上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舒靖容清冷绝色般的容颜上却丝毫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对这样的状况一点也不感觉尴尬,玉手还轻抚在夜吹寒的胸膛之上,仔细一看原来那玉手中藏着一枚细针凌厉尖细深深的刺了下去。
而刚还在惊呼的云沁却呆立在一旁,满脸的怒容和气恼一股气憋的脸色通红,偏偏又是动不了,手中的利剑保持着要刺下的动作却又尴尬的停在半空之中,就算从梅意这个角度看过去,也感觉浓浓的嫉妒般的狠意,若是舒靖容站在她面前的位置恐怕就已经被刺穿了吧,这云沁怎的如此不分轻重?
“舒姑娘,你…公子…她”任是梅意这样的千面玉娘的老江湖看到也呆愣住了,连话也说的不利索了,更何况是不经人事的言儿早就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懵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夜吹寒是中毒了,我刚想尝试着用金针试下帮他驱除体内的毒,云姑娘突然闯了进来怕她打扰,直接封了她的穴道,梅姑娘,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直接把不相关的人带出去。”舒靖容没有回头的直接淡淡的吩咐道,语气中完全没有盛气凌人之态却让梅意没有任何异议的直接走到云沁面前,直接拦手一抱将人给带了下去,安言儿到现在还是处于懵懂状态仿佛梦游般的跟在梅意身后。
终于将一些无关的人给请走了,要是再来一次像云沁般,可保不准会不会直接刺到别的死穴,让夜吹寒提前去见阎王。舒靖容深深的呼吸着,努力的调整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夜吹寒中的毒连她都不知道,她对毒药深有研究也很擅长用毒,但这般一丝端倪都瞧不出来的毒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抱着一试的心态,舒靖容就直接出手了,反正在鬼谷之时对着古册孤本的《毒经》也是研究的,若夜吹寒是醒着的看着自己如小白鼠的命运不知会不会抓狂?
如行云流水般一指一针,那如神乎奇技般的下针速度若是被当世被称为“神医”的清白长看见的话必定会大加赞赏从而引为知己,可惜这又一项偷学于鬼谷之中的秘技被她用于她人生中的真人秀了,而且效果并不如她预算的那般好。
血怎么会是红色?舒靖容难得怔怔的看着颗颗鲜红色般的血珠不禁喃喃自语道,若是一般的中毒症状的话这般独树一帜的金针排毒之法就该给排出来了,为何这血依旧是红色?和正常的血一样,就是多了一丝的荷花香。荷花香?!
血中又怎么会有荷花香?夜晗煜,你到底做了什么?!本以为很好解决的舒靖容出乎意外的震怒了,若当时不是顾及着他的大皇子身份,又自持自己的金针之法又怎么会让他那么轻易变离开?看来事情变得棘手了。
轻柔的帮夜吹寒穿好衣服,床褥也整理平整之后,舒靖容冷静的脸看上去更加的冰寒了些,夜吹寒的体温不断的升高,若是一直没有解决之法任由他这般烧下去的话,就算不烧死,脑子也会烧坏掉。解毒之事刻不容缓。
舒靖容轻轻的打开了房门,一直守候在外面的梅意立即倾刻上前,不知何时到达的云翦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眼中盛着满满的担忧心急之情。
“金针之法没用。”舒靖容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顷刻间却让云翦那僵硬的脸色变的阴沉的可怕起来,一股强烈的杀意由内向外不断的在滋生,而连一向对舒靖容恭敬的梅意也迸发着冰冷的寒意。
“毒是夜晗煜下了,他一定有,我现在就把他给抓来,看他交不交出解药。”警慎的梅意咬牙切齿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云翦之前被派去完成一项任务,对之前的事情一直不明,但听到刚刚梅意说的话,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当然是十分的赞同。
“你有那个本事闯过重重防备将夜晗煜擒来?他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