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脆弱的很,这经脉却是怪异的很,时强时弱,按理说,你武功尽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波动,又或者,是这水有古怪?”
雪刹柔蹙着媚眉,手指柔柔的拂过那冰冷的水,却被那水中隐藏的戾气给这是什么水?看似普通却蕴藏着让人心悸的痛觉,她的手只是轻轻的拂过那水面,竟然会因这诡异的痛觉而立马离开了那水面。
“这是邪医帮你配的?‘蚀骨蝶粉’!舒靖容,你对自己果真是狠的心下来。”说不清是赞叹还是讽刺,她神色晦暗的看着躺在木桶之内,除了脸色苍白一丝也看不出一丝端倪,如此剧痛之下还能神色如常的应对着她的凌冽的杀意,死亡的威胁中还能如此冷静,这样的女人,她今生未见。
“这‘蚀骨蝶粉’对恢复内力虽有奇效,药力却太过猛烈,锥心刺骨般的疼能让最硬的汉子也支撑不下去,你有痛的感觉吗?你怎么能忍的下去!”
舒靖容轻轻的从水中起身,完美精致而玲珑有致的身体,如白玉般的泛着冷冷的光,令人屏息的美感让雪刹柔愣住而说不出话来,邪魅的一笑,如此倾城的绚烂容颜上扬的弧度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光洁的手臂的水珠点点,顺着那散发着白兰花般幽香的手臂滴下,手指捡起那悬挂在屏风之上的衣衫,不紧不慢的模样带着不一般的美,雪刹柔的脸突然就红的起来,虽然同为女人,但这种的毫不避讳却让她有些许的不自然。
“怎么忍下去?因为我想活,我不愿意被别人控制,我不愿意如蔓藤般依附别人而活,所以,即使再痛,我也要忍下去,你可知道,刚刚,你的指尖滑过我的肌肤,于我而言便是凌迟?!”
舒靖容神色浅淡,整理好衣物之后,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恍惚的雪刹柔,暗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的关系简单却又复杂,本该是情敌,她却没法对她生出敌意,何必呢?这不是她的风格,两人之间的爱情与其他的人又有什么干系?若是一个人便能轻易的破坏,那个那种感情不要也罢。
“可是,那样,你不会累吗?”
“累,也好过丢了性命的好,我如今这般,谁要夺走我的命,轻而易举。雪刹柔,你是我敬佩的女子,我不想与你为敌,墨笙歌欠你的,我来还。”
舒靖容轻柔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是惊雷般响彻在雪刹柔的耳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认真的神色,突然大笑出声,笑的眼中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好一个他欠下的你来还,你是他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他欠我的是一颗心,你能还的了吗?”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断的逼近,眼中的讽意如一把锋利的刀,浅清的身子绷紧,一旦涉及到墨笙歌,她便失去了冷静变得冷漠而尖锐,他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刺,一碰,就痛。
“抱歉,我失言了,只是,他是我的人,如果你要利用我去伤害,我决不允许,即使我现在武功尽失,要杀你,还是有千万种方法的,只不过,我不想杀你。”
雪刹柔诧异的她最后的一句话,她的语气中根本就没有杀意,那种淡淡的伤让人心疼,眼底的坚持和执拗却似乎在告诉她,她说道便会做到,即使她如今这么脆弱,脆弱到她要杀了她如此轻而易举。
但,人心中的执念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放下,她要那个人,只属于他,不再看别人,即使是一个傀儡也好。
“我等着,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你休息吧,夜晗煜,可是看重你的很,你有你的守护,我有我的执着,若不是同一个男人,我们也许会是朋友。”
这是她第二次说同样的一句话,舒靖容能感觉她的真心,纵使如此,她不会改变她的初衷,她也不会,那么敌人也罢,对立的位置,那心中的柔软也要强迫的变的坚硬,她能否狠下心来,先将她杀了?能吗?
“你若是想要先发制人,就不必对我留情,能让墨笙歌动心的女人,我倒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舒靖容,从现在开始,到他再次来为止,我给你个机会,若你能杀了我,我会让你们便能双宿双飞,若不能,他便是我的,你,只怕,夜晗煜会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你。”
“好”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迟疑,有了机会能逃离为何不逃,她不是心软之人,她和雪刹柔之间,只有一种可能的话,她会选择她活。
“这是命的豪赌,把你从邪医那学的都拿出来吧,好好休息,明日可没有那么轻松了。”雪刹柔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便走了出去,舒靖容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慢慢的走近床边,静静的靠在床沿之上,眼睛紧闭着,手指却有些的颤抖,不是不恐慌的,如果,心爱的人的命是搭在自己身上的话,那种负重的感觉很累。
皓月如勾,点点清愁,暗战一触即发。
醉梦阁
墨笙歌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飞檐走壁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有些恍惚的表情哪里还有一丝作为上位者该有的气势,若是他的属下瞧见了,只怕他的形象可尽毁,那欣喜的目光却在触到那昏黄的灯光之时,瞬间冷凝。
此刻,本该是他的房间有一股他熟悉的气息波动,嘴角冷冷一笑,有人耐不住性子,来了,推门而入,夜吹寒正端坐在桌旁,烛光中,他的脸色明暗不明。
“三殿下,哦,不,应该是太子了,好大的雅兴呀,天色这么晚了,还驾临鄙下?”
“墨阁主不是也有闲的很?不知,墨阁主在哪留恋望返呢?又或者,墨阁主,心里藏了一些事情没有告诉我?”
夜吹寒神色莫名的盯着墨笙歌的脸,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噙着的冷光,足以让人胆寒,君临天下般的气势已经掩饰,凌然而立中有一种怒气在蔓延。
“太子事务如此繁忙,倒是对我的事这么在意。”墨笙歌不在意的也找了凳子坐下,提过一个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眸却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墨阁主,若我不派人暗中跟踪,我还不知道,你早就知道阿靖的下落!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又或者,你从来就没有打算告诉我?!若你没有合作的诚意,我们也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阿靖武功废了。”淡淡的一句话,让原本盛怒的夜吹寒顿时没了声音,那瞬间断格的脑子似乎还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过墨笙歌的衣领,厉声喝到:
“你说什么?阿靖武功废了??”
“是,那次宫变,她受了夜晗煜一掌,受了内伤,后被挟持,等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失了武功,而且,她现在还在夜晗煜的手上。”一句比一句更为爆炸性的消息,让夜吹寒的心随之一颤,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为何不把她救出来,既然你找到了她,就应该把她带回来!” 夜吹寒不能抑制心中的惊惧,低吼出声。
“她中毒了,有个厉害的女人在看守着她,夜晗煜现在就在这莲城中,只怕,会有异动,你的大婚将要来临,到时他会有所行动。”
墨笙歌的脸上并不如夜吹寒般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噙着口中的茶水淡淡的叙说着,夜吹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平静的脸,他竟如此的冷淡!
“还以为你有多在乎阿靖,原来也只不过如此。”
“我要怎样?她的命捏在别人的手里,杀了那个女人吗?”墨笙歌冷笑着,他的笑容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讽意,只是不知是对他还是对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作为‘刃’的她,会有一天,被别人当作筹码来威胁自己,心感觉到了那种恐怖的心慌。
“说的好冠冕堂皇,墨笙歌,你自问,阿靖在你的心中比得上你的野心霸图吗?”
夜吹寒嗤笑着,满眼的讽意。
“墨笙歌,你可是‘绝杀’的主上,多大的本事!当你在知道阿靖踪迹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这么多天,一点痕迹也没有显,你是在故意蛮我的吗?若是,我很怀疑,你的诚意,我们之间的协议没有下去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那么请回吧。”墨笙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丝也没有在乎的味道,两人之间本就是亦敌亦友,建立于利益之上的协议,脆弱的很,他一丝也不在意,部署如此久,他只需多花点时间便可。
“哼,我最后问你一句,她在哪?她安全吗?”夜吹寒咽下胸口涌动的怒气却是又压着自己的傲气,问出了自己最在乎的问题。
“一个普通的庭院,不过位置应该会变了,她目前还算安全,夜晗煜留着她还有用,不会轻易动她,不送。”墨笙歌继续无任何表情的吐露着这么一句话,夜吹寒定了定神之后,拂袖而去。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就好,只是临走时深深的看了眼墨笙歌,再见即是,敌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