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次行动,胡老西还是有点不满,他觉得有点瑕疵。
“我这次本想把郝三郝四一起结果了,可是我没找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俩祸害藏哪儿去了。这俩人跟二位祖宗有过节,青峰寨以后散了,这俩祸害怕是还要回到郝家村,倒是我怕他们给二位祖宗带来麻烦。”
胡老西对这个瑕疵耿耿于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俩狗贼听到我们搬运东西的声音,提前跑了。”
“无妨,他们就算跑了也掀不起风浪,郝家村也不是他们想回就能回的了。”卿卿澹澹然。
郝家村,哪个郝家村?
是那个被她和不离制服的郝家村吗?
郝家村现在的情况,往好了说,是大裕的盟友村,双方同进同退。
说难听点,那就是大裕分部。
郝家村原来的老村长,已经被不离夫妇暗箱操作,遥控着郝老大撵下去了。
郝老大现在就是新任村长,他见到不离夫妇,还要恭恭敬敬请安,问一句祖宗好。
郝三兄弟如果敢往郝家村跑,那就是自寻死路,郝老大跟郝三兄弟有仇,见到这俩玩意肯定不能绕过他们。
不离夫妇现在的势力,今时不同往日了。
大裕现在有了男丁,且个顶个都是身强体健能打仗的,在魏家军锻炼的那段日子,让他们拥有了比寻常农夫强健的体魄,能更打了。
边上的李家村,已经被打成弟弟了。
附近最大的郝家村,也成了附属村,初步的势力形成,接下来发展的速度会进入加速期。
刚穿越来,一穷二白,没人没钱,郝家哥俩都不能拿不离夫妇怎样。
现在已经形成了规模,村子初具雏形,就更不会被俩丧家之犬拿捏,区区郝三,根本形不成威胁。
不离让胡老西把东西归置一下,又在村里给蒋老三找了个临时住所。
不离马上就要统计黄册了,过几日就能给这些人重造身份,到时就能安排胡老西和蒋老三去泉州开疆辟土。
而在没有去泉州前,刚好让这哥俩给不离当贴身保镖,随着不离挨个村子走动。
虽然以前是做土匪的,却也不怕被人认出来,换身衣服,刮刮胡子,再从赵四那搞两件办差小吏的衣服给他们穿上,没有人会把这俩人跟昔日的土匪头子联系到一起。
胡老西领着蒋老三收拾住所,这暂且不提。
屋里只剩不离和卿卿,卿卿就跟不离打听起了村里祠堂开会的事儿。
“你没去是正确的,毫无意义,一群人乱糟糟的,吵得我脑瓜仁疼。”不离说。
“是举手商议于驴子进不进祖坟的事儿吗?”卿卿问。
不离摇头。
“于驴子还有一口气呢,村里人是闹腾着,要把他扔炭窑里烧死,还是沉塘淹死。”
“呃?!”卿卿惊,这于驴子是拥有怎样顽强的生命力啊。
都被打成那个鸟样了,还能留口气,这生命力顽强的堪比蟑螂了吧?
“为了这事儿.....吵了一上午?”
不离揉揉太阳穴,可不是么,一群吃饱了撑的。
“要求沉塘的那几个,都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们的家人如果没有自行了断,被发现了,也是要按着族规沉塘的。”
卿卿听不离说这个,点头,嗯,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希望坏人得到一样的惩罚,是一种非常合理的要求。
“那要求扔炭窑的,又是啥情况啊?”卿卿问。
“哦,那是以大武为首的几个人,在外面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奇谈,觉得拿个活人祭窑能让村子的窑更有灵气,容易烧出极品炭来,说白了,想废物利用。”
卿卿嘴角抽抽。
“让他们少看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迷信么。”
“我瞅着大武他们几个倒不是真信那坏老头子能祭窑,大概就是舍不得村里的那个水潭吧,我瞅着摇摇和她娘是坚决支持火烧,极力反对沉塘的。”
不离慢吞吞地说出他揣测的真相。
卿卿一琢磨,也是。
村里就那么一个小河套,还是摇摇爹用命换的。
人家摇摇娘俩没事还要去河边睹物思人呢。
真要是淹死个那么坏的老头,感觉河水都变脏了。
“这可咋办,这老头现在还真成臭肉了,怎么处理都嫌碍事——那你们最后怎么处理的?”
不离摊手。
“大家还没吵完,老头咽气了。”
昨晚被群殴受了重伤,就剩一口气,听到大家积极讨论怎么处置他,吓的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活该,这种害死多人的玩意,吓死也是他活该,我看也别糟蹋咱们村的窑和河套了,炭窑和河套被这种渣滓碰过都脏了,他不配。下午让人把老头找个远点的地方,天葬了吧。”
也算是告慰那几个被他害死的无辜女人。
不离点头,他已经让人这么做了。
于驴子漫长的一生,无数的罪孽,就这么落上了休止符了。
“对了,四狗爹醒了没,他是同伙吗,于三驴醒来后,没说他当年的同伙吗?”卿卿问。
昨晚村民群情激奋揍于三驴时,她和不离倒是想审四狗爹来着。
可那家伙吓破胆了,捆在屋里没一会就起了高烧,烧得迷迷湖湖,嘴里还直说胡话。
卿卿看他这德行也问不出什么,就让人看着他,顺便还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给四狗爹送了退烧的柴胡汤过去。
如果不是负责看门的大发爹和二毛爹给力,激动的村民早就破门而入,把四狗爹这个疑似同党的一起打死了。
于三驴昨天被卿卿吓了以后,只招供了他自己的那部分罪行,没有提同伙的事儿。
“我趁着于三驴还有口气的时候问过他,可他好像疯了,听不懂人话了。”
不离对查同伙的事儿还有点遗憾,他上午去看了四狗爹,还烧着呢,他媳妇和娃跪在边上嗷嗷哭,也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挺过来。
只能等人退烧了继续审。
一天不查出同伙,这个陈年大桉就不能算完。
吃了晌午饭,卿卿拉上窗帘,贼兮兮地跟不离对视一眼,掏出她沉甸甸的钱袋子,正待进行她期待已久的数钱环节,外面突然一阵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