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没等九阴说话,便转身向上飞掠而去。
“你……”这一次却是白小邪张了张嘴,看着萧墨消失的身影,神色莫名。
这时,萧墨突然停下身来,没有转头,轻声说了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那天还没来得及向你致谢。”
随即便是一阵沉默,萧墨吐了口气,转过头,看着白小邪,神色中带着一丝少有的笑意:“多谢。”
说完,便不再停留地急掠而去。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里,众人心思不一。
寒凌素等原本并不识得萧墨之,便也罢了,只当是久别重逢故人之间的寒暄,却与他们毫无关系。
可落在九阴和白小邪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感受。
九阴似笑非笑看着白小邪,直至将他的神色变化全部看在眼底,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
萧墨身上并无寒髓,寒凌素等人稍有迟疑,萧墨便已出了火山口。寒烟离目光从萧墨的背影处收回,轻吐了一口气,神色微微有些异样,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事,我可也要走了。”九阴收敛了神色,忽然道:“青丘的小子,你也随我一起吧!”
寒凌素等北寒宫众人虽然忌于九阴修为高绝,不敢轻举妄动,但也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九阴带着寒髓就比离去。凌素神色肃然,上前一步:“龙神前辈,你要走晚辈等人绝不敢留,可寒髓你不能带走!此事实在事关重大,恕我等实在无法轻信前辈一人之言!”
“我想走,你们拦得住吗?”九阴挑了挑眉。
“那只能踏过我等尸体。”寒凌素看向九阴,沉声道。
令北寒宫之人意外的事,九阴似乎没有因此动怒,反而皱了皱眉,就此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只见她张了张嘴,吐出丝丝黑雾,黑雾缓缓凝结,又变成了那半团寒髓。九阴轻吐一口气,寒髓便径直向北寒宫等人所在飘去。
“你们可以派人随我前往封印魔神蚩尤之地,这寒髓便先由你们保存。”
寒凌素接过寒髓,神色微微
变化,显然未曾想到北海龙神这般轻易地便把寒髓交了回来。只是事关重大,即便心中仍有几分怒意,还是看向了齿祝,齿祝眉头紧皱,似乎也在揣测九阴的用意。
看到寒凌素征询的目光,齿祝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好!如果真如前辈所说,这寒髓自然再交于前辈,放回阴阳轮。请前辈放心,北寒宫绝不会做那因小失大的事!”寒凌素吸了口气,神色凛然。
九阴看了寒凌素一眼,神色中有微不可察的变化,“既如此,那我们这便出发。”
“龙神前辈,贫僧玄慈…”
…
萧墨静立在祭坛一角,愈来愈多的北寒宫弟子从其他宫殿赶到祭坛,在祭坛上那长须长老的授意下,或远或近地,隐隐将他包围其中。
他似浑然不觉,目光飘向远处的宫殿楼宇,高岩厚壁,深沉冷肃,与中原大不一样。
萧墨眉头皱了皱,想到方才那年轻僧人的温和笑容,似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年轻僧人他见过,八年前,天居山大比,明灯是夺冠热门,一袭白色僧衣,宝相出尘,萧墨自然记得。
“萧师弟”,这更是早已遗忘的称谓!
明灯双掌合十,低眉敛目,莹莹宝光透体而出,见萧墨隐隐的目光看来,又自然而然地露出一丝笑意。
萧墨思绪有些飘远,藏在心底某些画面又占据了他的心神,有雨夜的赠剑,有擂台下的温柔注视,有转身时回眸笑容……有些画面已有些模糊,可那些温暖、那些痛楚,却清晰异常,深刻灵魂。
萧墨的眼中又爬上了灰气,扫过北寒宫的人,有一丝寒意。
明灯很合适宜地轻宣了声,佛音隐隐,萧墨微微有些讶异,再次看向他。这一次,明灯对着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
萧墨轻吸了口气,他实在不善于与陌生人打交道,更何况对方是正道魁首之一的大觉寺高徒,分属不同阵营,几乎势不两立。萧墨想了想,便也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明灯见此,转过头,顺着萧墨的
目光看去,将那一片天地收在眼中,神色淡然,不久之后却又似想到了什么,皱眉沉思起来。
萧墨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忽然萧墨转头向祭坛中间看去,九阴等人从中飞出,九阴-径直向他飞来,带着萧墨看不分明的柔美笑意,绝美身姿如九天仙子。
萧墨微微有些出神。
元虚见北海龙神飞来,赶紧示意其他长老和精英弟子散开身形。
随即,寒凌素师徒、玄慈以及寒烟离也陆续来到祭坛上,却不见齿祝大长老和四位护髓长老。
“宫主!”元虚长出一口气,赶紧上前拜见。
凌素摆了摆手,元虚会意,将祭坛上的其他长老全部遣散。
“你先随我去一趟北海封印之地吧。”九阴落在萧墨身旁,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肃然,轻声道,“四百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封印松动到什么程度,有些不放心!”
萧墨点了点头,只听九阴继续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
玄慈走到明灯附近,简单与他交代了几句,明灯朝这里看了一眼,眼中有更多奇异光芒。
“你也不用太担心,不会有什么事。”九阴见萧墨神色似乎有些凝重,脸上牵起一丝笑容,“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萧墨一怔,九阴已转过头,看向另一处,用颇为玩味地语调说道:“青丘的少年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前往!”
“谁要和你这个老…嗯,谁要和你一同前往,什么魔神封印之地,我…我想去自然便去!”白小邪嚼着小草尖,一点也不愿示弱,心里去对这个自己亲手放出来的烛龙老妖没有半分好感,“等这一次回到族中,定将神照修炼至圆满,看你还能在我面前得意到几时!”白小邪心里恶狠狠地想。
萧墨再见到白小邪,其实颇为喜悦,但以他的性子,做到能对他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已极是难得,实在不知再该做着什么,所以只能带着温和地笑意看着白小邪。
这一幕似曾相识,白小邪打了冷颤,心虚不已地说道:“你,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