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韵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比别人高一截,给自己的错觉就是总是比别人的气焰好了几十丈。“臭丫头,你胡说什么。”
林君儿笑,并不去看气得火冒三丈的张云韵,反而继续悠闲的说:“林如雪说过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你又知道多少?她说的话足以让你们被赶出林家这座大宅你知道吗?三婶。”
“我在水榭闲逛,她也要出来冷嘲热讽我几句,说我就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她还把整个林家都给骂了,我确实佩服她说话的本事还有可怜她的智商,情不自禁上去摸了一摸她的手,但是我也仅仅只是摸了一摸而已。我又怎么能够下毒下到她的脸上呢?三婶如果觉得我在说谎,你可以现在回去问问林如雪,我讲的是不是和她讲的一模一样。”
张云韵在一旁听呆了,林君儿一副置身事外的语气让她更觉得惊讶,林君儿竟然说林如雪对她冷嘲热讽,她还说林如雪骂了整个林家。
她教导的雪儿自小知书达理,品行温厚,饱读诗书,怎么可能做出这些有损形象的事情来。
肯定是这个臭丫头编的,气不打一处来,张云韵拿起手边的茶杯,一扬手,茶杯就在地毯上被打碎了,林君儿笑,刚好不打算要这个杯子了,只是可怜了她的地毯。
“你再胡说,我就要动手了。”尖利的叫声狠狠的冲击着林君儿的耳膜,张云韵扬起手就要朝林君儿打去,林君儿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低眼找好位置,然后悄悄伸出一只脚等着张云韵过来。
无惧的盯着张云韵等她下手,等了半天,张云韵还是没有勇气下手,林君儿觉得无趣,收回小脚,撑着下巴,一脸冷淡的看着对面激动的满脸通红的三婶。
林君儿整理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有料想到雪姐儿竟然会说出那种话,她竟然讽刺我是一个女儿家,还质疑我嫡系的身份,你说这不等于是在骂我父亲和母亲,再想一想,让我爹爹当林家的家主,就是长老们错了,这样不就等于骂了整个……。”
林君儿话还没说完,张云韵就像疯魔了一般,张着指甲就要来抓她,林君儿也不惧,端起一杯冷茶就泼到了张云韵花了精致妆容的脸上。
张云韵停了下来,一个身形不稳就要倒在地上,跟着她的丫鬟眼疾手快,跑上前来一把扶住张云韵的身体,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拿出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帮张云韵擦干净脸上还挂着的茶水。
“三婶,管教好自己家的孩子,再来管别人家的孩子,这样底气才足。”林君儿戏谑的看了一眼张云韵的表情,她喜欢看见这些人这样的表情,她觉得真真的特别有趣。
“就像,三叔不是一直想坐上我爹爹的位置,而你也想当这林家的当家女主人一样的,不是吗?你们不是一直隐忍努力,就等某一天梦想成真,这样底气才足啊。”
张云韵已经气的说不话来,听着林君儿一直源源不断传来的话语,张云韵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气的不停喘息着粗气,浑身颤抖不止,伸出食指指着林君儿“你……。”
“你说是吧,三婶?”林君儿最后笑着问张云韵,这下可把张云韵气极了。
提起面前的茶壶就朝林君儿脑袋上砸,林君儿也不闪躲,水壶直接砸到了林君儿的头顶,水壶清脆的一声响,碎了。
茶水带下血,像血瀑布一般,那画面真的把张云韵吓得够呛,林君儿嘴角一钩,眼睛一闭就倒了下去。
林君儿心想,三婶啊,还真要谢谢你,正好我找不到结束这场闹剧的方法,你刚好帮助了我。
三太太打人了,还把林家的嫡女打伤了,林君儿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很快这件事情的传播速度和程度就把林如雪脸烂了这件事完全盖了过去,现在也没人去在乎是谁把林如雪的脸弄成那个样子的。
林家的长辈们看事情发展的事态越发严重,极力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不准下人们再传。这样的家丑若是再往外传,林家就真的要遭刘家和柳家的嘲笑了。
三太太把林君儿打伤这件事的严重性大到,需要让林家上上下下重新审视了三房这一家人。一年到头几乎都不会聚在一起的林家长辈们,因为这件事,特地找了个时间聚在大堂里,他们想知道这三房的太太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年到底装了豆腐还是金银。
大堂内气氛凝重,张云韵低着头,手里绞着丝绸手帕,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手帕给扯烂。
周围坐的都是林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们,林程风和李心儿坐在大堂的主位上,长老们就分别坐在四周的位置上。
当然,当事人之一,头上缠着纱布的林君儿也出现在了这里,坐在最后面靠着椅子休息。
张云韵坐在椅子上也不敢抬头,她一直在脑海中回想自己那天的行为,那天自己竟然会失控到把水壶砸向林君儿的程度。
她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这样,张云韵只记得当时她的本意,是想拿林君儿泼她水的那个茶杯朝林君儿砸去,没想到气极了就失手了。
“三房。”大长老开口喊,张云韵像只惊弓之鸟般一下子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大堂里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这样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刚才蓄积的一点点勇气一下子消失殆尽,颤微微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大堂中间回答是。
大长老抚摸了几下胡子,表情严肃的看着张云韵,也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张云韵对于这样的沉默显得手足无措,她害怕的转过头去向自己的丈夫林程离求救,林程离与她目光对视了一眼后,就转过头去看向大长老。
求救失败,张云韵心里更加失落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