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惜言觉得嘴皮发麻,连带着口唇和半边脸都在麻。
想推开压过来的人,但不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她小声喊了声,用力将人推开几步。
擦着嘴唇上的伤口,赶紧往旁侧挪了挪。
这可是她的初吻,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
黑暗之中,看不到就会恐慌,她也不知道挪到了什么地方,胳膊撞上个柔软的东西。
还没出声,那东西就尖叫了声,颤抖着声问:“你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杜敏若,怎么挪着挪着刚好撞到她了?
舒惜言往回挪了步,她才不想惹上这种难缠的女人。
脚才一动,另一边又撞上个东西,触感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不知道又是哪个人。
她不说话,那人也不不说话。
反倒是杜敏若一把抓住了她,小声道:“你是个人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她胳膊被人抓住,也不知怎么和她解释,另一手突然被对面的人拉了过去。
“你谁?”惊讶中赶忙询问。
那人不说话,一把将她拽了过去,狠狠按在后面的硬物上。
她的另一手还被杜敏若抓着,两个人像是要把她活活分成两半。
熟悉的气场和味道袭来,舒惜言惊恐挣扎,“杜敏若,你先放开我!”
“不要!”她几乎是整个人贴过来,“妹妹,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大错特错,你不要抛下我,这里好可怕,一点光亮都没有,你是我碰到的第一个人。”
“唉,不是,问题是现在的形势……唔唔……”她的话全被付堵了回去。
方才唇上的伤口再次破开,甚至变得更大。
“你……”不容易从嘴唇漏出一个字,下一秒,又彻底被人阻断了。
“妹妹?”杜敏若声音颤抖:“你怎么了?没事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别不说话啊!”
她想说,她能说得了吗!
第一次吻就吻的这么奇葩,在有人的情况下这样吻着,她整个人快要被煮熟了。
奈何杜敏若还是在喋喋不休,甚至越抓越紧,“我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害怕,妹妹,我还抓着你呢,你说句话好不好啊。”
怒目瞪着吃髓知味的男人,黑暗之中一切都是看不到的,包括所有表情,她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颈部,愠道:“我是对你很好,但你别太过分了。”
那人像是感觉到什么,缓慢从她身上起来,也没挪动,就站在本来的位置。
“想……”
“想什么想,我现在低血糖了。”舒惜言头真的很晕,虽然他弄的伤口很小,可血液还是流失不少。
“妹妹,你怎么了?”杜敏若过来扶住她,“你是不是太久没吃东西头晕了?没事吧?”
她顺势靠着女人,有些无奈的想,咱们真是在一个频道吗?
杜敏若轻轻扶住她,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缓和了会,突然感觉到一片白昼。
双目在黑暗变极昼下失明,好几秒都看不见面前的东西,好不容易恢复,东西还是重影的。
这间屋子没有窗,正中趴着三个男人,两个胸口位置已经空了,还有一个在死不瞑目,看向这边的时候瞳孔还没散开,应该是还没死。
杜敏若尖叫一声,在很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
末世之中,想必她也是见得多了。
屋子有二十米长,十米宽,另一头墙壁上的锁链困着一个人形的蜘蛛。
不对,应该说是蜘蛛形的人。
她整个身子都是蜘蛛的模样,八条腿,无数的刚毛,可上面却按着和人脑袋,是个长发的女人,面色偏白,五官端正,生前肯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此时被一起拖进来的男人挡住墙壁,声音都在哽咽,“别伤害轻莜!她还活着。”
活着和活着是不同的,与其这幅模样活着倒真不如死了。
“你认为她活着就活着吧,那现在能放我们出去吗?”舒惜言看着四周一样的墙壁,属实分不出门在哪里。
“没用了。”男人蹲坐在地,捂住脸苦笑,“这个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能从里面打开。”
“……”
单向的门听说过,但没想到能遇上。
“所以,是她把我们拖进来的?”舒惜言指着墙上的蜘蛛。
“不是的!”男人从地面爬起来,“都怪曹泽,他扔在地上的小瓶子,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丧尸暴躁失控,刚才她只是没控制住自己,才把我们拖进来的。”
都变成丧尸了,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
毕竟连纪临都不能。
嘴疼的让她很不爽,舒惜言侧目瞪他一眼。
纪临委屈巴巴的站直。
他刚才是不太对劲,脑子里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从一颗种子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在冲动的驱使下,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等到欲望没了,逐渐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吸了她的血。
言言好像是很气了,只要他和之前一样乖,她是不是就不会气了?
乖乖巧巧的站着,还是被瞪了……
他被讨厌了!
纪临手足无措,感受到她的想法后更加慌乱,他听不懂她说话,可是言言一向是把心情写在肢体上的。
他现在到底还做什么……
这边,舒惜言已经懒得和男人讨论丧尸有没有意识的问题,周身藤蔓顺着屋子缠满整个空间,“不好意思,我既然来了这里,总要带点东西回去的,要不岂不是白来。”
“你的目的和曹泽一样?”男人站起身,带着冷嘲。
“不太一样。”舒惜言仔细回忆,“其实从一开始他都在诱我进他的圈套,后面我进来了,站在这个圈套正中心,才发现他要的始终都是纪临。”
“那你要的……”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墙上的蜘蛛女人。
那只蜘蛛像是睡醒了,挣扎着伸了个懒腰,张着口鲨鱼般的锯齿,“饿……好饿……”
这幅样子没一点人性,就算把面前的男人递过去,她也可以一口一口吞下去。
“轻莜,不可以挑食,为什么只吃心,不吃其他的肉?”男人把一具男人尸体拖过去,“现在肉不多了,不能挑食。”
“饿……我饿……”她扭动着身体,盯着下方的男人,眼神越来越炙热。
那是一种,看食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