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汀拉拉开了弓,对准了赞普罗,刚才的攻击并没能让他消气。
“我很尊敬法师先生,如果你再开口侮辱他的话,我会杀了你。”
艾尔汀拉冷着一张脸,眼神中毫无波动。
赞普罗淡然道:“本帅对战士都很尊敬,当然,法师耶路也是个优秀的战士,没能和他在战场上直面交锋这一点让本帅颇为遗憾,你放心,本帅适才的挑衅不过是对临战之敌的惯用挑衅而已,而你们的反应也让本帅感到意外,按理说一个身经百战的团队不该是这样冲动,你们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托尔咬着牙说:“看上去是个勇猛的将军,没想到竟然是个老谋深算的奸险之辈!”
赞普罗没有回应托尔对自己的侮辱,他说道:“小鬼当头,如果不能再成熟一点,你们走不远的。法师在天堂里看着呢,他一定泪流不停。”
对于赞普罗的话托尔其实是认同的,最了解你的永远是敌人,现在的夜芒最大的缺点就是成员太过年轻了,简直就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的氛围,可以应付魔人的普通的追堵,但要是和魔人玩心计,会被玩得连渣都不剩!因为——
以前和夜芒较量的是魔将魔帅,他们勇武有余谋略不足,直来直去,虽然强大,但拐着弯就能应付,而现在却是魔人族高层直接指挥!魔王以及巫师团!
想来就连赞普罗对他的部队的指挥权都出了问题了,毕竟赞普罗可以不理会巫师,但不能无视魔王。
托尔和同伴们眼神交汇了一下,他本以为魔人不会知道耶路已死的情况,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与艾鲁巴夫之前的夜芒相比,此时的夜芒战力衰弱了好几个等级,耶路牺牲,格力文离去,要不是崛起的由罗和埃尔威斯撑着,这支队伍的实力会倒回弗莱娅在的那个时期。
这个时候的夜芒,比之前好对付多了!
“不过魔帅赞普罗,你确定你能带着这三百个骑兵就能和我们较量吗?”托尔冷冷地说,虽然魔人强大,但他不相信现在的夜芒会输,艾鲁巴夫的最后一战,由罗已经表现出了能和赞普罗交手的实力,在这里,只要由罗能拖住赞普罗,这支魔人军队就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赞普罗一声冷哼:“每个魔帅都有直属的魔将团体,他们两个都有,为何本帅就不能有呢?”说完,挥手,狼骑兵朝两旁散开,三个气势不凡的魔将骑着座狼走出,杀气如刀,让人头皮发麻。
众人一惊,这分明是三个三级魔将啊!
就像兹牙和曼充直属于魔帅阿迪亚,昆贝直属于阿波罗,这三个魔将直属于赞普罗!
直属的魔将实力都非常强大,往往魔帅的候补就是从他们中挑选的,也就是说,这三个魔将的实力比之兹牙曼充等人也是不遑多让的。
这下可就麻烦了,站在这里的夜芒成员只有六个人,他们要面对一个魔帅和三个三级魔将,还有二百多个狼骑兵!
狼骑兵中如果还有隐藏的二级魔将,那可就糟了。
托尔掂了掂手中的利刃,对同伴说:“先战个十分钟,不行就撤退。”
由罗点了点头,两腿夹了一下幽影豹,如光一般冲了出去,正面迎向了赞普罗。
“哦吼!”
沃尔德本一声大吼,挥舞着大锤,砸向了一个三级魔将,他气势非常可怕,攻击面广,将其他两个魔将逼开,一下子就将战场扰乱。
“哟,我说句自不量力的话,请你们不要生气。”托尔一剑横起,拦在了两个三级魔将前面,脸上挂着淡淡的戏谑,“我想以一挑二,你们意下如何?”
魔将大怒,这小子竟敢看不起自己!他以为他是谁?
“你想死我们就成全你,可不要被打哭啊!”一个魔将说着,手中巨剑带起了狂风,迎着托尔当头劈下!
托尔举剑相迎,遭到巨力重击,整个人顿时一颤,胯下剑齿虎承受了大半压力,直接两腿一软,差点扑倒。
“怪物……”托尔暗骂。
骑在坐骑背上战斗对他太不利了,因为他武器短,根本够不着敌人,而且,以他的骑术,赶路还能凑合,战斗就不行了,刚一交锋,劣势立显。
另一个魔将可不会闲着,他手中钢鞭如同撕裂空气一般拦腰劈来,那气势,要是劈中,绝对能轻松将人分成两段!
托尔惊得汗毛倒竖,奈何他全力托着魔将的巨剑,根本顾不上躲避钢鞭了!
“嗖嗖嗖!”
一连三道箭矢飞来,魔将感觉到了莫大威胁,钢鞭收回,击向了那三道箭矢!
钢鞭如同绞肉机,将箭矢搅碎,不过,魔将脸上的骇然证明他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
托尔奋力反击,将魔将的巨剑掀开,然后从剑齿虎背上跳下去,拍了拍小虎的屁股,示意它赶快跑远。
“不是要一对二吗小子,没坐骑你的战力会下降的。”魔将质问。
托尔额前滴落一滴冷汗,喉咙滚动了一下,不要说一对二了,就算一对一,他都基本没赢的可能。他说一对二当然不是不自量力,而是想给自己压力,用强压来逼迫自己成长!耶路已经不在了,作为新的队长,他坚信,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解决危险解决麻烦!强大,是一个队长必须拥有的根本!
所以,要成长,只能靠危险!
只是他没想到,刚开始就差点被秒杀了,那个混蛋真是用了个可怕的兵器啊!
抽动空气的长鞭,柔软和普通皮鞭没什么两样,但刀剑根本无法将之砍断。抽在身上,瞬间就会伤残,比被剑砍中还要可怕。
软鞭够不到艾尔汀拉,魔将回身,继续攻击托尔。
那是肉眼很难捕捉到的攻击,托尔只能依靠感觉来躲避,敏锐的感觉是战斗中的一大利器,高手的感觉比眼睛和耳朵更加有用,也更加准确。
刚开始的狼狈期过后,托尔稳住了状态,那就是一直处在明显下风,一直处在溃败的边缘,但就是不败,像小强一样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