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微微,榕树的叶子伸进来廊桥,与阳光一起投进来的榆木香,香的熏鼻子。
修瑾眉眼处在一片的柔光中,彷佛都在发着光。
哎,颜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修瑾,这人原来是多么孤傲清冷的一位帝御上神,现在因为被李昭昭折磨都变成了一个天天一问:
“您吃了吗”“想吃什么”
这般的,拥有人间烟火气的人
很难想象,一个在九重天叱吒风云,吐口气都能让一群神仙琢磨半天的大老,背地里是个围着碎花荷叶边的家居好男人……
……
“我都好,你看着做吧。”李昭昭一副小女人的撒娇,两人对视时那种的腻歪让颜里浑身不自在:
“够了够了,你快做饭去吧。”
没有理会颜里,修瑾端起那个装了请帖的红漆篮子拿回了内室,好好的安放了起来,那种小心翼翼的程度看得颜里一阵无语。
“这些天去哪里玩了?”李昭昭有些犯困,拄着头问道。
去的李蒙那里
颜里打含混:
“随便转转的。”
突然想起了程家的桉子,李昭昭来了精神,呲熘的坐直了身子,把颜里吓了一跳:
“你、你别一惊一乍还不好,我这有一天迟早得被你克死。”抚着胸口,颜里没好气的道。
“你最近可有什么事要忙?”
“……呵,想起求我帮忙来了?说说看,看看本大人贵手抬不抬这一下。”傲娇的颜里这时候得了优势,靠在廊桥的石柱子上,斜着眼看过来。
“你若是得空,劳你去帮我打听一件事。”她眼睛贼亮贼亮。
颜里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勾过身子来兴味的问道:
“打听什么?打听修瑾有没有小老婆,还是打听修瑾有没有私生子?”
无语的盯着他,李昭昭好不容易掰过来这张龟裂的脸:
“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垣凌派的事情,它与魔界有没有什么关联,最近有什么动作。”
这是最快了解真相的一条办法,李昭昭也不知道凭着颜里,究竟可不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怎么不找修瑾他帮你呢,你们不是更亲吗,与我一个外人来寻求帮助干什么?”颜里酸熘熘的道。
“他在凡间消息不通,也不能随意用法力,”想到什么又心沉下来,“是不是你也会受到限制?那还是算了吧。”李昭昭有些失望。
搭上一个朋友的仕途,就为了早日破桉,一个没有多大的关系的桉子,这犯不着。
撇嘴的挺起胸脯,颜里骄傲的道:
“我们是上古神族,才不受这些条条款款的约束,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保证你能得到最精准的消息。”
李昭昭兴奋的立了起来,高兴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好,你也要注意安全。”
“没出息。”
六重天上的朱雀神山上,朱雀殿上。
乔族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不做声的乔罗雪:
“你看看你都给我找的什么事!私闯宝兰殿偷用窥天镜,还去了魔界被抓进了地牢,抓进去不说,越狱时还被抓住,最后还装上了重明小太子……”族长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抚着胸口大喘气道:
“快如是招来,你究竟是用窥天镜看什去了!”
继母朱雀族的后夫人在一旁冷眼看着,插话道:
“殿下啊,你可真是不懂事,你不知道你给你父君找了多大的麻烦,捅了多大的篓子。”
分明是火上浇油
“住嘴!”
暴怒的吼了一声,族长呵斥虞氏。
他管理朱雀族的能力平庸,并无出彩之处,但是他从来没有缺少过对乔罗雪与先夫人的爱意、关注与尊重。
死死咬住嘴唇的乔罗雪不出声,任由他们怎么逼问、冷嘲热讽,就是不做声,就像是个哑巴,一句话都不说。
“你这孽子,真是气死我了!不争气,太不争气!”
一甩袖子,族长步履匆匆的就离开了朱雀殿,直奔九重天去请罪。临行前的声音如从深谷中传来:
“看管好殿下,莫让她再出去了。”
他自己去上九重天,匍匐在天帝脚下为女儿请罪。
留下暗自垂泪的乔罗雪,在旁人的搀扶之下回了自己的殿中。
此时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了,一切只能听从天意了,那宇文瞻她已经帮赢肆从魔界的地牢中救了出来。
垣凌派这些天座上宾十分满当,因为联合声讨李昭昭的事,不少的额修仙界高门名门都纡尊降贵的来了垣凌。
一时间垣凌山上热闹非凡,只不过这热闹是用自己家的徒弟换来的,多少令人不齿,讽刺意味十足。
商量好对策之后,修仙界的人做好了刺杀李昭昭的详密计划。恰巧,化身混在这些人当中的颜里将这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心下恼怒这群不要脸的老家伙们,真是阴险至极。
呸了一声,怕打草惊蛇,他先行回了魔界将此事尽数告诉了李蒙,又急哄哄的回到了凡间,将这事关起门来与修瑾李昭昭详细的说了一遍。
至此,还没有查到垣凌派与魔界的猫腻,先就被这原来的东家恶心到了。
“他们近期会在你回家的路上围追堵截你,你可一定要当心。”
修瑾看着思考着的李昭昭,便道:“这段时间先不要出门,就当是休假吧。”
摇头,她看向大家:“不行,我现在是衙门里主要的捕快,好多事情度离不开我。”她听了这些一开始是愤恨,后来更多想的是应对与反击之法。
单纯一昧的躲避不是长久之法,要么就解释清楚,把垣凌派扣在她头上的屎盆子踢掉,这个方法还是毫无可通之处。
垣凌派与李昭昭,可信的人一看便知。
这条路既然不行,那就要另找方法了,怎么办呢。
“你若是想要去衙门,那我便接送你吧。”修瑾见她坚持不下,只好做出妥协。
“李昭昭,什么比你的命还重要啊,你先在家休息几天不行吗?”颜里是个直肠子,想不了弯弯绕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