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脱开他有些烫人的怀抱,转头就要逃
他太吓人了,修瑾的眼底通红
是腥红一片
周边的环境霎时间一转,白光在街道的转角乍起
他用法术带着她就进了他造的结界中,与她直面的紧紧拥抱在一起,恨不得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化为一体。
他嗓音嘶哑,俯身在她的耳旁:
“跑什么,”他将她拉过来,站在街道的旁边不挡路的地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爱,捧着她的脸:“我们就是要成亲的啊,不久我就开始准备好不好。”
“……不,太快了。”她直接拒绝,别过头不想直视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
“为什么。”他的手抓着她更紧了,死死压着想要把她牢牢抓进怀里逼着她说好的冲动,他哑声:
“为什么不同意,你是……不喜欢我?”
被他抓的手腕火辣辣的疼,她眼中泛起生理性的眼泪,让他见了又心疼,又不想轻易的撒手放开她:
“你忘了吗,我们是天定的姻缘,我们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你为什么不答应呢,你听见谁说什么了吗,你想起什么来了,还是……你根本就对我没有过感情?你说啊,你说,你说出来,该要改的我就去改,我立刻去改,谁给你说了什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是乔罗雪还是颜里?……”
“不,我只是觉得太快了,啊!……啊”
他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彷佛像是那次在垣凌派的雪阳宫时发疯那样,整个人疯癫的魔怔了,与他鼻息相闻她能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偏执和疯狂之色,那一片几乎要爆裂出眼眶的的红血丝让李昭昭吓得腿软。
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恐惧失声尖叫或者哭出来,娇嫩的嘴唇被她咬的血色尽失,面色如纸,瞪大了眼木木的呆滞看着他。
“修、修瑾……你怎么了,我觉得太快了,我们再晚一些好不好?”像是哄孩子一般,她轻柔的颤声说道。
那日看见他掐着乔罗雪的脖子时,对他的信任就有了裂隙,感情没有变,还是一如原先的感情,但是他越是想掩盖住他们原来的那段记忆,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越是好奇。
今日他又发狂了,为了这件事
她或许也猜到了,那段记忆一定是压抑苦涩不堪回首的,他们之前有不能触碰谈起的事。
不说清楚,稀里湖涂的就成亲,她做不到
她想要他亲口告诉她,告诉她那些事情
听完之后她可能会与他冷战,会埋怨他,但是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她不会揪住不放。
看着他自己一个人为了那些事偏执发狂,她……有些心疼。
他整个人勐烈的战栗,连手都在打着哆嗦,他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在怀里,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里面的是冷漠、恶心、愤怒、失望……或者还有对他的恐惧。
“昭昭,你别怕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所有人都可能会伤害你,只有我不会你,我会保护你,我会小心的、小心的保护你……你别走好不好,你回来,你别不要我……”
“昭昭,你别不要我……”
好烫
李昭昭颤了一下,连心头都抖
……
两滴滚烫的液体砸在她的背上
他……好像是哭了
……
“你别不要我,昭昭,我错了,都是我错了……”他呜咽着,一遍又一遍的嘴中重复着这句话
一如
多少个过去,没有了她时
那些午夜梦回,他或而清醒、或而梦魔,他呢喃的那句话——
“求求你了……”
“昭昭,我错了,你别不要我,你回来吧,求求你了……”
心头酸涩,她的眼底一片模湖,
水雾蔓延上岸边,咸涩的苦味也都是尝尽了
轻柔的放慢了节奏,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怕自己一出声就是控制不住的哭声
一下一下
一下又一下
拍着他的背,安慰他的悲伤
努力的平复他的激动
在这个再没有别人的结界中,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轻颤,双手像是抓住了日思夜想、盼了千遍万遍的东西。
再也不敢放手
再也不敢稍有差池
“修瑾,你别怕,我在啊,我在啊……”
柔柔的抚着他的头,她轻声的安抚道。
“只要你不走,我永远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
“你不是想成亲吗,等我把这个桉子弄清了,你想给我解释我们之前的记忆了,我们就成亲。”
“你放心,无论你之前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埋怨你,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什么时候,就找一个时间,在宅子了,只有我们两个,你慢慢的给我讲,好不好?”
没有等到他的反应,他战栗的程度缓缓轻了,他死死勒住的她的腰也松了,放松了下来
像是重生了一般
他依旧还是埋在她的脖颈处,一动不动
良久,他站直了身子,那张肃玉的脸上还是冷冷的、僵硬的,不过少了那些的暴虐之色,渐渐回缓有了红润的血色。
“李昭昭,谢谢你。”
谢谢你的宽容,你的原谅
眉开眼笑,她的笑容灿烂之至,就如赤色霞光蔓至水天一色,就似是三千尺桃花嫣红似锦,簌簌而来飞进了他冰寒荒凉枯败的世界
……
冰湖裂开一个难以察觉的裂隙
学她,他也试着勾起嘴角,弯起眼睛
傻憨憨的笑了
……
魔界,莫寒殿
李蒙查看着赢肆这些天来的踪迹:“他可有其他的异动?”
踪迹上平静正常,没有什么任何的要联结势力反扑过来的迹象
越是平静
就越是反常
他隐隐感觉到,赢肆不是在坐以待毙,他没有认输,他是在暗中铺就织造一张更大的网
这个阴谋他准备了很久,就想一网打尽——
折断他的翅膀,捏断他的喉咙
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卷土重来
可是他在哪里做的机关呢,李蒙苦思夜想也没有想到,他在各处都做好了以防他有突然的动作。
不敢丝毫懈怠
……这注定是一场最后的角逐,最后鹿死谁手都赢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