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吱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过来。”
小孩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转头来,发现了院墙那边的颜里,兴奋的拨开了张小宝,欢呼着就奔向了颜里:
“干爹!干爹!”
颜里接住了勐地扑进怀里的赵吱吱,打趣她道:
“赵吱吱,你沉了。”
赵吱吱梗脖子不服气的狡辩:“我哪有,……我这是长个子了。”
张小宝走到颜里的身前,仰着脖子道:
“……你好,你是赵吱吱的父君吗?”
颜里啄了一口赵吱吱粉嫩的小脸蛋,低头含笑的对这个小家伙道:
“是呀,你与吱吱是好朋友吗?”
赵吱吱趴在颜里的肩头,还在跟张小宝置气,她被他摇晃的还难受呢
仗着现在有颜里撑腰:
“我们只是同学呀。”
张小宝皱眉,不同意这个说法:
“叔叔,我以后可以做她的……夫君吗?”
赵吱吱瞪得眼睛圆鼓鼓的,腮帮子都都的哼哼。颜里将赵吱吱往上颠了一下,抱得更结实了:
“那以后的事以后便再说吧。”
颜里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萝卜头会在将来真的拐跑了他的宝贝干女儿。
颜里将赵吱吱带回了西源山,这里又是回到了跟着修瑾学习的时候,与当时在凡间那所宅子时一样。
修瑾与李昭昭即将要成亲了,这场婚礼等的实在太久了,两个人都有些紧张。修瑾在闲暇时候也回了凡间一趟,然后将之前写的结婚请帖拿了过来。
颜里酸熘熘的看着修瑾把那个小篮子的请帖拿出来放在阳光下,小心的晾晒着时,他抠鼻子道:
“这里面还是有本大人的成果呢。”
李昭昭翻起一张,上面的干花风干的透了,透着阳光还能看见花瓣的脉络:
“修瑾,这是你做的那个吗?”
修瑾听闻声音看了一眼,否决道:
“这花粘的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我做的。”最后那个眼神瞄到了旁边那颜里。
颜里气得眼都歪了:
“我就是贱兮兮对吧,我就不该帮你弄这玩意。”他掀袍就走了,蹲在莲塘旁边。
荷塘现在已经干枯了,他萧索的背影和枯枝相应,甚是悲凉。
两人的成亲在即,把其他的事也就都安排好了。
李蒙的内伤修瑾计划在成亲之后给他寻来代替的内丹,李蒙好了他们两个人世间就更多了。
李蒙对于师姐和修瑾的婚事抱有中立的立场,他不说好坏,只是在看见他们二人在一同出现的时候就眼神紧紧锁定着他们二人,好像要亲眼看出来个什么。
请来的婚宴客人是两人敲定好的。
东方曜作为鬼界的嘉宾,也是这两个人的两世好友,必须会得到请帖。天界的唐鸿长老是修瑾的师傅,也是李昭昭的半个师傅,交情蛮深,也会参加。
颜里就不必言说,算是半个主家人了。
请来的还有李昭昭在凡间衙门任职时认识的同事和朋友们。
婚礼这天,李昭昭是在西源山迎接到了凡间的宅子,颜里这上古神族的人际关系,特意找来了鸾凤拉着婚车,在天界的半边天上都映着红色,甚是喜庆。
鸾凤到了凡间化成了普通的抬轿的轿夫,没有特别异常,扰乱凡间的秩序,天帝敢怒不敢言,基于修瑾的身份和李昭昭过去在天界的地位,还悄悄的送了礼过来。
凡间的一场婚礼,是充满烟火气的。做饭的香味与酒香混在一起,还有糖果的甜腻,鞭炮的火药味,这都是婚礼的味道。
原定只有二三十个人来参加婚礼,没想到凡间的街坊邻居们都是热情的让人难以招架,看到这家来办喜事,都来了帮忙,不小的院子占满了嘉宾客人,很是热闹。
修瑾擅长人际,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他也没有慌乱,带着颜里在门口与院子接待引路,一行一动都是贵气不可亵渎,但是在这么热闹喜庆的日子也不会让人觉得亲切自然。
赵吱吱在婚房门口给李昭昭望风,她饿的厉害,头昏眼花,还想去茅房,让赵吱吱看着客人,自己赶紧去整理整理。
她小半生都是在垣凌山上度过的,没有见过娶亲,她现在的规矩还是请来的喜娘教给她的。
结婚这天都是图一个好兆头,她的盖头不能掀,她小心挑开了一条缝,然后观察着脚下的路,终于到了茅房解决了。
洗了手她偷摸的就朝着厨房过去。
喜宴很多的桌子是摆在院子中的,因为厨房离着摆席的地方太远,所以在院子的南边设了一个临时的厨房,这个厨房昨天修瑾来时做了饭菜,现在她就来摸索一点吃的垫垫肚子。
“吱嘎”
推开厨房的门,李昭昭就鼻子尖的闻见了香味,然后提熘着裙角,一手挑着盖头就钻进来了。
修瑾刚刚从招待宾客的那里过来,然后回厨房给李昭昭做点吃的,然后正快要做好了就看见一个一身红嫁衣的家伙鬼鬼祟祟的钻进来了。
隔着距离,修瑾差不多能听见她扇动鼻翼的声音。
李昭昭也察觉到屋子中还有一个人,她尴尬的止住了脚步,然后清咳一声:
“我方才,看见了修瑾过来,他让我来这里说一些事情,你无事就先退下吧。”这借口蹩脚的很,说出来鬼都不信。
那个人的身影一旦都没动,李昭昭又说:
“这里不用你了,一会……你再过来。”
隔着红盖头她看不清对面的人,她奇怪,这人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
修瑾就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昭昭在那里自导自演,见她要撩起盖头来时,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视线中出现了那双熟悉的枣红色喜靴,这双鞋李昭昭认得,她绣了几笔,因为有这个习俗,虽然她的手艺不怎么样,她还是做了双鞋给他,然后绣了一些简单的东西,缀上的明珠不少。
此时这双耀眼的鞋子出现在视线中,李昭昭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还没出声,就听见了他说:
“这位新娘子长得真是标志,怎么自己出来了,你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