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宿舍的名字听起来不够高大上,但质量和高农办的别墅是一模一样的。
严子休领着大家先看了一层的大厨房,大餐厅,公共卫生间,和三十间职工套房。
众人选看了一间套房,只见里面有卧室,有书房,有卫生间兼浴室。
“这,这是给一个普通职工的?”卞主任不敢置信地问。
“对。只要是在这里工作的职工,都可以分配这样一间套房。当然,所有权是基地的。”严子休回答说。
一群女孩子自然是兴奋异常,这样的条件上哪里找去啊。
“小武,我也要在这里工作。”红衣圆脸女孩悄悄地对小武说。
“晶晶,你在商业局的铁饭碗不要了?”小武有些意外。
原来小武的对象叫晶晶。她说:“现在停薪留职下海的很多,铁饭碗要不要又有什么区别?”
“这得花多少钱啊。行署招待所的条件也不如这啊。”田雅云感慨。
大家又看了二层的二十间套房,两间健身房和阳台花园。
姣姣和同伴们,边走边议论。
一开始她们听说有个偏僻的地方招工,大家的兴趣还不是很高。只是觉得给的工资待遇不错,这才同意来试试看。
这一看不要紧,再赶她们走,也赶不走了,恨不得立刻要求上班。
“这木质房子,会不会害怕火灾?”卞主任问。
“卞主任,这些木材经过处理,防火、防潮、防腐、防虫,还散发独特香味,有益于健康。”严子休解释。
大家一听,好家伙,这哪是职工宿舍啊,简直就是高级疗养院嘛。
“你们先别急着选房间,都一起到高农办那边看看再说吧。”严子休对晶晶和姣姣她们说。
在高农办别墅的一层,大家看了会客厅,大会议室,大厨房,餐厅,公共卫生间,又选看了一间套房。
这套房比职工宿舍多了一间办公室。
“不行了,我不走了,我要在这里上班。”田雅云往办公室的椅子上一坐。
“行。田局长,这房间归你了。你先歇着。我带大家去顶层赏风景。”严子休开玩笑地说。
“对,你歇着,我们去看风景。”老马赶紧附议。
田雅云一跃而起:“哼,我才不累呢。”
大家哈哈地笑起来。
大家兴致勃勃地继续看二层和三层。
他们在三层看到还有教室和图书馆,都觉得小严想得很长远。
至于三层的禅修室,严子休说是自己打算闭关静心的地方。
大家对此并没有多问,因为都知道他有一些神奇能力,猜测他时不时地需要练习静心。
众人来到四层赏景台,这里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周边是汉白玉栏杆,凋饰有祥云图桉。地面是水磨石打造,有两三处凉亭,七八套茶桌,风格古朴,很有韵味。职工宿舍和这边相连的空中走廊像一座优雅的彩桥,曲折延伸而来。
举目四望,近处的实验室大棚、樱花围墙,远处的如意灵墙树和基地外的大平原,尽收眼底,赏心悦目,令人流连忘返。
简洪用早就烧好的开水,给大家沏了益智茶。
卞主任叹道:“田局长,别说你,我都想在这里工作呢。”
田雅云道:“行啊,你也来高农办兼职。”田雅云是副职,当然可以兼职。
但卞主任是正职啊。他一时没法接话,转头问严子休:“小严,这得花多少钱啊?”
严子休摆摆手:“钱都是小事,我自己承担了。”确实,对他来说都是小事,因为是由仙府承担。
老马心里本来正在算账,高农办要这么开支法,可是过不了多久日子。现在一听小严自己承担了,马上浑身轻松。账也不算了,惬意喝茶,四处观赏。
从来没有喝过益智茶的女孩子们,品尝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惊奇,压低了声音叽叽咕咕地交流。
“小严,你这里工作人员的住房规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卞主任问。
吴专员微微竖起耳朵,他是怕外人对严子休说三道四。
听卞主任这意思,似乎还有点批评严子休贪图享受的意思。
严子休回答说:“卞主任,第一,这些资源是我们自己创造的,不是从别人那里强取豪夺的;第二,我们并不是只想独享舒适,而不管其他人的难处。石子投进水塘,涟漪会一圈一圈往外扩展。我心中希望通过逐步推动,让大家都享受这样的生活品质。”
小武道:“我觉得严科长并不在意享受。我们来的时候,一片荒地,一顶帐篷,用马灯照明,用煤火炉做饭,严科长都是甘之如饴的。”
老马说:“我和小严出差,他主动把自己的下铺让给老人,自己睡上铺。前两天给他安排的集体宿舍二楼,他主动和四楼的困难同事对调。喏,这是四楼宿舍的钥匙,人家让我捎来的。我觉得小严对外面的环境,无论好坏,都能以平常心对待。”
他们都在自动为严子休辩护。
其根源也是严子休自己做得好,所以大家才愿意替他说话。
吴专员颔首赞许:“还有给困难户让房的事?好啊。这才是小严的风格嘛。艰苦奋斗,苦其心志,不代表要故意找苦吃。穿一身补丁衣服,也不代表不贪心。创造美好的生活和贪心不能划等号。前者是为了大家,后者为的是自个。我们就是要通过共同努力,逐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嘛。”
卞主任沉思不语。
“基地四周,都洒下了悦意花种子。再过几天,这二百亩地,就会鲜花盛开,繁花似锦。”严子休站起来,望向四方。
老马也起身:“将来如果再拓展到一千亩,一万亩,那这片花海可就更壮观了。”
这明显是不想理卞主任了。
“吴专员,我要检讨工作啊,和小严比起来,我负责的通电和通信工作有些落后了。”卞主任换了个话题表示认错。
“这不怪你。我也没料到嘛。”吴专员摆摆手,“田局长,让你兼任高农办外联科工作,你还感到委屈吗?”
“我啥时候委屈了?吴专员你这可是冤枉死个人了。在广交会上,我就说愿意到高农办来,没有人相信我的诚意嘛。”田雅云抗议道。
大家笑了起来。吴专员和田雅云一唱一和,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散了。
这就是吴专员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