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米拉达道："寒诺总能找到，可他也只是用了寒诺的身体而已！罪不至死啊！"

吴子墨道："为什么他可以用寒诺的身体？他是怎么知道的？寒诺现在在哪里？看他的样子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说！为什么！可见寒诺也是凶多吉少了！既然这样，杀了他陪葬！"

埃斯米拉达还想要说什么。却听老者说道："你杀了我吧！寒诺再也回不来了！他心甘情愿救我儿子！我也是了他心愿！"

吴子墨一听直接疯了，将电压加到最大，可怜一个柔柔弱弱的老人家，读了一辈子书，当了一辈子国王，为了救活自己唯一的儿子又做了半世的研究，如今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加强电压电流穿过，身上如同经受了一百零八道穿魂剑一般，每一道都足以要了他的老命，只可惜铮铮铁骨硬是挺了过来，还告诉吴子墨："这样的电流不能杀死我！只能让我痛苦！你要是有种！你就杀了我！"

吴子墨气急败坏道："让你痛苦！这就足够了！我从现在开始就让你每时每刻都痛不欲生！让你生不如死！你一天不说出寒诺的下落，我就让你受一天的苦，电流就从你头顶到脚底的穿过！你这么能忍，我就让你忍一辈子！寒诺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不会死！"

老者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一个白发老人一边笑一边哭，形态格外凄惨。

老者说道："你要杀我还是要我受苦？我受苦是没有意义的，你们的寒诺是真的回不来了，他是一个汉子！我佩服他！但是你也真的休想让他再回来了！他永远回不来了！啊——"

吴子墨听他说话，又气又急，气急败坏，只将电流加到最大。

...

他们互相折磨。

吴子墨用电流，老者诛心。

吴子墨一心想要找回寒诺，老者就是要告诉吴子墨，寒诺永远回不来了。

两个人，两败俱伤。老者在荧幕之中奄奄一息，吴子墨在荧幕之外伤心欲绝。

直到周楚暮从屋内出现。

周楚暮看着荧幕内外的两个人，有些好笑。自己刚刚被侵占了身体的，有些力不从心，几乎就是有气无力。

周楚暮扶起伏在地上痛哭的吴子墨，轻声道："我来。"

又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荧幕面前。

周楚暮对着荧幕问："能看到我么？我是周楚暮，我会保护你。"

吴子墨闻言直接将周楚暮常看的一本书朝着周楚暮扔过去，还好偏了一点点，不然真有周楚暮受的。

周楚暮也不生气，朝着吴子墨微微一笑，苍白的嘴唇苍白的脸。

荧幕中的老者抬起脑袋道："看得见你，你是周楚暮。"

周楚暮道："刚才你只占了我身体几分钟而已，我已经快要不行了。"

老者抱歉道："没想要伤害你，你这样，也是电缆的电流太过强大的缘故。"

周楚暮道："被附了身，多久会没命呢？"

老者不再言语，眼泪又一次划过脸庞。

周楚暮道："我能理解你失去儿子的痛苦..."

"你不能了解！"老者吼道，眼睛充满血丝，看着异常可怖，"你怎么可能了解！你又没有儿子！你又没有当过父亲！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感受过那种普天之下都在手中，却唯独救不回儿子的那种无力感么！我是国王！我将我的王位传给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最爱的儿子！却因为一个外来的，区区三维的一个女人！将自己杀死了！还尸骨无存！尸骨无存啊！"

老人说的悲痛，周楚暮忍不住落下眼泪。

周楚暮道："你的儿子，用性命救了我们一整个地球的人类。他是英雄。"

老人哭着笑道："一整个地球的人类？也不过是个三维的人类罢了！一整个地球！你们一整个平行宇宙的人类死绝了又能怎么样！区区的三维啊！哪里配得上我儿子的命来抵！"

周楚暮道："三维人又怎么样？三维人的命难道不是命么！"

老人道："三维人的命当然不是命！"

吴子墨闻言更加气恼，又要上去加大电压，这一次她想要将这个老头电死，就算电不死，也要让他承受凌迟之痛。

却被埃斯米拉达死死抱住。

周楚暮此时异常又耐心，他说道："寒诺还活着么？"

老者摇摇头。

周楚暮道："那他死了，可不可以将他的尸体还我们。"

吴子墨一下子怔住了，尸体？寒诺怎么会有尸体？

老者说道："你杀了我吧，他已经被我弄死了，一个四维人死掉，是没有尸体的。"

周楚暮轻轻摇头道："你儿子真的活了吗？"

老者道："对！你的朋友寒诺救活的！他是好样的！"

周楚暮道："因为你儿子活了，所以寒诺死了，是吗？"

老者抬起头，神色惊慌，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周楚暮道："寒诺离开的时候，我看不见寒诺，但是不表示他不存在。你儿子的记忆库你拿到了对么？"

老者耷拉着脑袋不言也不语。

周楚暮接着说道："就算你的儿子活过来了，你也没有办法面对他吧。那张脸不是他原来的脸，那个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对么？不过只是一个储存了别人记忆的空壳而已。"

吴子墨听到周楚暮的话，发出撕心裂肺的尖锐的喊叫声。

埃斯米拉达也很震惊，为什么周楚暮可以这么平静的与这个老人说出这些话！寒诺被杀死了么？寒诺的记忆被抹杀了么？寒诺如今已经是别人了么？丁怡会接受有着寒诺躯壳的宫崎逸么？

老人不言也不语，呆若木鸡一般，恍若生命正在流失。

周楚暮接着问："你无处可去了，对么？"

老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周楚暮，又低下脑袋。

周楚暮问道："那里容不下你了吧。"

老人此时毫无波澜。就那么在荧幕里面呆着。

周楚暮继续说道："所以，你来到这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