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着急,静下来,静下来。”旁边一名穿着白色骑行服的车手眼见欧阳纯钢和熊岭分为两队,却相互合作,一看就是事先说好,所以不断向领头破风的欧阳纯钢施压,假装进攻,企图攻坡欧阳纯钢的心理防线。
“冯科,别退下来,交给你最后一个任务,你现在的位置是领先集团中最靠前的一个,距离弯道还有十米,干扰领先集团的行进方向。”看到了那身特制的骑行服之后,胡云昊眼光闪烁,想出了为邓综骏他们减轻压力的办法。
“收到。”冯科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有三米之隔的领先集团,改变了行进路线,转变为Z字型,在道路两头不断来回,让领先集团的人不知所措。
“这不会是哪个车队落后的爬坡手在这垂死挣扎吧。”
Z型走位一般都用于很难上去的坡时改换的行进技巧,但缺点就是行进缓慢,在B会场的车手可都各个是高手,哪怕是个冲刺手上去都不会用出这种方法,冯科的行为让他们陷入了困惑,难道……这是组委会请来搞笑的。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胡云昊终于露出了笑容,自己的信心又回来了,之前的计划失败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这样一来,胡云昊下命令的速度也就更加果断了。
“看来之前没有白训你。”在一旁的江宏霖颇以为然地看着胡云昊点了点头。
胡云昊一脸黑线,想起之前的训练不寒而栗,如果他有选择的话,是绝对不会想再接受第二次“洗礼”了,江宏霖设计出的一套专门针对他的训练方法可把他整惨了。哪怕进步效果非常明显,但回想起训练的场景,还是心有余悸。
江宏霖人畜无害的样子让胡云昊无话可说,干脆一眼不发。
“进攻。”
就在冯科快要被领先集团吞没的时候,早就就位的邓综骏和严武同时发动了进攻,这次两人并没有从两边突围,而是由严武带领着邓综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打破了三人阻挡的围墙。
这样做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有更多的人按捺不住,冲着这个出口跟上来,计划就更加成功了。
地下竞速车队的特点就在于没有分析师,可能各车队的队员的想法都不能保持一致,心性不同表现不同,心有顾忌的车手会考虑全面,不会莽撞,处处小心。而性子较直的车手则跟你来硬碰硬的。
两种不同的性格都各自有好处,小心使得万年船,但处处不敢下子也成为了束缚。
胡云昊的目的还是达成了,领先集团的速度有明显下降的趋势,也有人因为这个冲了出去,朝着邓综骏他们追去。
被领先集团吞没的冯科退了下来,异常疲倦,大脑传来的沉重感让他的脚不听使唤,当到胡云昊旁边时嘴角咧开笑了笑,又被后来跟上的人流顺势推下。
“包在我们身上。”
队员都不是用来抛弃的,也不是手中握着的冰冷的棋子,做为一队之长的胡云昊非常清楚这点,所以他也做好了随时为队员牺牲的准备。
邓综骏和严武的进攻还在继续,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这一招可把领先集团的车手的心都吊了起来,再傻也看出来刚刚那个不见的小子跟邓综骏是一伙的啊,而且看邓综骏居然没有防备在后头挡风阻的严武,很容易看出问题来。
看来两支队伍选择了联合,几支队伍的主将都沉下脸来,红车队的实力是有目共睹,而那支闯入的新星,持有金卡,实力未知,更让他们忌惮。
他们都理所当然把邓综骏两人的行动看作为是要上前为前面的队友清楚后头的障碍了,如果再没有一点行动岂不是干等着将积分拱手相送?
想到这儿,几支队伍都适当性的派出了车手从领先集团中发起追击,都达成了共识,目标一致,动机一致,加速追了过去。
“可以了,你们的任务已经达成了,节省体力,撤退。”集团情况刚一有变化,胡云昊就下了撤退的命令。
干扰成功,继续进攻变得毫无意义,而且追兵不善,来得各个实力不俗,在绝对力量的压制面前是无法抵抗的。
“糟了,上当了!”才刚过一分钟,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缩小到了伸出手就能摸到对方脊梁骨上的程度,邓综骏和严武两人有说有笑的,与这比赛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追兵凑近之后各个跟见了鬼似的,立马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是邓综骏个人的主意,哪怕选择了撤退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看见他们脸上气愤的神情,邓综骏心里乐开了花,这佯攻就算了,有必要装作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吗,这样真的好吗。
都已经明白情况了再进攻也没什么意义了吧,追兵加速到邓综骏、严武两人的前面就没有刚才的猛劲儿了,没事儿的喝喝水补充能量,居然比他们还安逸。
都说既来之则安之,这适应环境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前面这诙谐的场景让邓综骏大跌眼镜,没想到他们心态如此之好,嗯,与他的厚脸皮有的一拼了(邓综骏心里这么说)。
“嘿,还有最后两公里,可以放开了。”熊岭厚重的巴掌抓住了欧阳纯钢的肩膀,感受到肩膀那一块的温热,欧阳纯钢将路让了开来。
“记住,你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拖住褐衫拥有者,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看着地图上的行径轨迹,刘教官也预料到熊岭会在这里进攻,时间掐的恰到好处,给欧阳纯钢和陈明辉下达了命令。
“明白。”没有办法,这场比赛最终都是为熊岭服务的,欧阳纯钢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分得清主次,坚韧的内心让熊岭对他刮目相看。
之所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前方留给欧阳纯钢,也是因为他知道欧阳纯钢在赛场上是一个“忍得住”的车手,需知一切忌莽撞。 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注定是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