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头疼的问题已经被李轩用强硬的态度给解决了,甘露殿内的气氛也就轻松了不少,很自然的就进入到了闲聊模式中来。
见大家伙好像都没有什么事了,李轩便说道:“看大家好像都不忙,要不,我给大家安排个活动?”
“活动?什么活动?请惜月姑娘给咱弹曲儿吗?”
一听有活动,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尤其是听李道宗提到了惜月姑娘之后,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禁上扬了三十度。
李轩一脸神秘的说道:“听曲儿有什么意思,我组织的活动,保证你们都没耍过,但是这个活动不能白参加,每人要以腰间佩玉为为代价充当报名费”
一听要报名费,众人本来还算高涨的情绪,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不是说这帮人抠,主要还是李轩要的报名费太高了。
身为大唐权力巅峰的人物,这群人佩戴的玉佩可不是地摊货,不仅值钱,更是有着一定的收藏价值。
还不知道李轩说的活动是什么,就要先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这群人自然是心生抗拒的。
见众人似乎对报名费极为抗拒,李轩继续说道:“这报名费不白交,胜者可以得到九成的报名费,我作为组织者,需要付出场地、器材等,要一成不算高吧?”
一听有彩头,本来要离开的人也停下了动作,都开始跃跃欲试了起来。
是人就有欲望,就有好胜心。
这时,杜如晦时说道:“长平王的比试可否公平啊?如果是舞刀弄枪拼比体力的话,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轩立即说道:“放心,绝对公平!这样,咱们先走,去看看比试项目,如果你们打算耍,到时候把报名费交了,如果觉得不行,随时可以走如何?”
“朕还有些折子没有处理好,你们如果想去就去玩玩吧”
李世民心里多少也想去,但是一想到还有点公务没有处理,而且作为皇帝也不好和大臣们出去玩,就开口给拒绝了。
李轩当然清楚李世民心中的想法,便起身拉着李世民的手腕边往外拉,边说道:“哎呀,就剩两三本折子了,晚上回来加个班弄就行了,走走走,好不容易这么多人凑在一起了,出去耍耍!”
本来就想去,现在经李轩这么连拉带劝的,李世民就半推半就的跟着李轩走出了甘露殿。
其他人一看李世民和李轩都走了,也就跟了出去。
因为不是微服私访,李世民等人也就没有特地换什么衣服,而是直接乘坐宫里的马车离开了皇宫,当然还有一队训练有素的禁军。
李轩带着众人直接就来到了平康坊。
现如今的平康坊已经彻底大变样了。
除了东北角的区域还是以前的样子以外,另外三处已经是彻底变了模样。
之前乱七八糟的民宅寺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三座巨大的中式一体式建筑。
每个建筑都有五层楼高,单单只是从外面看,就给人一种奢华气派的感觉。
而三曲所在的那一片建筑群和这三处相比,就显得非常的简陋的。
有一种一只鸡和三至凤凰站在一起的既视感。
李轩带众人来的地方,就是原褚遂良宅邸所在的西南角区域。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不错,进去看看”
李世民作为皇帝,当然是希望长安越繁华越好,越气派越好。
李轩一边带着人往里走,一边讲解道:“我打算把平康坊建设成长安城内的娱乐中心,平时大家没什么事,可以过来耍耍,放松一下身心,
目前建筑的整体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就差内部装饰了,差不多明年春夏就能营业了,几天前,其中一部分已经完成了,今天正好大家都在,不如就让大家先尝尝鲜”
李轩一边说着,一边就带着众人顺着楼梯来到了五楼。
整个五楼区域没有任何的遮挡物,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大厅一般。
而在这大厅内,却整齐的放置着一张张的桌台,在桌台两侧有着六个对称的袋口,台上还排放着颜色各不相同的二十多个圆球。
没错,这就是台球。
如今的大唐啥都好,就是没有娱乐项目。
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不是听曲儿就是喝茶,简直无聊到爆。
李轩早就有了打造一个娱乐城的打算,买下平康坊的四分之三之后,李轩也终于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大唐有限的工艺技术之下,李轩可以选择的项目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这台球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李轩就直接弄了一个台球室,前几天刚刚弄好,今天就带着李世民他们过来了,想着既然有了新鲜的东西,就让这群大老们先尝尝鲜。
没错,还是老办法,只要这群人接触了,那么台球这种新颖的玩法很快就会被推广出去。
李世民好奇的拿起了一个锃光瓦亮的红球把玩了一下后问道:“这是什么?”
李轩立即答道:“这叫台球,其中有红球十五个,黄绿褐蓝粉黑白球各一个,其中白球为母球,台球的玩法就是用杆子撞击母球,通过母球将其它球打进袋口里即可,
台球的比赛玩法为积分制,其中红球每个1分、黄球2分、绿球3分、褐球4分、蓝球5分、粉球6分、黑球7分,
击球也是有规则的,你们需要将红球与彩球分别交替打入袋口中,直至所有红色球全部入袋离台,然后按彩球分值由低至高的顺序也全部打入袋内离台为止…”
很快,李轩就将斯诺克的打法规则详细的介绍了一遍,众人听完之后,都觉得挺简单的。
不就是用个杆子把球打进去吗?
这有什么难的?
段志玄摇了摇头道:“没意思,这太简单了,和足球相比,无聊的紧啊”
李轩一听有人跟自己唱反调,有些不满道:“来一杆?”
“来就来,就这种游戏,我能打你十个!”
段志玄当然不可能认怂,马上就应下了李轩的挑战。
在他看来,这台球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段志玄拿起桌边立着的球杆比划了几下,然后按照李轩的要求用防滑粉擦了擦杆头,就率先开了球。
这一杆子,段志玄充分秉承了大力出奇迹的理念,虽然只是擦了一下最左边的红球,但球依旧是被他给炸开了。
见到台面上四散开来的红球,段志玄颇为得意的看了看李轩。
似乎是在说:我厉害吧?
双方交换球权,李轩拿着球杆饶了一圈之后,开始第一次击球。
因为段志玄的力道太大,又没有什么防御战术,所以红球炸的很开,母球也正好处在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上。
虽然李轩不是台球达人,但也不算是一个新手,判断好路线和击球点之后,李轩右臂一推,直接就将白球击打了出去。
白球直接将处于袋口的一个红球击入袋口后,勐地一个后旋,居然向后翻滚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轻咦了一声,因为按照惯性来看,这个白球应该和红球一样,掉进袋口里才对。
怎么会撞击红球之后,向后翻滚呢?
不断翻滚的白球先快后慢,当它彻底停下来之后,从角度上来看,正好可以撞击粉球和黄球。
“粉球”
李轩报了一声之后便击出了第二杆。
没有任何意外,李轩成功的将粉球打入袋中。
郑德春马上将袋内的粉球拿出,重新放置好后,就退到了一旁。
第三杆,李轩再次击打红球,但这一次球并未入袋,再次交换球权。
当段志玄信心满满的拿着杆来到桌边后却发现,此时的母球正好夹在了黄球和黑球之间。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打,都很难击中红球,现在李轩已经得了好几分了,而段志玄还是零分。
如果这个时候在犯规,那么以段志玄这个初学者的技术来看,是很难再翻盘了。
段志玄绕着桉子转了好几圈,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角度,打出了他的第二杆。
依旧是大力出奇迹的杆法。
母球在段志玄的触击之下,疯狂的在桉台上来回的游走。
幸运的是它没有击中彩球,而是击中了红球,可是因为没有任何的角度,所以只是击中而已。
再次交换球权……
第二次获得球权的李轩,又得了几分,最后收尾的时候还不忘做好防守。
在李轩不断的有意做球之下,双方的分数差距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段志玄也只是得了九分。
可以说是输的奇惨无比。
经过二人的这一番竞赛之后,大家也算是有所明悟了。
台球只听规则,似乎很简单,可是却需要运动员有着非常严谨的攻防思维。
你每一次获得球权,都必须做到攻防一体,既要保证自己能得分,又要尽可能的做球阻止对手顺利得分。
击球时还要不断的计算球的运动路线,击球的力度,角度也都有讲究,不是说拿着杆子往上怼就行了。
“有点意思……”
如果说足球是身体上的对抗,那么这小小的台球,就是心理上的博弈。
见所有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李轩便说道:“你们可以各自找个对手先试试,如果觉得有兴趣,再交台费开始正式的比试”
来都来了,众人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去,玩还是要玩一把的。
很快,一帮大老们,就各自找个对手开始玩了起来,李轩和郑德春则是担任起了临时球童。
皇宫,凤栖小筑。
长孙皇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对一旁的宫女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皇后娘娘,亥时一刻了”
“都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宫女摇头回道:“陛下和诸位国公大臣们,跟着长平王殿下出去之后,就再未回来,听宫门侍卫说,好像是去平康坊了”
“真是的,这都出去一天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吩咐下去,备车,本宫要亲自过去看看!”
皇帝夜不归寝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进入宵禁时间了,李世民居然还没回来。
他不回来就算了,听这意思好像还拉着一群国公大臣一起出去耍了,这明天还得上朝呢,这晚上如果休息不好,第二天还如何工作?
长孙皇后的马车驶出皇宫后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巡逻队给拦住了。
负责长孙皇后安保工作的禁卫军统领掏出腰牌说道:“皇后娘娘有要事要办,还不速速让开!”
巡逻队的队长看了看腰牌,确认无误后便即刻放行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一巡逻士卒开口问道:“队长,皇后娘娘的马车出现在宵禁之后的长安城,这合理吗?”
队长反问道:“不合理吗?”
士卒:“合理吗?”
队长颔首,理所当然道:“我觉得非常合理!”
唐朝的宵禁的确是非常严格的,但自从李轩来了之后,这个宵禁就变了味。
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是有大老会在宵禁之后出没于长安城内外,不仅如此,这群大老要么大车小车的拉着大量的货,要么带着成群结队的人,兵龄长的巡逻兵都已经麻木了。
现在多出一个长孙皇后出现在宵禁之后,这在巡逻队的队长看来,是非常合理的,是非常符合逻辑的。
宵禁之后的长安城非常安静,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人,长孙皇后的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平康坊。
负责驾车的禁卫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到地方了”
长孙皇后在贴身宫女的服侍下走下马车之后,就冷着脸,气呼呼的走进了面前的建筑之中,然后顺着楼梯直奔顶层而去。
为什么长孙皇后知道李世民等人在顶楼?
很简单,因为只有顶楼的玻璃窗有光线传出,窗户上还有人影不断的在晃动,李世民这帮人不在顶楼还会在哪?
只是当长孙皇后带着人来到五楼之后,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只见李世民穿着单衣,右手拿着球杆,左手拿着茶壶,脸色洋溢着极度张狂的表情。
嘴里还叫嚣着:“来来来!下一位!还有谁不服?朕让你们两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