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衍看的很清楚。
是个肥胖的女人,挥舞着一把长长的锄头,好像在锄地。
啧啧,半夜出来锄地?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风若衍回头。
是村头的张大爷。
他吊着草烟,扛着锄头,眼神充满了一股戾气。
风若衍笑着说道:“张大爷,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张大爷边走边说:“这不农忙,家里没年轻人,只有我和我老伴,所以只能省下睡觉时间出来翻土。”
风若衍点头应了一声,但是心里存了疑惑。
因为张大爷路过她的时候,她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丫头,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丫头在外面不安全,再说了,万一遇到歹徒,失了清白,以后可嫁不了人。”
张大爷似开玩笑的说道。
风若衍装出一副乖桥听话的模样:“知道了,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风若衍转身朝着家走去,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却不见张大爷,而且刚刚在树后面的一个胖女人的影子也不见了。
风若衍顿时起了疑心。
第二天,风若衍去河边洗衣服,又听到有人死了的消息,而且这次死的是个胖女人,她的双手被人给割了下来。
风若衍想起昨晚,顿时头皮发麻。
看来以后那条河不能再去了。
“清儿,我等会去趟镇上,你去邵大娘家玩会,把这肉送给邵大娘。”风若衍收拾着竹篓,拿出一块肉来给风若清。
“姐,今儿不带我去吗?”
“又远又热,你就别去了,姐很快回来,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风若衍丧气的脸上,顿时来了精神:“姐,给我带四书五经吧。”
风若衍一愣。
对哦,弟弟都八岁了,早该开智了,在华夏,这个年纪都上一年级了。
风若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姐再给你买点纸和笔。”
风若清疯狂点头,他早就想要了,奈何那时候他们穷的饭都吃不上,别说买这些东西了。
今天风若衍出门晚,到达福满楼的时候,方文文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当看到风若衍的时候,恨不得插上翅膀到她身边去。
“小祖宗,你可来了,莴笋片炒蘑孤的菜都定出去三十多份了,就等你货来呢。”
风若衍放下竹篓,里面是满满的一筐蘑孤,都是她半路上悄悄从空间移出来的。
“对不起,村里出了点事,所以来晚了。”
“是不是那个杀人事件?”
方文文边问边让小二接过蘑孤,称了一下重量后立马送去后厨。
风若衍差异。
“你怎么知道?”
都传到镇上了吗?
方文文说:“昨天我看到衙役从你们镇上回来,抬着一具无头尸体,我说衍丫头,你自己也小心点,杀得好像都是女孩子。”
风若衍微微一笑,她当然知道。
她不止知道,还撞到两次。
若是她猜的没错,这件事跟张大爷脱不了干系。
“文文姐,那我回去了,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方文文斜靠着门边,闻言愣了一下:“吃完饭再走吧,顺便喝口茶。”
“不用,我喝过了。”
她喝的是灵泉,空间有前世收藏的杯子,所以出门她从不担心缺水缺吃。
而且,她昨晚发现,空间里又出了一块空地,地里已经长出了不少的嫩芽,不知道这次空间又会给她什么惊喜。
风若衍回村,路过宝芝堂的时候,瞧见里面在排队。
再看对面镇上最大的回春堂,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风若衍好奇的走到宝芝堂看情况。
钱掌柜大老远就看见了她。
“风姑娘。”
“钱掌柜,生意不错啊,有这么多人生病吗?”
钱掌柜哎幼了一声,喜得见牙不见眼:“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二百年份的人参,一根人参须治好了县太爷母亲的病,县太爷为了感谢我,特意为我做了宣传,连对面回春楼的坐诊大夫都跑到我这里来。你看那些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们是慕名而来,其实是想重金收购那人参,被我拒绝了,我留着治病救人多好,省的给那些凡夫俗子糟蹋了。”
风若衍笑着说道:“钱掌柜的想法挺好,保持住。”
风若衍与钱掌柜寒暄了一会,准备离开,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啊!你们凭什么把我爷爷丢出来?你们开医馆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吗?有你们这样开医馆的吗?”
风若衍回头,一个少年被两个家丁打扮的人给轰了出来。
门口草席上趴着的是个六十岁的老者,老者咳嗽的厉害,摇着手阻止少年:“风儿,算了,算了。”
少年抱着老者痛哭:“为什么要算了,为什么要算了,爷爷,他们有人参,肯定可以治好你的,你等等,再等一会,他们会治好你的。”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从宝芝堂走了出来,唉声叹息道:“这位小友,你还是带着你爷爷找个地方隔离吧,他得的是肺痨,这可是会传染人的。”
围观的人一听是肺痨,顿时吓得退后三米,一个个愤怒的指责少年和老者。
“肺痨?天哪,得了肺痨还跑出来,这是想害死我们吗?”
“就是啊,赶紧带着人走吧,你们在这多呆一刻,我们就多一分危险。”
少年咬着后槽牙,狠狠的看着周边的人:“你们给我闭嘴,我爷爷没事,他没事。”
“没事?都得了肺痨还没事,臭小子你是想害死我们吗?赶紧找个草席把人埋了吧,别出来祸害人。”
“你胡说什么,找打是吧?”
少年梗着脖子就要冲过去把人打一顿。
被他爷爷拉住了:“不要,孩子,乖,不要动怒,我们走吧,走吧,别闹事,乖啊。”
少年瞬间眼眶泛红,狠狠擦掉眼泪。
刚刚那个大夫又叹息一声,说道:“肺痨用人参是治不好的,现在得了这种病只有等死,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这种生死离别,他经历太多。
以现在的医术,肺痨着实没有办法根治,一旦传染开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少年听了大夫的话,心沉到了谷底。
正打算将爷爷背走,一只冰凉柔软的手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