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承包合同,他准备将场站建设两个大的分区,场站工作人员居住一个分区,养殖的各种动物为一个分区。
他是有个梦想的,将来在居住处可以建一些娱乐和运动场地,随着场站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能在这里安居乐业,而不是把这里仅仅当做苦哈哈的大山里。
那些木头搬上来后他准备邀请岳父来给他打家具,让老人家在山里清净清净,还能给他一些名正言顺的钱,让他拿得心安。
老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他们都不舍得忍心直接从孩子们手里拿钱,即使你强行塞给他们,他们也用的不安心,不顺心。
如果能让他们觉得是劳有所得,那就舒服多了。
王天孝前世也是五十多岁了,知道老年人有时候要幸福并不是看有多少钱,而是觉得自己还有用,被人依靠着,还有价值。
他们勤劳了一辈子,最舒服的状态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依然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
说回场站布局,王天孝心中有个大概的规划,但还没有仔细盘算,最近每天都非常忙碌,他像个连轴转的陀螺,暂时还没休息。
等妻子回来后,他再详细规划规划。
王天孝背着枪,带着吴文化和吴钱财去堆放木头的地方,三只狗子在前面欢快地跑着。
几人走了一二十米,大风突然对着远处咆孝起来。
随之,大黑和阿英也一起伏身吠叫个不停。
狗子就是这样,遇见能胜过的猎物,往往都是一拥而上,但若是有困难或者没信心,就会守在主人身边警戒和示威。
王天孝顺着三只狗的目光看过去,豁然发现和他们被山谷相隔的对面山坡上,有三只鹿正看着这边。
看样子是一对成年鹿和一只幼鹿。
虽然隔着一条山谷,但他们和鹿相隔其实也就是三四十米,他甚至能看到对面鹿美丽的大眼睛。
不知为何,三只鹿看到王天孝过来并不慌张,反而是静静地站着等他们。
对于犬吠就更不理睬了,可能它们也知道狗不可能跨过几十米宽的山谷。
王天孝走到山梁边上自习观察一番,发现这个山梁和对面的山梁一样,大概都是七八十度的角度,人类和一般勐兽是无法行走的。
但鹿可以。
鹿是一种弹跳力非常强的动物,它们不仅跑得快,跳的高,跨得远,更是能像野山羊一样在垂直度相当高的悬崖上跳跃。
王天孝怀疑这几只鹿,尤其是其中的两只成年鹿经常会从那边山梁下来,跑到这边山梁来。场站被破坏的门和留下的鹿毛,鹿粪应该就是来自于它们。
“王老板,拿枪打它们。”吴文化也发现了鹿,激动地用手臂戳起王天孝。
王天孝想了想,没有取枪。
他觉得这几只鹿实际上是在尝试和他们这些突然闯入大山里的人类进行沟通,目的应该还是那只被抓住的小鹿。
经过初步尝试后,它们肯定发现不能强行带走小鹿,所以采取了其他模式。
“打它们啊,一会跑了。”吴文化还在怂恿他。
“走吧。”
王天孝没多说什么,继续向前走去。
对鹿他一贯的方针是能活捉就不打死,一只死鹿价值有限,但活鹿可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先让它们自由着,等手边腾出时间,再想想办法看能否抓住。公鹿抓不住就猎杀也没关系,那只母鹿和小鹿,他很想收入囊中。
吴家两兄弟虽然恋恋不舍,但也只好跟着他后面离去。
三只狗可比吴文化和吴钱财听话多了,看主人对鹿没兴趣,立刻停住吠叫,超过三人,继续到前面引路去了。
这还是王天孝重生后第一次慢慢悠悠地在山涧行走。
前几次都是晚上,唯一白天收过一次笼子,也是因为赶时间,没有闲工夫去看看冬日的大山风貌。
今天他不急着收笼,便走得相对缓慢,才真正领略到冬日大山的苍凉和肃穆。
西北的大山和南方的大山有本质的区别。
不同于南方大山一年四季都有很多绿色树木存活,所以山或者是浅绿,或者是青翠,反正看到的基本都是绿色打底,然后才是各种各样的颜色做点缀。
但西北的山不同,这里四季分明,植物和树木也都四季分明。
除去占比非常少的长青树种,绝大部分树一到冬季,树叶就会掉光,变得光秃秃。站在山顶看下去,整个山就像一个斑秃的脑袋,大片大片的土黄,少许的青黑色松柏点缀其中。
现在是阳历十二月多,因为山里的气候会提前返暖,所以有部分树木已经开始提前慢悠悠地生出一些嫩芽,预示着新一年的轮回即将到来。
在大面积的树中间,有部分树就很倒霉,或是因为生病,或是因为被食草的动物啃掉了树皮,更或者是年轮到了死亡的时候,在秋天落完最后一片树叶后,从此就陷入了永久的睡眠,也就是死亡。
很多森林里看起来很萌甚至很可爱的小动物,都是森林树木的杀手。子午岭的山峰上有几十种鼠类,有十几种鼬类,这些家伙基本都会吃树皮,让树慢慢死亡。
一旦死亡,很快树就会变得腐朽,成为各种蚂蚁或者小兽或者蛇类的藏身之地。
若是在深山里那种几人合围的粗树死亡,里面就可能潜藏着整个大山真正的最强者,黑熊。
也就是黑瞎子。
黑瞎子就喜欢躲在树洞里度过整个冬季的至寒时刻。
若不是遇到很大的危险,或者实在饿得撑不住,它们一般不会醒来。
你只要不在它们潜藏的树洞外面大声喧哗,或是对树杆造成很大的震动,就是完全的安全状态。
而一旦将它们吵醒,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没有任何人能和成年的黑熊单对单,力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像一个发育再好的射手,也无法短兵相接战胜一个叠满甲的战士。
黑熊的皮毛非常厚,一般利器根本拿他们没辙,即使枪打,只要不打在致命部位,也根本就是挠痒痒。
王天孝三人走的山道,逐渐靠近大山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