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不会再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了。辛辛苦苦一辈子也赚不到钱,也没法照顾你和孩子,看看你们过的这叫啥日子。”
王天孝看了眼妻子,微笑道:“再说王鹏……哦,老二就要出生了,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王天孝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暗暗为妻子难过,也更加愧疚。
他前世一直待在隔壁县,也不知道妻子怎么将两个孩子养大的,即使有岳父岳母扶持,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真的是太为难她了。
这辈子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可是吃公家饭的,这个好工作还是大哥费了好大劲帮你才争取到,要是突然不干,怕是大哥会生气。”
王天孝说:“不打紧,只要我们日子过的好起来,老大也不会怎么说我。再说我们生活毕竟是自己的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就是……”
王天孝听妻子一句一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哈哈笑笑安慰妻子,“没关系,天塌下来也是我大老爷们扛着,怎么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罪,你就放心吧,跟着我王天孝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李雅丽抿嘴一笑。
“又开始了,看把你给能的,你咋不飞上天呢。你转头看看天上飘得都是啥?”
“啥?”
“还用说,肯定是你吹起来的牛呗,呵呵。”李雅丽捂嘴笑得花枝招展,停不下来。
“你还不信呢,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可不要门缝里看人,把我给看扁了。”
“噗嗤……还不服气呢。”
“……本来就是嘛。”
窗外寒气扑鼻,冬日的阳光还没有完全升起,天地间处处一片萧条静默。
小小的窑洞里,却温暖如春。
欢声笑语一片。
小王芳从被筒里露出脑袋,圆熘熘的大眼睛看看父母,不知道大清早的,他们成什么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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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妻子面前装了威风,但连续多日的连轴转还是让王天孝精力难以为继,恰恰今天又是吹着凛冽的西北风,一路向西北骑行,真是累得他屁股沟都流汗。
足足用了一个半小时才骑到市里。
经过几次交易,他和张文远算是熟稔起来,不用再去集市上找顾客,直接送到文远大酒店就行。
用张文远的话来说,他这点野物还不够店里一两桌吃的,让他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他从酒店后门进去,后厨的老张叔热情地打个招呼,“来啦。”
“来啦张叔,今天刚好20只,不多不少。怕是最近被我抓得太多,兔子们都藏起来了。”
“不错了,也就是你,其他人还没这个本事呢。以前也有人零零散散送一些过来,可要么是死得硬硬的,要么就是用药药的,完全没办法用。”
老张叔接过袋子点了点数,交给其他帮厨,满意地连连点头。
“没错,刚好二十个,都很有精神。”
“那肯定,不好的我能给您这里送吗。”
“给,这是300元钱。”老张叔是后厨负责人,也顺便监管着采买,他是张文远的亲叔叔。
“谢谢张叔。”王天孝接过钱摸了摸钱角,老张叔看在眼里,笑道:“放心,叔这里没有假钱。”
王天孝微微有一点尴尬,转移了话题,“张老板呢?”
“应该在办公室吧。”
“那我去拜访拜访,多亏张老板照顾我,才能让我有这个赚钱的小门路,人要感恩是吧。”
“哈哈,你小子,”老张叔拍拍王天孝背,“那你去吧,我这里还有事,就不陪着你去了。”
“没事,您忙。”
王天孝离开后厨,上了两个楼梯,来到酒店的二楼,顺着门牌找到总经理室。
门开着,张文远正愁眉苦脸葛优躺,盯着天花板发呆。
“砰砰砰。”
王天孝敲了敲门,张文远转头看是他,招招手示意他进去说话。
宽大的办公室一整熘的红木家具,墙壁上挂着几副名人字画,窗口上方一面风水镜,墙角还挂着一把铜制的小剑。
正位处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个大大的玉蟾,嘴里叼着个铜钱,看样子也是不错的玉。
“老王来了,坐坐。”
王天孝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张文远丢过来一包红塔山。
“自己拿烟抽。”
王天孝不抽烟,轻轻将烟放到边上,笑着问:“张老板,你这是为啥发愁呢?”
“唉。”
张文远长叹一声,没有说。
“我能有这份赚钱的机会都是靠您,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您可别客气,尽管说就是。”
张文远看着王天孝,盯着看了许久,突然问道:“王老弟,你说一个五十岁,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儿女双全,家庭美满的老人,他还需要什么?”
王天孝立刻就明白了。
他虽然没有大出息,毕竟在事业单位工作很多年,也见识过很多这种事情。
他笑着说:“那就是看他硬不硬,还能硬多久。”
“啥意思?”张文远不解。
王天孝笑而不语,目光隔着张文远豪华宽大的办公桌,缓缓向下移动。
“原来是这个……哈哈哈,王老弟,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文远一拍手,激动地坐端身体。
“您太忙了,没来及细想呗,就我这点小九九,您只要愿意想,还不是探囊取物。”
“哈哈,王老弟真是我的福人啊,不过……”张文远面露难色,“就算知道这个,又怎么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这不简单,用鹿血啊,按时服用鹿血酒或者直接服用鹿血,就能恢复气血,并且滋阴壮阳,刚好对这种老干部是对症下药。”
“真的?”张文远惊喜异常。
“我何时骗过您,若说谁对大山里的野物最了解,那肯定是我们大山里的山民嘛。”
“如此甚好,甚好啊,”张文远兴奋地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屁股坐在王天孝面前桌沿,“老弟,我的天孝同志,那这搞鹿血的重任,可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王天孝连连摆手:“这可是为难我了,鹿不比野鸡或者野兔,要猎到相当困难。虽然山里的梅花鹿和马鹿都有,可很少有人能猎住……”
“正是因为很少有人,这不才找你嘛。”张文远目光中全是期盼,“老弟,这件事对老哥我特别重要,你简直就是救老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