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报纸收起来，赵灵珠气鼓鼓扭头，她不想理会这个师姐。
赵灵珠闷着头往前走，颜如玉笑吟吟跟着，她就喜欢看小师妹这生气的模样。
“不对！灵珠，前方不对！”
走了几里的路程，颜如玉表情严肃起来。
赵灵珠点头，眼眸冷冽道，“好浓郁的血腥味，前方有人在大肆杀戮。”
在两人前方是一个小镇，站在小镇镇口，可以看到镇中弥漫的血雾。
两女表情严肃踏进了小镇，一路走来，到处可以看到尸体。
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儿，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鲜血汇聚成小河，汩汩朝着小镇中央流去。
赵灵珠一张清丽的面孔冷冽，充满灵韵的眸子里带着杀机，她已经猜到了前方是谁。
颜如玉看着这修罗场，冷声道，“连无辜百姓也能下手，此子留不得！师妹，如果待会儿你下不了手，让师姐我来。此等魔道妖人，不该存活在世间。”
“不！师姐，我会亲手了结他的。这是灵珠的错，该由灵珠来弥补。”
一张清丽的面孔苍白，赵灵珠心下不忍。
狗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小镇中央，一个血茧疯狂吸收着周围汇聚过来的血液，气势在蹭蹭往上暴涨。
一只老鸦睁开猩红双眼，声音低沉嘶哑，开口道，“小子，有人来了！是两个女娃，其中一个是凝罡境大宗师。”
砰！
血茧炸开，一道血影出现。
“嗬嗬嗬嗬，大宗师又如何？我修罗身已经小成，融入血河中，大宗师也奈何不了我！”
“正好，也让我看看大宗师有什么能耐！李衍能斩大宗师，我赵守灵同样可以做到！”
血影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一下大宗师的鲜血是什么滋味。
踢踏！踢踏！
两道倩影走近了，狗子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了。
在他眼中可没有怜香惜玉的说法，不管男女，血液都是他的补品。
老鸦闭上猩红双眼，在它看来，一个初入凝罡境的大宗师，即使这小子也打不过，但还不至于逃不了性命。
近了，两道倩影越来越近了，狗子清楚看清了两人的脸庞。
上一刻狗子还在狞笑，下一刻，狗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狗子有种转头逃避的冲动。
就是这个朝朝暮暮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催使着他不断变强啊！
“狗子，真是的你！”
赵灵珠提着短剑，她表情冰冷开口了，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是她赵灵珠带着这个少年出了上阳县，一头扎进了江湖。也是她赵灵珠抛弃了这个少年，使得他变成了今日的血魔。
“灵.....灵珠，你...你还好吗？”
狗子声音发颤，他低头不敢直视少女复杂的眼睛。
“狗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朝无辜百姓下手？他们有父母亲人，有朋友爱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赵灵珠的质问，狗子一张苍白的面孔变得惨白，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更怕抬头看到赵灵珠嫌弃的眼神。
一句一句为什么，冰冷的声音如同刀子扎在了狗子心上。
为什么？灵珠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老鸦再次睁开猩红双眼，眼里全是戏谑。
狗子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了，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赵灵珠，声音沙哑开口道，“为什么？李衍也杀了很多人，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
“住口，你不配直呼衍哥哥的名字！衍哥哥他是杀人，可是他从来不滥杀无辜，你怎么与他相比？”
“狗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狗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赵灵珠这句话不停在狗子耳边回响，让他脸色惨白无比。
看着赵灵珠那憎恶的眼睛，狗子惨笑问道，“灵珠，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你开口一个衍哥哥，闭口一个衍哥哥，那我算什么？
当初我跟着你从上阳县出来，一路上我不敢吃不敢喝，把所有的钱财都留给你。
李衍弃你而去，是我狗子一直陪在你身边啊！
狗子从来没有别的奢望，只是希望一辈子跟在你身边，陪你哭，陪你笑，陪你伤心，陪你开心。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是，李衍他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子，我生来就是卑贱的狗子。
可是一个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也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为什么你可以爱李衍，而不可以爱我狗子？”
“嗬嗬嗬嗬，在你眼里，李衍是全部！那狗子算什么？灵珠，你扪心自问，你当真不知道狗子对你的感情？
李衍他风头无两，人榜有名，可是狗子也不弱，狗子同样可以位列人榜。灵珠，李衍他除了出生比我狗子好，还有哪一点比狗子好？他李衍无视你赵灵珠，而我狗子却可以为了你去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狗子惨笑不止，声音从沙哑变得高亢，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他狗子哪里比李衍差了？
赵灵珠冷冷看着狗子，等他说完才开口道，“你不配跟衍哥哥相比。”
你不配！你不配！
这几个字一直在狗子脑海中响起，他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
边上，颜如玉冷哼一声，开口道，“你是赵家的仆人，你的命本就是赵家救的，如何能觊觎主子？
一条狗，给你吃，给你喝，让你长大已经是主家恩情了，你还不满足？”
“师妹，不要跟他废话！这等残忍的血魔，唯有杀了他才能告慰无辜的冤魂。”
赵灵珠点头，倩影一闪，一口短剑穿透了狗子心口。
狗子低头看看穿心而过的短剑，又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孔，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惨笑问道，“灵珠，你杀我？你真的要杀我？”
赵灵珠眼神冰冷，语气更是冰冷，开口道，“别叫我灵珠，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狗子了，你是血魔！”
狗子惨笑，伸手拔出短剑，流下了两行血泪。
“嗬嗬，你要杀我！你凭什么杀我？我变成今天的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不都是拜李衍所赐吗？”
“灵珠，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恨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最爱你的人是狗子，不是李衍！”
说着，狗子化为了一条血河，血河腾空，卷起老鸦朝着远处遁走。
不是他打不过赵灵珠，而是他不愿与赵灵珠动手。
赵灵珠俏脸冰寒，提着短剑，表情更加复杂了。
“血魔休走！”
赵灵珠愣在了原地，颜如玉可没有愣住，她瞬间拔剑，一道剑罡斩出，宛如天女舞剑一般，截断了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