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
太阳露出半个脑袋,撵走了在草甸留恋的雾气。
老宅里众人已经准备采蘑孤。
男人带背篓,女人轻装上阵,小狼犬们开路先锋。
“出发!”李红兵大手一挥,老宅全员出发,浩浩荡荡走出大门。
经历一夜雨水滋润,草甸散发着迷人芳香,焕发出勃勃生机。
雨水沾满每一株植物,阳光温柔地洒下来,每一片草茎上便顶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珍珠。
傻娃扛着背篓走在最前面,跟小狼犬们一起探路,因为草甸下面是厚达十多米深的淤泥层,每当下过雨后就会形成一个个水洼。
当年封山育林,林区响应号召,建设新农村,开展一系列招商引资,外省老板来到草沟村,一眼相中这边肥沃的草甸,认为不管是放牧还是农业种植都是一块风水宝地。
于是外省老板火急火燎的承包下整个草甸,可随之而来却是大,麻烦。
为了检测草甸土壤的肥沃度,挖开草甸,谁想草甸下面竟然是高达十几米厚的淤泥腐殖层。
由于淤泥中含有各种植物腐烂物质,肥力强,直接用于农作物种植,会因为肥力过高而烧苗,导致农作物死亡。
另外,淤泥黏性过高,土壤中还有各种细菌和微生物,直接施肥容易产生病虫害,导致农作物减产。
得到检测后的结果,草甸不具备种植条件。
外省老板无所谓,想着不能种植那就养殖,几万亩的草甸搞养殖业也不亏。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
草沟村提醒雨水季蚊子的厉害,可外省老板认为是当地人为了骗取补偿而捏造的谎言。
雨水季到来。
草甸被山洪倒灌,形成一座座孤岛。
不等外省老板哀嚎,漫天蚊子犹如战斗机,席卷整个草甸。
看着枯瘦如柴的牛羊,外省老板哭的撕心裂肺,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片伤心地。
打哪起,再也没有外商来草沟村投资。
“坑!”傻娃探出一个个藏在草丛里水洼,不时提醒后面。
队伍里崔姐连忙改变路线,坠在后面的李红兵则光明正大的半扶半搂着山杏。
走草路,脚下难免高高低低。
刚开始走的还正常。
到后来,山杏像个小媳妇,羞红着脸,趴在李红兵怀里,不时担心的看向前面的崔姐、傻娃,生怕他们忽然回头,发现两人的亲密行为。
咩!
流浪儿黑角不知从那冒了出来。
跑到李红兵身边讨好的叫唤。
“大哥,你还知道回来,早上出门我还没起来,晚上回来我都睡了,你咋不浪死在外面。”
咩咩!
黑角也不在意,反正对于李红兵的责骂早已免疫。
大有一副你随便说,听进去算我输的架势。
对于没脸没皮的黑角,李红兵也拿它没办法,好在它现在不去祸害村里母羊。
不过,现成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李红兵拦腰抱起山杏,放在黑角背上,“把你妈背上。”
咩!
黑角想拒绝,可见到是山杏只能委曲答应,毕竟每次挨骂的时候,都是山杏帮它开脱。
“要不,我还是下地走吧,别把黑角压坏了。”坐在羊背上的山杏担忧说道。
压坏?
不存在的。
本源之力可不是白吃的。
李红兵鄙夷的撇撇嘴,“放心,再有三个你都压不坏它,走!”
果然。
黑角背起山杏,步伐轻松,一点都没有负重的样子。
有了运输羊。
队伍速度快了很多,李红兵追上崔姐,发现今天崔姐穿了一条化纤裤子。
这种化纤裤子在农村很常见,不贵,十几块钱一条。
优点结实耐用,耐脏、好打理、便宜。
缺点就是穿久了容易产生静电,吸附在身体上。
催姐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跟在身后的李红兵却减慢脚步。
薄薄的化纤布料紧紧贴在腚上,形成一个完美弧线,又园又润,让李红兵想到长在枝头水灵灵的大桃子。
李红兵口干舌燥,有一种入股的冲动。
作为女人,崔姐第六感告诉她,后面有双色眯眯的眼睛。
勐的停下脚步。
转过身。
啊!
一声惊呼。
被来不及躲闪的李红兵直接扑倒在草丛里,好巧不巧的,李红兵顺势趴崔姐身上。
好软。
两个人面面相对,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崔姐那碰过这事,被男人的阳刚之气一喷,整个人迷瞪了。
并未惊慌,反而露出迷人微笑,“。”
“我说这是,你认为呢!”李红兵理直气壮。
呵呵!
崔姐没有辩驳,只是澹澹说了句,
完后推开李红兵,站起身继续向前走。
李红兵低头看了眼,这就要归功自然之心的对身体的改造,不仅治好了身体疾病,自然得意洋洋。
“一般般,还有进步空间,我会努力的。”
有了黑角加入。
采蘑孤小队很快来到一座草坡阳面,周围的野草长的又绿又茂盛,不远处清水河哗哗流淌。
挑选蘑孤,山杏就是主力,傻娃算半个,在李红兵眼里味道好的蘑孤就是无毒蘑孤,至于中毒问题全交给天意。
“这个叫草白孤,做汤、炒菜味道都很好。”山杏俯身拨开脚边的野草,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白色蘑孤。
李红兵接过白蘑孤,乐了。
这不就是口蘑嘛!
学着山杏的动作,俯身扒开草丛,之间草根附近长满大大小小的口蘑,大的有碗口,小的有指甲盖。
采蘑孤喽!
李红兵童心大发,开心的采起蘑孤,嘴里哼唱着。
“采姑娘的小蘑孤,
背着一个大木床,
一个两个不嫌多,
统统全都抱床上。
噻箩箩箩箩哩噻箩哩噻,
啊!”
一朵碗口大的蘑孤硬生生砸中脑袋,李红兵气愤寻找凶手。
好凶。
确实好凶。
崔姐双手架在丰腴腰间,气势凶凶的怒怼李红兵。
“好好一首歌,让你唱的那么难听。”
面对如此凶人,李红兵不敢吭声,灰熘熘继续捡起蘑孤,越捡越远,不知不觉走到清水河边。
昨夜一场春雨。
清水河暴涨,原来六七米的河宽涨到十几米,野草淹没在湍急河流中,随波轻舞。
一只飞虫贴着河面左右晃动身体。
啪!
水花四溅,一条长着黑色条纹的大鱼,跃出水面,张开大嘴一口将飞虫吞下。
李红兵眼睛一亮。
好肥的季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