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讨厌的寂寞暂时不再向我咆哮,疲惫得认不出我脆弱的影子......,只有打字机的节拍伴着夏季,还有瘦了两公斤的我。
就住在顶楼的罗倩排遣无聊的方式,就是在每一天周游花田后坐在打字机前打着可以美化未来的字眼:答-答-都是她深刻的体会与觉醒后的革命宣言,“亲爱的”,只是为了不独吞自由时所设下的对象,像是要写一封长信寄给远方的他。
生活开始弹出旋律,宛如一把木吉他在微风中与她绵密的情感在黝黑的长发间轻唱,跳跃。
打着赤脚飞奔,白天。
晚间。
清晨。
她将一杯澄净甘甜的泉水放回桌面,印子是之前留下的。
简单无求的哲学习来不易,一位年纪不到三十的年轻寡妇,也是童贞未失的少女,她就是两者的复合体,有血有肉的人类。
山本思克刚在马房里喂食他最心爱的大马与小马,挽起袖子的他专注地创作牧野童话,不久前她还和他一起走过整片的罂粟花海,像在在梦中藉着他看见乔许死里复活。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他,但她多么情愿相信,他就是他。
“山本思克先生你每天做的事就是作画与养马吗?”两人突然停在花丛间,他大剌剌地盘腿而坐,闭目深吸一口气。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又呼出一大口气。
罗倩只能看见这个人的后脑勺,她想这样的回答没有什么不对。至少这里不是台湾,他可以这么挥霍大笔的光阴也不会有人会责怪他。〔她还是不甘心地追问。〕
“山本思克先生你..结婚了吗?”她随手拧下一朵红花。
“什么。”他回过头笑答。
“你是说结婚的事吗?”
“呃,...我的意思是说...看你这么快乐一定有谈过恋爱吧。”路边的风赶在云的前面,落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你看!”一抬头望,风又逃得远远地。阳光也不扎人肌肤地揽着他们的肩。
“看什么?”
“呵-呵-它跑了。”
“什么东西跑了?”罗倩的草帽就这么给拐走了。“噢,我的帽子回来啊。”
就在不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风没再回头,他们两个人也是。一路追着风的轮子,跑着,叫着,说着。
声音无法传远的关系都变成细细地,偶尔还能听见一群南飞的雁子,有点像偷窥别人的秘密,不是吗?V字开头的字母,只要能静观其变,你会发现五官都能阅读,公开大胆不具威胁地读完,无须乔装更不用假装你安耐不住的动机。
“我曾经结过,”过了一阵子他说。
她可以用眼睛听见躲在山本思克房子里的声音,它彷佛在说:“滚远点,你不受欢迎。”
罗倩浓郁的第六感又不安份地跑出帽缘外,轻声细语地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言语。
盛开的六月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