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哪行?急忙问道:“陈庭耀,你别开玩笑,老车给你当副驾驶的话,你们能安全的返回大连么?”陈庭耀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客机,又不用玩飞行特技,没那么危险,放心吧花哥。”
我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很好,你现在调整飞机的高度与角度,尽可能把我们降落的地区选在机场跑道外围的那一大片草场上,那里比较开阔,不至于让我们这些人跳下去之后互相找不到。”
陈庭耀答应一声:“好嘞!”回头对老车说道:“先按一下你面前的红色按钮,然后使劲儿拉白色操作杆……恩,拉!”老车照吩咐做了,然后问道:“还要我做什么?”陈庭耀说闲不用了,老车就感叹:“原来这东西比开车还简单……”
我听的满头黑线,有心提醒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别给老车的压力太大。我回头对大老黑说道:“伙计,现在你来教教我们怎么用降落伞。”
霍夫曼就详细解说起来,说了好几句话之后,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俯身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出来一个降落伞包,往背上一背,右手抓住了降落伞背包上面的一个拉环,然后用英语说了一句话。
陈庭耀代为解说:“霍夫曼说跳伞没什么的,打开舱门就往外跳,嘴里查好一二三,然后一拉那个拉环,就OK了。”他打了个奔儿,似乎想补充几句,想了想,笑道:“其实老霍说的对,跳伞基本上也就是那样的步骤了,你们记得临落地的时候,双腿稍弯,别一下子崴了脚脖子就行了。”
话说我真是傻瓜,听两位专业人士说的这样轻松,还真以为跳伞就像去菜市场买菜呢,傻乎乎的就跟着霍夫曼、死胖子等人往机舱口走。到了地方,每人发了一件降落伞背包,我们就分别开始往身上套。
正忙乎着呢,对讲机里面传出来“踏踏踏踏踏……”的声音,我心中一凛,急忙操起来对讲机问道:“怎么了大粽子?你那边出问题了?”对讲机里面传出来“塔塔”两声,我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劈里啪啦的乱弹什么……咳咳,我说大粽子,看来你只能随飞机返回基地了,我们要跳伞呢,没办法带你跳。现在外面阳光灿烂,你自己也跳不了的。”
对讲机里面又传来劈里啪啦的乱弹,我愕然道:“你什么意思?都跟你说了,我们没办法带你一起跳……”死胖子抢过我的对讲机,喝道:“老骨同志,我们真的没办法带你跳,就算我们给你的大木头箱子上绑上降落伞,那也不行的。”大粽子不听劝,继续劈里啪啦的弹对讲机盖子。
我把对讲机拿回来,对死胖子说没事,别搭理他就是了。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里面传来了陈庭耀的声音:“全体队员准备,一分钟之后进入跳伞区域。重复一遍,一分钟之后进入跳伞区域。”
大老黑用对讲机回道:“OK!OK!”收了对讲机,让我们站成一排,大家扶好了之后,大老黑一下子就把机舱门打开了。
扑面而来的狂风吹的我们一阵摇晃,大老黑向我们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然后是三根,最后猛的一挥手。死胖子回头冲我喊道:“老花,记得喊一二三,别他妈的再把一二忘家里了。”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死胖子一纵身就从机舱门口跳了出去,“呼”的一下就没影儿了。
我心里一蹦,心说这就开始了?眼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了,探头往机舱外面一看,先前的兄弟们大多已经把降落伞打开了。一朵朵的伞花蓬勃开放,颇有几分气势。
可是再往脚下一看,草他奶奶的,真他妈的有点眼晕,我回头一看,就剩下我、吕海宝和霍夫曼了。大老黑打手势让我快点跳。我说你等我先喘口气的,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脚就把我从飞机上踢了出去。
我草!我心想你他妈的想害死我啊,我又不是真不敢跳,只不过需要喘口气而已……扑面而来的狂风使劲儿的往鼻子嘴巴里钻,我赶紧闭上了大嘴,耳边除了呼呼地风声啥也没有,低头一看,碧绿的草地扑面而来,赶紧一把扯开拉环。心理面已经把霍夫曼的老奶娘都骂了个遍,打定主意,这次要是摔不死的话,回头一定要把他的黑皮剥掉。
过了片刻,我发觉我的降落伞包似乎没有打开,扭头一看,只见吕海宝那个土鳖正飘在我头上不远的地方,我们两个的降落伞居然缠道一起去了。
我心里这个急啊,赶紧扭动身子,想和吕海宝分开,头上的吕海宝也急了,玩命的扭动身子。可是人在半空,我们根本没有借力之处,虽然用尽了全力,可在外人看来,也不过就是一阵手舞足蹈而已。
我急忙去看我的美国顾问,只见霍夫曼的降落伞已经打开了,把他拉扯的越来越远,我只能看到他拼命打手势,让我和吕海宝快点分开。
我心想这废话还用你说?我们要是能分开早就分开了,这样缠下去傻子都知道肯定得一起摔死。由于没有降落伞的牵引,我和吕海宝降落的很快,居然一路跑到了死胖子的前面,这时候我和吕海宝距离地面已经很近了,我甚至都能看到下边偶然惊飞的小鸟了。
我心想完了,这次怕是要死定了。那一刻忽然平静了很多,都说三寸气在谁肯输一点便宜,却没有几个人能体会到七尺躯亡都化为一场春梦的无奈了。心想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又想我干什么不好,非得当军师,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说的可不就是军师诸葛亮么。可怜我不但老婆没娶、高官没做,就连遗书都没写呢,就他妈的要挂了。
正胡思乱想着呢,忽然全身一震,耳边传来“碰!”的一声,我的降落伞居然在最后时刻打开了!
我心头的狂喜之情还没有凝聚完毕呢,一个灰色的人影从我的眼前忽悠滑落,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吕海宝那土鳖!然后我就发现他手里抓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在看他的后背,降落伞上的绳索已经被他割断了。
那一刻我真的是心如刀绞、惭愧无地!因为他的小偷出身,我一直看不起这个土鳖,我没想到的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却是这土鳖……不,是这个英雄,这个英雄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
那一瞬间,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也不知道是心理实在难过,还是风沙太大吹迷了眼睛。泪眼朦胧之中,我甚至都有一种错觉,似乎吕海宝变成了一位长着洁白羽翼的天使,在我的脚下盘旋飞舞。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急忙用手擦干了泪水,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我的天啊!吕海宝的后背上真的长出了洁白的大翅膀!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家伙到底还是突变了!回想一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样快就复原了,速度也太快了一点!用康复神速来形容都太过分了。而我们却因为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可真粗心啊!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开心多过于自责的,不管怎么说吕海宝有生还的希望了。急忙仔细去看,一看之下,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吕海宝只有一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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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都知道翅膀这个东西必须是成对的,不管是孔雀大雕还是家雀老鸹,甚至是飞机*,也不能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翅膀说白了根本就是残废!
吕海宝的这只翅膀还真大,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隐藏起来的,我估计他那件鼓鼓囊囊的羽绒服可能根本就只有一层薄布,里层空间全用来隐藏这只突兀的翅膀了。
既然只有一只翅膀,那么飞是不用想了,尽管吕海宝此时此刻拼命的撑开了他的大翅膀,可是根本没可能飞起来,他自己反而如同一支竹蜻蜓一样,飞快的旋转起来。他转的是那样快,我估计我要是沦落的那步田地,说不定早就吐了。
还好这时候吕海宝距离地面已经不远了,很快就落到了草坪上。我看到他居然没有摔倒,只不过站在那里脚步踉跄的厉害,心想这一下可也够他晕一阵儿的了。
既然吕海宝没事,我那悬着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看看自己将要落地了,赶紧按照霍夫曼的指示,微微的弯曲膝盖,双脚一实,终于站到了大地之上。回想片刻之前的惊险,真是恍如隔世。
我心理面记挂着吕海宝,赶紧摆脱了降落伞背包的束缚,跑过去一把扶住了吕海宝,问道:“我草,你没事吧?”吕海宝点了点头,一张嘴“哇”的吐了我一身,我忍不住悲喜交集,一把将他抱住了。扶着他坐了下来,问道:“你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这个大翅膀?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已经不见了,现在就光着膀子呢,还好泰国这地方比较热,光膀子也没问题。
吕海宝已经晕的说不出话来了,只顾得一下接一下的干呕。
我顺手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我注意到他的翅膀就突兀的长在右边的肩胛下方。回头看看,死胖子他们已经陆续着陆了,虽然远远近近的落地点不一,不过还好没有人受伤。
我刚呼出一口气,耳边就听到“喀喇”一声铁皮门坠楼的声音,我远远的看过去,只见曼谷机场的跑道上停着的那架唯一完好的飞机上,有人从打开的舱门里向我们这边张望。
我一看有幸存者,忍不住大喜,急忙向他挥舞手臂。那个人看了片刻之后,居然也开始向我们挥舞手臂。那家伙离我们很远,差不多有一华里左右,也看不清他长的什么样子。
我急忙掏出对讲机,对大家说道:“伙计们大家都安全吧?我发现了幸存者,大家迅速向我靠拢,准备集合。”
于是众人脚前脚后的跑了过来,死胖子先去看他的宝贝徒弟,不住口的问这问那,吕海宝只是大吐特吐,啥也说不出来。
我说咱们先去找到那个幸存者,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弄一辆车,好去找人妖庙堂。
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全队检查了一下装备,死胖子把吕海宝背到后背上,我们就一路往曼谷机场走去。
我们降落的地点属于机场跑道的延伸区,很快就踏上了机场的水泥跑道。离得近了,才发现这边跑道上的飞机其实并没有多少,只要稍加清理,就完全可以让A380停下来。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区翔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拉住了我,说道:“老花,不对劲儿啊,你看,这里的幸存者还不少呢。”
我停下仔细一看,可不是么,不但原先向我们挥手的那个家伙正向我们走来,远远近近的也陆续有人冒出头来,都向我们迎了过来,粗粗一数,起码有一百来个人。死胖子就说:“咱们的运气不是这么好吧?一下子就找到了曼谷版的‘福乐多’?”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些人走路的姿势这么怪怪的?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我这么一提醒,死胖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还别说,真有点像咱们那边每天夜里游逛在福乐多基地外面的粽子们。”
我们一起抬头看了看火爆的太阳,心想这些幸存者说不定是给太阳烤晕了。其实我们自己也都差不多要拷晕了,我们这伙人全部来自北方,突然就来到了赤道附近的泰国,不热晕才怪呢,更何况我们现在还穿着厚厚的毛衣毛裤和羽绒服。
对面那些人走的很慢,似乎都虚脱了,这些当地人秉承了南方人的特性,身材都比较矮,一个个眉骨高凸,长的也与我们略有不同。他们领头的那个人长的相对高大的多身高快赶上大粽子了,腰围却与死胖子仿佛。
我们这伙人一直迎了上去,到了距离那些人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问道:“你们谁会说泰语?”话音未落呢,死胖子就喝道:“说什么泰语啊?他们是粽子!”我听了之后猛的吃了一惊,一抬头,正看见那领头的家伙已经冲我扑了过来!
“碰!”的一声,我背后的区翔就开火了,这样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来不及用大狙,直接用的就是五四手枪。这样短的距离内凭区翔的身手也不可能失手,只一枪就打中了大个子僵尸的脑门。
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家伙似乎根本不在意,五四手枪子弹那强劲的贯穿力似乎对他失去了作用,那颗子弹仅仅打的他一晃脑袋,脑门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槽而已。
幸好死胖子提前点破,不然我非吃大亏不可,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被那个大个僵尸扑倒在地,我拼命的用手去推他的胸膛,那家伙一口咬空,把我的羽绒服咬掉了一大块布。我这时才注意到攻击我的这个家伙一直都没有表情。
死胖子飞起一脚,将那个大个子僵尸踢了个筋斗。几名队员手忙脚乱的把我拉扯起来,我还没有站稳呢,死胖子第二脚就又踢了出去,这一下踢的那个大个子僵尸滚了个身,距离我稍稍远了些。
就这么一缓的功夫儿,大批的粽子已经蜂拥而上,把我们几个团团围住了。一名粽子扑上来就在死胖子肩膀咬了一口,死胖子大怒挥拳,一下子把那个粽子的颈椎骨打断了,整个脑袋都歪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动手了,好在那些当地人个头都比较小,力气更是远不如常人,劈里啪啦的就被我们放倒了一地。可是抬头远望,机场候机厅那边人头涌动,也不知道还有几千几万人正向我们扑来。
我急了,大喝:“赶紧突围,向后撤!”
吕海宝挣扎着从死胖子的后背上爬了下来,虽然脚步依然有些踉跄,可是好歹的头脑清醒了,我赶紧过去把他扶住。
当下死胖子瞪红了小眼睛,拔出美女蛇的腰刀,横劈竖砍,所向披靡,片刻之间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其他兄弟也全力开火,我们一口气就冲出了泰国粽子的包围圈。死胖子正要带着我们往草坪上逃,我瞥眼一查,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急忙喊道:“胖子,征宇还没有出来呢!”
死胖子就推了我一把,喝道:“你赶紧带着大家跑路!”说着,挥舞短刀,又冲了回去。粽子们要么被他砍成两节,要么直接被他用蛮力撞倒,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我们几个不敢停留,继续往机场外围的草坪上奔跑,可怜我们几个现在还穿着毛衣毛裤羽绒服呢!在这零上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背着各种装备一路狂奔,很快就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狼狈不堪。
一口气跑出去了百十多米,回头看看死胖子他们还是没有冲出泰国粽子们的包围圈,不由得急了,回头对区翔等人说道:“你们留在这里接应,我回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