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题也太奇怪了吧，我就不能两个都要吗？”陈默笑着耸耸肩：“再说你自己不也每天扑在学习上没找男孩约过会吗，那你是觉得学习比男孩子更有吸引力？”

“喂喂喂，不准用问题回答问题啊！”可莉反手叉腰，皱着小鼻子，下一瞬间自己又笑了：“不过我这问题是有点蠢，哪个超级巨星不是美女相伴，女人和足球好像并不冲突。那我换个方式问吧，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踢球？是为了赚钱？”

“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快说嘛！”

“...”

可莉凑近小脑袋，好闻的香皂味涌入鼻腔，陈默尬了一下，手上翻转着烤肠：“赚钱当然是想赚，谁会讨厌钱呢？但是怎么说呢，最主要还是我喜欢踢足球。”

“那为什么会喜欢踢足球呢？我听来昂和安东内拉说你小时候很安静，一点不喜欢剧烈运动。”

可莉托着下巴像个好奇宝宝，陈默笑着耸耸肩：“怎么说呢，一个很奇怪的机缘吧。就像小梅说的，我小时候很内向朋友很少，除了他和安东内拉兄妹两以外基本上没有朋友，不过那时的我过的也挺开心，每天看看漫画，陪他练练球，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梦想是未来成为一个漫画家。可是后来我跟爸爸搬到龙国去了，那边的学校禁止学生看漫画书，老师把我的漫画书没收，还在家长会上当众撕掉说我是颗老鼠屎。

后来很多同学的爸爸妈妈都觉得我是个坏孩子，让他们不要跟我玩。我气不过就旷课了，但旷课也没事干啊，又没钱去玩游戏机，结果正好遇到一些在踢野球的家伙，他们差个人，就邀请了我。后来慢慢的，我通过足球认识了许多朋友，大家每天一起踢球，一起打打闹闹，也是从那时起，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足球。”

“感觉比起足球，你更喜欢的是和朋友待在一起的氛围吧。”

可莉若有所思，陈默点点头：“龙国有句话叫【无兄弟，不足球】，对于我而言，足球的魅力本身不在于进多少球，而是从这项运动延伸出来的东西里获得快乐。”

“比如友谊，比如荣誉，比如其他人的认可？”

“哈哈哈，这些当然少不了啊。”

“这样啊，不过你爸爸看到你旷课没管吗？”

可莉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口嘬着果汁，陈默摇摇头，眼神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没怎么管，他还和我班主任吵了一架。记得那天他去学校之前喝了点白酒。在老师办公室，班主任说我不读书以后就是社会蛀虫，他却拍着桌子说人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只有做喜欢做的事情人生才算有意义，把人家班主任气到发抖...”

“哈哈哈，你老爸真有个性！”

可莉笑的直捂肚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陈默瘪嘴笑道：“喝了酒谁都有个性，酒醒后还不是老老实实拎着礼物上老师家送礼道歉...不过也就是那之后，我进了校足球队，班主任也不怎么管我了。”

“真羡慕你有个开明的爸爸诶。话说，你觉得你爸爸说的对吗？”

“啊？哪句？”

陈默一愣，侧躺在沙发上的可莉嘴角还挂着笑容，双眸却有些飘忽：“只有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才有可能改变命运。”

“呃，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我的头脑如果去从事与数学相关的领域，这辈子估计都要饿肚子，但是依靠足球，我现在就已经能养活自己了。”

“这样吗...我明白了！”

可莉忽然一下坐起身，陈默吓一跳：“明白了什么？”

“我决定要去当计算机软件工程师！”

“...”

陈默懵逼，可莉笑道：“我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过啦，父亲是瘾君子，为了从我妈手上抢到存款双双坠桥，然后寄宿在亲戚家里。诶诶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可不想听你说些安慰的话，我也不需要人安慰。我说，你安静的听就好！”

“呃..行吧。”

陈默把烤热狗递过去，可莉将白皙修长的小腿收上沙发，咬着热狗看向夜空：“老实说呢，我现在的生活并不开心，准确来说是非常压抑。如果不是看在政府补贴和每年奖学金的份上，吉姆叔叔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这种随时会被抛弃，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总之就是情况很糟糕啦！

为了拿到奖学金我一直在强迫自己努力学习，可实际上我对现在老师教的学科没有一丁点兴趣。学起来很痛苦，又不得不学，没有奖学金，我就会被扫地出门，但就算是这样，感觉随着课本知识的越来越深澳，奖学金也越来越难拿，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过的有多难熬，担心拿不到奖学金，整晚整晚睡不着觉。说到底，还是我本身就不喜欢这些学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些又喜欢又有天赋的人，所以只要还在这条赛道上，我总有一天会被人甩在身后！”

陈默挑眉：“所以，你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然呢？我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被那些亲戚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像条流浪狗一样！”

“喔，这种感觉我知道，当时我和我爸爸刚回龙国时缺钱，那些亲戚也是躲得远远。”

陈默点点头，“不过，那个计算机软件工程师是什么啊？”

“就是编写代码啊！像你们玩的那些游戏机，还有网络邮件的网站软件什么的都是通过代码写出来的，跟你说啊，我老早就偷偷买书来研究....”

说到计算机软件工程师可莉来了精神，兴致勃勃朝陈默科普起来。

寥寥炊烟飘上夜空，两人靠在沙发上吃着烤肉聊着天，完全不顾周围喧闹的众人，而跨年夜的钟声也在悄然临近。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位于维亚斯科尔茨大街的萨尔瓦多宫大酒店，巴萨罗那的管理层们齐聚一堂。

今年是霍安·加斯帕特当选巴萨主席的第一年，球队成绩虽然很差，但上至俱乐部高层，下至青训营教练全都来了，包厢内的人们推杯换盏，气氛非常热闹。

嗅着空气中浓烈的烟酒味，没剩几颗好牙的老扎克教练嘴里嚼着烤肉排，碰了碰身旁中年白人的胳膊。

“约瑟夫，听说下个月你准备带二线队去马德里参加奔驰冠军杯？”

约瑟夫转过身，点点头笑道：“恩，很多二线队球员这个月都没有比赛，我准备带他们去练练手，说不定还能赢得奖金，怎么了？”

“人选确定了吗？”

“这个还没有。”

“这样啊。”扎克咽下烤肉，用餐巾搓着褶皱的手掌：“那带上陈默和来昂还有皮克小法，怎么样？”

“什么？”

约瑟夫愣了一下，五官纠结到一起，不解道：“这次奔驰冠军杯可是U19年龄段的比赛，你让我带四个U13的小家伙？”

扎克教练笑道：“皇马和拜仁也带了几个十六岁的小家伙吧，施魏因施泰格和胡安弗兰，噢对了，拜仁还有个叫拉姆的小家伙也才刚满十七吧。”

“那也是十六岁以上啊，陈默他们才十四岁不到，他们没办法踢这种级别的比赛的。”

约瑟夫严词拒绝，扎克笑道：“带去试试吧，反正你现在手上也没什么人可以用，哈维去不了，尹涅斯塔也被费雷尔提到了一线队备战，就现在U19里的那些小家伙，没办法和拜仁皇马抗衡，你也不想输给他们吧。”

“可...”

被说到痛点，约瑟夫面色有些犹豫，扎克笑道：“放心放心，我可不是单纯让几个小家伙去见世面，主要是...现在U15，甚至是U16以下的联赛已经完全适应不了他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