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雅被顾延拉回医院,她手心里都是冷汗,此刻躺在门诊的床上,给她上药的是一个年轻护士,不时地用眼神上下打量她,眼里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蒋雅闭上眼,再也不想看他们一眼,死死地用手挡住眼睛,忽然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力道不大,但是却不容拒绝地扯开她的手。
蒋雅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恨耻辱,让她无法用言语表达。
但是,如果你想要把伤害你的人统统踩在脚下,就要咬牙挺住,坚持下去,直到自己有能力抵抗一切。
她已经做了全部,如果现在不坚持下去,那么她以前所遭受的一切就都白受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顾延就在眼前,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眯着,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主意,她也不想知道!重新闭上眼睛。
“起来,跟我回去!”顾延沉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沉声说道。
蒋雅没有接话,他说怎样就怎样吧。
攸地从病床上站起身来,也不看顾延,低头换鞋时因为弯腰的动作扯动了侧腰的神经,疼的蒋雅“嘶”了一声。
顾延眯了眯眼,握紧拳头,忍了又忍还是冷冷的问道:“你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他是没控制住自己,伤了她,可是她摆着一张脸还是让他很烦躁。
蒋雅依旧沉默着,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解释了,顾延的话每一句都是刺伤她的话语,能好好相处,果然还是奢望了。
顾延开车载着蒋雅离开,黑色的大切诺基在城市中穿行,车窗敞开着,夜晚的凉风呼啸的刮擦着蒋雅带着伤痕的脸颊,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直到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车窗才缓缓升起,阻隔了深夜的凉风,更阻挡了她的视线。
一路无话,蒋雅还是坐顾延的车回到顾家,要不是顾延,现在哪里会出这么多事,心里对顾延恨的可以,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蒋雅一路握紧自己的手指,沉默看向窗外。
顾延一路上都抿着唇,显得气压十分低,却没有再为难蒋雅。
车刚停,蒋雅就下车,夜晚的风吹的她瑟缩了下,顾延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似乎每次见她,他英挺的眉峰全都不曾舒展过。
“站住,不说一声,就下车,谁教给你的规矩!”顾延冷淡地将西装外套扔到她的身上,她急忙接住,一件衣服也让她拿着,有些无奈的搭在胳膊上快步离开!
顾延被蒋雅的不领情,气得一噎,心想冻死最好,省的给人添麻烦。
蒋雅小跑进客厅,这个时间祝婶还没有睡,笑着向前接过蒋雅手里的外套问道:“少爷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蒋雅点点头说道:“回来了,少爷在后面……”
正说着,顾延已经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蒋雅现在不喜欢看见顾延,转身就想上楼。
“祝婶,热杯牛奶给我送书房来……”顾延沉声吩咐着,脚步不停的上楼,伸手扯过刚要转弯回房的蒋雅。
蒋雅瞬间呆住,许久之后错愕的抬起头,顾延这是要干什么?他还不想放过自己,仿佛是想到蒋雅所想,顾延黑沉的眸底满是不屑和鄙夷:“别妄想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蒋雅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难堪的别过头去,低声嘀咕道:“凭什么这么说我。”声音很低,但是顾延却听的很清楚。
顾延长得十分帅气,可是每每对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唇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轻佻。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雅,挑衅的扬了扬他那英挺的眉毛:“凭什么?你难道不清楚?非要我说出来?”
蒋雅眉头紧促,紧绷的小手青筋都泛白了,瞪着顾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侧脸线条越发冷硬,整个人有股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只是看着就感觉胸口闷闷痛痛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她。
他忽然转头看向蒋雅,只是寒声命令道:“去书房!”
实在想不明白顾延到底是想干什么,蒋雅无奈跟进书房,进了书房,顾延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也不管蒋雅。
她独自站在门口的位置,心里想着这个顾延到底是把自己叫到书房来干嘛?这是在罚站?
蒋雅真的是很无语,顾延就是一个神经病吧?让她站在这能解决什么问题。
祝婶把顾延的牛奶放到桌上的时候,转身离开的时候还在嘀咕:“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和热牛奶的?”
她四处打量烦了,就悄悄打量他,贴身的衬衫,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喉咙……
他忽然抬头看她,蒋雅吓得急忙转过脸,顾延似是没有看到她的惊慌失措的模样,冷声说道:“把这个喝了!”
蒋雅愣了愣,指着自己,一脸的问号,那模样简直比几岁孩子还傻气,他不屑的别开眼,随意的一推奶杯:“喝掉!”
蒋雅有点疑惑的上前,慢慢的拿起奶杯,眼睛一直盯着顾延,有点不敢确认顾延是让她喝.奶,直到她喝完放下杯,顾延才满意的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蒋雅简直莫名奇妙,大晚上不让她睡觉,站了那么久结果只让自己喝一杯奶就放过自己,这个顾延果然有神经病吧?
看着蒋雅逃也似得离开,顾延“啧”了一声,眉头皱的死紧,居然跑的那么快!
如此过了半个月。
一日黄昏,蒋雅昨夜睡得不好,被噩梦惊醒几次,本想再补眠片刻,但是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黄昏,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恍惚间听到敲门声和祝婶叫她的声音。
睡的不好,让她有些昏昏沉沉,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她有些无力的应道:“什么事?”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祝婶站在门边提醒她说道:“小雅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起来了!少爷让你一会儿把这条裙子换上!”
蒋雅这时候才想起来,顾延昨天告诉她今天有个饭局要让她陪着出席,她一边撑起虚弱的身子,一边回道:“好的,我知道了,祝婶!”
房门再次被关上,蒋雅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接着就立刻下床洗漱,穿衣,打扮,时间紧迫,如果顾延比她起来的早,那她又免不了要被说了。
她连连衣裙的带子都没有弄好,就匆忙下楼。
看见蒋雅的那一瞬间,顾延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还没等他发话,祝婶已经快步上前帮忙了,动手帮她把带子都系上,抚平褶皱。
顾延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而蒋雅只与他对视半秒,便匆匆转移开视线,她低着头,想顾延应该会不耐烦,他那样脾气的人怎么能允许有人比自己还懒呢。
果然,她刚刚走到他的面前,顾延就攸地站起身来,眼神冷冷的示意蒋雅跟上。
蒋雅不敢怠慢,她今天头一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其实蒋雅并不矮,穿上这个七厘米的高跟鞋她都快一米七了,可是顾延还是高出她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