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沐的脸色一红,以拳抵唇心虚地咳了两声,赶忙将视线转移到一边儿,“我已经把水烧热了,你去洗个澡解解乏吧。”姜云沐觉得小媳妇已经累了一天,还穿着那么厚重的嫁衣,如果不洗洗就这样直接睡的话,肯定会很不舒服。
阚南雪慢慢的坐了起来,左右甩了甩脑袋,才彻底的起身。
“好。”她伸了一个懒腰,没有什么能比疲惫之后,泡个热水澡更解乏的了。
浴室内蕴着水汽,似是在云里雾里来。
脱了衣服爬进浴桶,温热的水漫到了她的脖颈,阚南雪舒服的长叹一声,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直到将身上的皮都泡皱了,阚南雪才恋恋不舍跨了出来。
也不知是地上沾了水,还是泡久了有些头晕,总之阚南雪刚一出来,就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
“哎幼喂!疼死我了。”阚南雪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刚揉了几下被摔疼的屁股,就听见一阵焦急的跑步声由远及近。
“别.......”进来。
然而,阚南雪的话还没说完,姜云沐已经一头撞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阚南雪:“......”
怎么办?她好想先去死一死怎么办?
姜云沐看见她坐在地上,毫不犹豫冲了上来,打横将人抱起来,疾步回了房间。
阚南雪捂着重要部位,眼里都含着泪花,可怜巴巴的看着一脸焦急的姜云沐,内心却在咆孝。
“摔哪了?”一进房间,姜云沐疾步走到床前,将人轻轻放了上去。
阚南雪就地在被子上一滚,瞬间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我没事。”
即使阚南雪的脸皮再厚,思想再现代化,也无法贸然接受将自己的身体与一个男人坦诚相见。
姜云沐直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刚刚的阚南雪竟然没穿衣服,他满心满眼牵挂的都是她有没有摔倒哪里?摔疼了没有?
“你裹着做什么?拿开我看看。”姜云沐直接脱鞋上床,膝行几步,想要去抓已经滚到床榻最里面的小媳妇。
受没受伤,他只有亲眼看过了才能安心。
“你别过来。”眼见着姜云沐越靠越近,阚南雪心头一急,着急忙慌便想起身逃跑。
可她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正被一床被子裹着,刚一起身就被绊倒了,整个人向前一摔,磕到了床上,发出冬的一声闷响。
阚南雪捂着自己的下巴,眼泪都出来了,这一磕可算是真把她给磕痛了。
“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到了?”姜云沐微微推开阚南雪紧握着下巴的手,他紧张的伸手把她的手拿了下来,看到小媳妇的嘴唇出了血,眉头就搓了起来。
“呀,都磕破了。”姜云沐拉着她的手示意阚南雪坐下来。
姜云沐挑起她的下巴,果然看见了一条不小的伤口,恒更在她的下巴上。
阚南雪疼的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只得向着他摆了摆手。
刚刚这一撞,竟然咬到舌头了。
阚南雪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姜云沐瞬间了然,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让她漱口。
阚南雪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又把嘴里的血腥味清除了,这才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没事。”
娘的,舌头都差点咬掉了,呜呜呜,疼死个人了。
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阚南雪掀开自己的嘴唇,让姜云沐去看除了舌头之外,还有没有哪里破了,“还有磕破的地方吗?”
姜云沐仔细看了个遍,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我给你上点药吧。”
阚南雪道:“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就能好了,不用上药,”中药粉的味道实在有些太难闻了,她可不想涂在嘴里。
直接坐在阚南雪面前,把她头发放了下来,用梳子轻轻帮她梳着头发,又寻了个帕子帮她把头发绞干,之后才说道:“今日累坏了吧?早点睡吧。”
听到他的话,阚南雪笑了一下,“帮我拿一下睡裙呗。”她克海光着呢,总不能这么睡吧。
姜云沐从衣柜中帮她取了件新睡裙,放到她身边儿之后,又帮她把床慢放了下来。
阚南雪从被子中钻出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我好了。”
说完这话,阚南雪的脸就红了,虽说不会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冷不丁跟一个男子同睡一张床,说不紧张是假的。
姜云沐脱了衣服上床,阚南雪缩了缩身体,让自己尽量靠着床里面睡。
可结果她刚一动,姜云沐就伸手过来把她拖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这动作让阚南雪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哎幼娘哎,她还没被人这样抱着睡过呢?真是要命啊。
虽然这具身体的年龄是十三岁,可她的芯子却是一名成年女性啊......
阚南雪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生怕小媳妇会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怀抱,姜云沐僵硬着身体,一条手臂伸到她的后背,动作轻缓地拍着阚南雪的背,就像是母亲在哄不睡觉的孩子一样,柔声道:“睡吧。”
阚南雪僵硬着的身体,直到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放松下来,拱了拱身体,在他的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今日她也真的是累坏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姜云沐听到小媳妇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眸子里荡过一丝柔情,倾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一声晚安,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姜云沐天没亮就睁开了眼睛,刚要起身,手臂上便传来了一阵酸麻的痛感,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姜云沐垂眸一瞧,就看见了拿他手臂当枕头睡了一晚,并且将他手臂压麻的罪魁祸首。
姜云沐脑袋先是蒙了一下,第一反应居然是小媳妇怎么在这里?怎么跑到他的怀里来了?
请原谅姜云沐刚醒过来,他的脑袋还有些懵,一时间没想起来两个人昨日已经成亲了的事实。
手臂处依旧毫无知觉,他将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复了数次,才将将找回来一点刺痛的感觉。
手臂上如千万支针在扎一样疼痛,可他却不舍得将手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