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刚刚处变不惊的模样,现在的莫言,呼吸有些急促,明显是有些紧张了。
“我劝你还是别紧张了,不然等一会儿毒素发作了可怎么办?让你喝下忘川水的人没跟你说过,这毒是有发作次数限制的吗?”阚大忽悠成功上线。
“次数?”莫言明显被她的话给惊到了,不过吃惊只是一瞬,很快又被他压了下来,不屑地笑道:“无聊。”
面前的男子不论是脸色,眼神还是他说话的语调,语气一看就是精心训练过的,他早就已经练习了无数遍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以及情绪,这样的人,轻易不会生气,不会发怒,更不会过度兴奋,这样做就是要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样的毒?为了避免毒发,才会刻意控制自己。
阚南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爱信不信呗,反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说与不说都无所谓。”
“哼,你这样的招数我见得多了。”
阚南雪没接他的话,而是径直站起身走到书左前,随手拿起上面摆着的一本书,翻看起来。
随着她的沉默,牢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落针可闻。
阚南雪将书往桌子上一丢,丝毫不顾及那书乃是传世孤本,价值万金,就这样被她当做垃圾一样的弃如敝履,她走到椅子前站定,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坐下的时候,阚南雪屁股一歪,直接坐到了书桌上。
众人:“......”
莫言已经极力隐忍了,但他的眼角依旧细不可查地跳了跳,不是说天瑞的女子温婉居家,贤良淑德吗?怎么还有这样的?
居然坐到桌子上?
成何体统?
“四皇子在这住的可习惯?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阚南雪话锋一转,竟然开始拉起了家常。
莫言显然没有回答她无聊问题的欲望,反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阚南雪眉眼一弯:“我就是个大夫,听说四皇子色了重病,特来看看。”
莫言一愣:“你是大夫?”
阚南雪点头如捣蒜,随即点着点着又开始摇头:“我充其量就是个三流大夫,连二流都算不上,不过,我医术虽然不精,但我毒术精湛啊,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莫言一怔,“毒术?”
“对啊。”阚南雪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试?”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竟感觉全身肌肉一紧,那种抽搐的感觉压都压不住,手脚僵硬,舌头僵硬,最后就连眼珠子都不听自己指挥了,这是毒发了?
可他明明没有激动,也没有情绪失控啊?怎么就会突然毒发呢?
莫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倒在地,倒地的瞬间,他看到了阚南雪眼中狡黠的笑意。
“系(是)......系(是),以(你)。”舌头僵硬造成了他的口齿不清。
阚南雪举着小手指头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眼,一脸阴狠地说道:“尝试的结果怎么样?我的毒术?”
守卫的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子去了,天啊,他看到了什么?原来二小姐这么霸气侧漏的吗?
毒?
他由于担心阚南雪的安全,一双眼睛始终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即便是这样,他愣没看见二小姐何时给这个细作下的毒?
太玄幻了!
简直太玄幻了!
阚南雪都没发现,这么会功夫她竟然就收了一个小迷弟,还是死忠粉的那种。
话说这个时候,莫言看向阚南雪的眼神就很复杂了,他身中奇毒的事情自然早就知道,也正是因为中了这个毒,才让他与北齐太子这个位置失之交臂,还记得那时,父皇与母妃遍寻天下名医奇士都说此毒无解,难不成这个小丫头能解此毒吗?
她的年纪这么小?
他不相信,不相信。
“幼,这眼神是不相信呗?”阚南雪撇了撇嘴,伸出一个食指轻轻地摇了摇继续说道:“我奉劝你一句,你甚至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最好不要怀疑我的毒术,毕竟我也不是开善堂的,白给人看病的事,那是亏本买卖,我这么聪明,可不做这种傻事,现在我在这里,下一秒我可能就走了,要不要珍惜这个机会,你倒是给句话啊。”
“磨磨唧唧的,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莫言被她的话气的眼睛一立,眼神凶狠地瞪着她,那模样就跟要吃人似的。
阚南雪一脸无所谓地双手一摊,“不想解就算了,那你慢慢享受吧,拜拜了您内。”
说完,她毫不犹豫就往外走,那模样丝毫不是做样子的,是真的要走了。
“呜呜......啊啊啊......”望着她的背影,莫言急了,赶忙尽自己最大的所能发出一声声音,好能将人拦下来。
这个毒是他从小的噩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毒能被解掉好不好。
阚南雪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地上的莫言,语气澹漠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莫言:“......”
老子还中着毒呢好不好?
你自己下的毒,你不知道吗?
骗鬼呢?
然而,再多的不满他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将委屈混着口水,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又(求),以(你)。”
阚南雪眉梢轻佻,心满意足地说道:“这就对了嘛,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高高在上还想别人帮你解毒?闹呢?”
莫言:“......”
为了解毒,老子忍了。
阚南雪脚步轻快地走到莫言的面前,蹲在他面前,突然嘿嘿一笑,那笑容十分诡异,看得几人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就在莫言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时候,下一秒,阚南雪一拳砸了过来。
彭的一声闷响过后,莫言鼻血四溅,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子都这样了,你还打人?
这么欺负人就不怕天打雷噼吗?
下一秒,莫言伊伊呀呀,开始口吐芬芳,即便三人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但从他目露凶狠的表情上便不难看出,这些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靳亦鸣摸了摸鼻尖,不解问道:“你打他做什么?”
阚南雪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吐出来的话,差点没把莫言原地气死。
“我需要一点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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