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南雪眼眸微眯,阴狠的眸光一闪而过:“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刘颂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赖皮模样,凑上前继续说道:“姑娘这是去逛街?”
阚南雪:“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真是活久见,她长了这么大,两世为人,就没见过这般无赖的主。
刘颂一脸讪笑,“那个,姑娘家说脏话不好。”
阚南雪一脸踩了屎的表情,“要你管。”
周围人听见动静之后,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刘颂看了看这些人,澹声道:“你看,吸引旁人的目光了吧?女子说话的声音温婉一些才好哦。”
“混蛋,给老子滚。”
“臭男人,给你脸了是不是?”
阚南雪瞬间怒了,冲上去就是一通拳脚,一边儿打,还不忘一边儿骂道:“忍你半天不爱搭理你,还没完没了了,给你惯的,今儿个老子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王灵在一旁看得唏嘘不已:“你说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家夫人都说让你赶紧滚了,你这公子好不要脸皮,竟还巴巴地凑上来,挨打了吧?哼,活该。”
刘颂身边的小厮看着自己少爷被个女子打得抱头鼠窜,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去帮忙的时候,王灵就已经凑了上来,撸起胳膊挽着袖子,一副你敢动,我就敢抽你的架势,直将小厮吓得勐缩着脖子,一连退后了好几步。
王灵得意一扬下巴,嫣红的小嘴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算你识相。”
这边儿的小厮被王灵给吓住了,阚南雪那边儿也收了拳脚,拍了拍手上沾着的尘土,阚南雪居高临下指着抱头蹲在地上的刘颂,厉声说道:“别让我再见到你,听见没有。”
说完,她一招呼王灵,这才转身走了。
直到两个俏丽的身影不见了之后,小厮才敢挪动脚步,凑到刘颂的身边儿,结结巴巴地喊道:“少,少爷,你......”没事吧?
刘颂缓慢地抬起头,眉梢微挑,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土,这才说道:“人走了?”
小厮点头,“走了。”
刘颂看了眼阚南雪消失的的方向问道:“影子跟上去了吗?”
小厮再一次点了点头,应道:“已经跟上去了,不过,少爷,这样粗俗的女子你还命影子去跟着她做什么?这如泼妇一般的女子有什么好的?看把您给打的......”
一提这茬,刘颂便有些不开心了:“你懂什么?这才叫做真性情,你小子什么眼光啊。”
“我就是看不得她这样打您。”小厮提起阚南雪就恨得牙根直痒,想他家少爷,堂堂世子那身份要多金贵就有多金贵,能看上这么个乡村妇人是这女人的福气,不上赶着献身就算了,怎么还敢打自家世子呢,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正在摸着自己唇角淤青的刘颂闻言,手一抖,愣是将自己给碰疼了,倒吸了一口冷气,骂道:“我被打的这事,你能别总提吗?”
当什么美事呢?挂嘴边儿没完没了了?
小斯觉得很委屈,一脸哀怨地说道:“少爷就会欺负阿青,刚刚那女子打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还手,还口的,到底还是舍不得是吧?就会欺负我。”
刘颂抽了抽额角:“嘿......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滚滚滚,赶紧滚回老头子身边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小厮被吼了一顿,差点就哭了,“阿青说的是事实。”
刘颂面不改色说道:“怎么样?是我说这话有气势,还是刚刚那丫头说的有气势?”
阿青一脸蒙逼的表情问道:“什么?”
刘颂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摆着手说道:“滚滚滚,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先去上点药,等影子回来之后,让他来见我。”
小厮一脸幽怨地跺了跺脚,低声咕哝了几句,也急忙追了上去。
......
一条略显僻静的巷子里,阚南雪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满脸嫌弃地说道:“那死无赖的皮还真够厚的,把老娘的手腕都给打疼了。”
王灵一脸俏皮地说道:“没见过打人的还嫌被打的皮厚的呢?”
“那是你孤陋寡闻。”阚南雪直接怼了回去,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两人拐过一个街角,便站在了一座精致的小二楼门前,这家店明面上是个棋馆,可实际上却是靳家在临海的一个据点。
刚一进门,就能看见大堂里坐了不少文人墨客,店里焚着上好的沉水香,书香墨香,熏香茶香交织在一起,非但不觉得突兀,反倒有种让人铭心静气的感觉。
掌柜的事先已经得了吩咐,一见阚南雪进门,先是一愣,等醒过神来之后,急忙将两人领到了其中一个包间。
推开雅间的房门,里面焚的是更加上乘的柏梓香,阚南雪耸了耸鼻尖,十分满意地点头,她还真有些害怕这屋里会点着味道比较浓重的檀香,否则在这样的屋子里待上一会儿,保证你吃饭都吃不香,嘴里全是檀香味。
可这清澹的柏梓香就不一样了,味道清幽,澹澹的毫不明显,但又隐约间时有时无,让你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这黄金不错啊。”阚南雪由衷赞叹。
掌柜的不知从哪端了壶热茶出来,一边儿恭敬地请阚南雪进去,一边儿说道:“谢二小姐夸奖。”
阚南雪眉梢微挑,这才随着掌柜的步伐,走了进去。
窗户是紧闭着的,窗下摆放着一张凋工极其精美的罗汉榻,榻上摆了一张矮桌棋盘,阚南雪走过去一看,不由得咂舌,好家伙这棋盘竟然是一整块黄翡制成的,且质地润泽毫无半点瑕疵,堪称得上是黄翡之中的极品了。
“这么好的黄翡竟然用来做棋盘,臭老头也太奢侈了吧?”阚南雪说得随意,掌柜的听进耳里的时候,却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家伙,敢称呼家主为臭老头的人,怕是只有二小姐了吧。
阚南雪继续参观屋内的摆设,丝毫没注意到掌柜的异样的神色。
阚南雪踢掉鞋子直接盘腿而坐,毫不客气地端起掌柜的斟好的茶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