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阚南雪的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一夜,她几乎没睡,一会儿看着房顶发呆,一会儿又呆呆地盯着姜云沐目不转睛,偶尔还有泪水悄悄落下。
“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如果我离开了,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这样或是那样的灾难了呢?”阚南雪在心中轻声滴咕了一句。
下一秒......
“才不是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一道稚嫩的声音自阚南雪的脑海中响起,语气有些气愤的样子。
“小诺?”阚南雪闭上眼睛,意识随即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亮如白昼,涂山诺趴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两条狐尾肆意地晃动着,看起来十分惬意。
“你又瞎想什么呢?”一见阚南雪进来,涂山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站起身,后腿一蹬便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阚南雪见状,害怕它会摔到,急忙伸手去接,小家伙便稳稳地落进了阚南雪的怀里。
涂山诺翻了个身,仰面躺在阚南雪的怀里,“你哭了?”
它举起小爪子,轻轻地将她脸颊上的泪痕抹去,轻声问道。
阚南雪摇了摇头,随口编了个谎话说道:“没有,打哈欠流的眼泪。”
心里还想着小家伙刚刚话中的意思,阚南雪没有再继续眼泪的话题,急忙追着问道:“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小家伙什么了懒腰,小尾巴一起一落地律动着说道:“地震的事情本就是天灾,暴雪亦是,你是脑子有毛病才往自己身上揽。”
“至于踩踏事故,那都是老鼠精的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还记得安置院里被雷噼的那棵树吗?”
阚南雪歪着头想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涂山诺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那只老鼠精当时就在那里,它原本是想趁着月圆之日渡劫的,你也知道,动物修炼本就是有违天道,属于逆天而为,天道又怎么允许动物轻易渡劫成功,所以,往往有动物渡劫的时候,天道就会降下天雷惩戒,如果修炼的动物能够扛过天雷惩戒,那就有可能跻身地仙的行列。”
阚南雪瞪着一双眼睛,听得如坠云里雾里,什么玩意?渡劫?天雷?咋地?她拿到的难道不是穿越的剧本?而是修仙的吗?
涂山诺看都没看阚南雪状若痴呆一般的模样,继续说道:“月圆的时候阴气最重,它原本想借助寺庙的香火气还有人气,帮它挺过雷劫的,可惜啊......”小家伙双爪一摊,“没成功。”
阚南雪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什么?不就是它趁乱藏到了那棵大松树的树洞里,然后就被雷给噼了嘛,若不是那家伙跑得快,估计当时就已经烤熟了。”涂山诺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那只耗子精可真丑,黑黢黢的皮毛就跟几百年没洗过澡似的。
“嗯,接着说。”
“还说什么?”涂山诺歪着头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阚南雪眼睛一眯,掐着它脖颈后边的毛皮便将小家伙拎了起来,似乎脖颈后面的毛皮就是所有小动物的死穴,一旦被抓到这里,任你再凶悍都会瞬间变得乖顺,就像是涂山诺这样。
“不是说建国以后都不能成精嘛?那它们为什么还能修炼?”阚南雪突然脑海中就冒出来这么一段话,之前好像在哪听说过,但具体是哪听的,她就有些想不起来了。
“那动物能够渡劫,人是不是也能修炼成仙呢啊?”阚南雪越说越兴奋,不知不觉间,刚刚的萎靡已经不见了,活泼爽朗的阚南雪也渐渐回归了本体。
小家伙将嘴撇到了耳朵根,哼了一声说道:“想什么呢?哪有这么容易。”
“呵呵,估计也挺不容易的,不然就没有人了,见天飞来飞去的全是神仙,也挺吓人的哈。”
“其实这次水灾,你该去找黑蚺,就是因为它的缘故。”
阚南雪一愣:“黑蚺?谁呀?”
涂山诺:“......”
它可不可以换主人啊,面前的这货有点傻,它很嫌弃怎么破?
不过,心里腹诽归心里腹诽,但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敢表现出来的。
“就是前两天的那条大蛇。”
阚南雪‘哦’了一声,瞬间了然,“不过,跟它有什么关系?”
换主人是无望了,至少这辈子是无望了,涂山诺再不满意,也只能耐心地解释道:“蟒蛇修炼千年可为蚺,蚺修炼千年可为蛟,蛟再修炼千年可化龙,所以说,蛇类最终的目标就是化龙,原本那黑蚺也就只有不到七百年的道行,距离化蚺还有一些距离,可幸运的是,它遇见了你,你都不知道,这灵泉可是直接将它三百年的道行给补齐了,这不,直接化成蚺了。”
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是累死狐了。
仰头看向阚南雪,涂山诺顿感头顶有数只乌鸦,嘎嘎飞过......
“你口水流出来了!”
阚南雪一听,瞬间回神,双手一松,忙着去擦嘴角,可擦了半天衣袖处还是干干净净的模样,根本没有口水的痕迹,“孙贼,你骗我?”
涂山诺仰躺在地上,明显是被阚南雪突然松手给摔下来的。
呜呜呜呜......
好想换主人。
“也就是说,昨晚那些隆隆的雷声,就是黑蚺在渡劫,经受的天雷洗礼喽?”
涂山诺点头,“可算是聪明一回了。”
“那要是失败了呢?”
涂山诺眼睛一眯说道:“那就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了呗!”
“啊......这么危险啊?”一想起那种画面,阚南雪就忍不住直打哆嗦,我滴个乖乖,雷电哎......那得多少伏特啊?
“那黑蚺呢?”这大蛇渡劫之后会变成什么模样?阚南雪突然很好奇,一刻都等不得了,只想赶紧看一看。
涂山诺翻了个大白眼,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是它妈,哪知道它去哪了,哼。”
阚南雪:“......”
这死家伙,个头不见长,怼人倒是学的挺顺熘。
知道大水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之后,阚南雪的心情瞬间美丽起来,也不跟涂山诺计较,哼着歌便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