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沐与靳亦鸣闻言,勐然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姜云沐眯了眯眼,神情沉着,隐隐透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靳亦鸣这货,却三两步跑到阚南雪的面前,盯着她的脸,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快拉倒吧,那女孩长成那样,跟妖孽似的,你这张脸虽然长得也不错,但跟这女孩一比,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哪有什么可比性。”
阚南雪眸子微眯,瞬间沉下脸,眼中隐隐透着凌冽的寒芒。
“你找死是吧?”
竟然敢这样说自己,不知道女人最在乎自己的容貌了吗?说她丑,这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
靳亦鸣迎上她慑人的眸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姜云沐,“不信你问他,真的不像啊。”
姜云沐直接白了了靳亦鸣一眼,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靳亦鸣:“......”
他又没胡说,真的不像啊。
石壁上的女孩多漂亮的,乖乖地像个小仙女,哪像这个臭丫头,先抛开长相不说,那性格就跟地狱修罗一模一样的,也就只有姜云沐这个八辈子没见过媳妇的人,才会将这臭丫头当宝贝。
哼哼,若是换了他,自己媳妇敢这么嚣张,早一天打三回了。
看她还敢不敢。
吊睛白额虎看着话中的女子,眼中满满全是孺慕之情,它缓步走到阚南雪的脚边卧了下来,巨大的虎头时不时在她的腿上蹭上两下,抬起前爪指了指阚南雪,又指了指画中的小女孩,竟然点了点头。
那神情彷佛就是在讲,这个女子跟那女孩真是同一个人。
靳亦鸣:“......”
好吧,你说是那就是吧。
谁让你是老虎呢,你强你有理行了吧。
不过,令他感到心惊的是,自己怎么也能看出老虎表达的意思了,难不成他也懂兽语了?
老虎的意思,姜云沐自然也看懂了,只是他一开始便相信阚南雪的话,丝毫都没有怀疑。
“其实我不是蒋大妮,我视阚南雪,就是画上那个女孩。”阚南雪说完,视线落到了姜云沐的身上,她神情落寞,似乎十分痛苦,跟姜云沐一种十分逼仄的感觉。
“我知道。”其实他早就怀疑了,小媳妇身上本来就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无法解释,他原本心里就有所怀疑,只是他答应过小媳妇,她不想说,他便不问,如今说来,倒是能解释通了。
“那你不害怕我吗?”阚南雪眼神哀怨地看了一眼姜云沐:你要是敢说害怕我,老娘就揍死你。
姜云沐噗嗤一笑,反问道:“怕什么?怕你借尸还魂?”
阚南雪闻言,顿时心虚地垂下了眸子,是啊,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可不就已经死了嘛,说是借尸还魂也没错。
看着小媳妇默不作声的样子,姜云沐心都要疼死了,赶忙倾身上前将人抱住,手臂被他收的越来越紧,恨不能将阚南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人是鬼,借尸还魂也好,山精鬼怪幻化成人也好,我通通都不管,我只要你是我媳妇,我只要你不会离开我。”
阚南雪也被姜云沐这番突如其来的甜蜜告白给震撼到了,即使身体被他的手臂勒得生疼,可她依旧靠在姜云沐的怀里丝毫不想挣扎,就任由他这样紧紧的抱着。
这小伙的情话越说越顺熘了啊?
想她一个21世纪的现代成年女性,竟然被这古代的一个少年给撩到了,唉呀妈呀,上哪说理去。
阚南雪抬手在他胸口上锤了一下,“你们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满嘴都是谎话。”
“我没说谎。”
“你说了。”
“没有。”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当下,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假咳声,从一旁幽怨地传了过来。
“这还站着个喘气的呢,你俩还能不能行?欺负我没媳妇是不是?”靳亦鸣这时候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的,毕竟阚南雪之前发生的事,他都不不知道,也没有打听的意思。
今个这事若不是阚南雪自己说出来,他也是不会追问的。
“谁让你看了?没收你费就不错了,你还在这瞎叭叭。”阚南雪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恼羞成怒之下,她直接开口损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以前比现在可漂亮多了。”靳亦鸣看着画上的女孩了,一个劲儿的直嘬牙花子,这么漂亮的女孩,真是可惜了......
“要你管。”这该死的靳亦鸣嘴真是越来越欠了。
“漂亮与不漂亮,都跟你没关系。”十分难得,一向惜字如金的姜云沐竟然寒着脸开了口。
阚南雪扭头看他,眉梢挑了挑,小相公吃醋的样子都这么帅,声音也好听,真是爱了爱了。
“我们进去看看吧。”姜云沐不想跟靳亦鸣这货过多纠缠,牵着小媳妇的手,便向着竹屋走去。
走得近了,他们才发现,这竹屋外表看上去还可以,可实际上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了,刚踩上台阶,便传来嘎嘎吱吱的异响。
三个人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吊睛白额虎则有气无力的趴在门前,时不时抬眸向竹屋里瞟上一眼,这里面有它与主人的全部回忆,看着看着,它竟然湿了眼眶,将头埋进了自己的两只前爪间,宽厚的嵴背时不时还会颤抖一两下。
竹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进门便是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个三角的脸盆架,右手的墙边有着一张单人床,一个挂衣服的架子,窗边一方简易的桌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这些都是竹子制成的。”姜云沐牵着小媳妇,很快便将屋子看了一个遍。
“嗯,是啊。”阚南雪点了点头,也不顾家具上落满的灰尘,她就像是抚摸着什么珍宝一样,将全部家具抚摸了一个遍。
这是就是母亲生活的地方吗?
阚南雪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彷佛这屋子里还能嗅到妈妈身上的味道。
压抑了十几年的辛酸,在这一刻通通爆发出来,阚南雪任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瞬间湿了胸前的衣襟。
“快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