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张云石临死前的遗言,当年阿修罗长眠于地下祭坛之后,蛇女在他的身体上种下太岁蛊,以窃取阿修罗的神力。
后来蛇女被张云石的母亲给推下溺蛇泉,肉身消融,只剩下了一颗内丹,她的第一信徒简明月更是试图通过血太岁摄取阿修罗的神力来让蛇女复活。
现在血太岁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这里就是蛇神教的老巢。
至于那些泥菩萨存在的意义,我这时候大概也想明白了。
根据我对巫蛊的了解,蛊大致可分为两种,动物蛊和植物蛊,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是以生命体的形式存在,也正是因为如此,风水行的符箓阵法之类的东西才对巫蛊不起作用。
既然是生命体,那都是需要进食的,那些常见的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蛊喜食生肉生血,一些解蛊人用生肉引蛊虫离开人体,其实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而植物蛊往往是采大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以生存。
太岁蛊作为一种比蛇蛊和金蝉蛊更高级的存在,属于一个另类,它同时具备了动物蛊和植物蛊的特性,因而它的生存既需要月亮的太阴之气又需要动物血肉的营养。
蛇神教的信徒为了养育太岁蛊来掠夺阿修罗的力量,便需要大量的营养来维持太岁蛊的生存。
因而他们用巫蛊控制死尸,制造出了所谓的泥菩萨,这些泥菩萨平时都藏在阴暗的地下溶洞里,到了每月的初一十五才会出来。
他们花一整夜的时间采集月华,进食活物,并将之储存于体内,到了天亮时分,他们再这样排着队将身体里的营养物质灌输给太岁蛊,使其得以生存下去。
由于这个过程对泥菩萨身体的损害极大,因而一段时间后就需要新的泥菩萨来填补空缺。
这在明面上的表现就是,神公岭上,每隔几年时间“山神”就会发怒一次,届时就会有上山的人离奇失踪,再后来山下的居民就需要送年轻姑娘上山,祭祀山神,平息山神的愤怒。
多吉次旦的舅妈,还有他的恋人昔曲拉姆就是这么死的。
这时我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儿还真被多吉次旦说着了,鸡姐现在还没有死,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也会被做成这种供养血太岁的泥菩萨。
这时我们面前的泥菩萨挨个上去给血太岁享用,很快就要轮到我和多吉次旦了,多吉次旦在我背后又急得要尿裤子了,拽了拽我的衣服。
“陈先生,都这时候你还发什么愣呀,咱们马上就要露馅了,我可不想被那章鱼脚给吸成人干……”
我跺了跺脚。
“急什么急,老子在想事情呢,就是要死,我不是也死在你前头嘛。”
这时我心里接着想到,如果说这个石头城就是蛇神教的据点的话,那么我要找的鸡姐,杨石,扎格杰,胡老头以及简明月应该都在这里了,看来最关键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多吉次旦在后面又拉了拉我。
“陈先生,还想什么呀,咱要玩完了。”
我朝着石坛瞥了瞥,发现排在我前面的泥菩萨只有二十来个了,也就是再过一分多钟就要轮到我们了。
我转过头,神色澹定地对多吉次旦说道:“小子,忘了告诉你了,我身体里有个东西叫做金蝉蛊,这玩意儿能帮我保命,所以我就是被那触手吸上两口也没啥。”
多吉次旦顿时脸都青了,那些白色的石灰粉都遮不住他的惶恐。
“靠,那我咋办?我又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金蝉蛊呀。”
我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
“害,实话告诉你吧,你也只能是到这儿了,不过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的尸体送下山去,让你的父母见你最后一面。
今天你这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所以之后你的丧事,包括烧纸钱买墓地我全包了。”
“开什么玩笑,谁要你给我烧纸钱!我才十六岁半,我还想活着!”
说着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不行,你今天必须想个办法救我,不然我现在就把事情捅破,你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