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刚在床上躺下,打算睡觉,这时房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我便问我妈外面是咋了,我妈告诉我好像是隔壁王家村有人到这边来闹事。
在我看来,我们这小山村里的人都很是小气,有时候为了三分地、一渠水都能吵起来,甚至是大打出手,这种事这些年来我是司空见惯,于是也没有心思去凑热闹。
铺盖往脑袋上一捂,接着睡。
谁知外面那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尽管我打了一夜更累得不行,但却是完全睡不着。
无奈之下,我只好套上衣服,穿上鞋袜,到外面看看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一出门我就撞见了村长杨凯旋,我看他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向他问道:“小杨呀,到底咋回事,我看王家村过来了好多人,村长都来了。”
杨凯旋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道:“大事情呀,王家村的王富贵村长拿了把菜刀,要来我们村砍人呀!现在暂时被几个村里汉子拦在外面了。”
我一下子惊住了。
“啥?大白天拿把菜刀来我们村砍人?狗日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但我随即又想到,人家王富贵是王家村村长,脑子又没问题,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我们村砍人。
“是咱们村有谁招惹到他了吧?”
杨凯旋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陈三旦那个祖宗,说是把人家王村长刚过门不到三天的媳妇给睡了。
但是他本人又说他没干那事儿,说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家待着呢。”
我当即想起了昨晚上陈三旦披了块红床单在玉米地里撒尿的场景,狗日的胆大包天,昨晚上我就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真的去偷人了。
我接着说道:“可是我记得那王富贵村长五十好几的人了,儿子都成人了,他哪儿来的个才过门三天的媳妇呀?”
“他原配妻子半年前得乳腺癌死了,这不又重新找了一个嘛。”
我挠了挠后脑勺。
“哦,是又找了个老伴呀,不过我想陈三旦那龟儿子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杨凯旋摇了摇头。
“哪的话,我听人说王村长那新媳妇才十九岁,而且人也长得很漂亮。”
“啥?五十几的老家伙找个十九岁的丫头当媳妇,还是二婚,这也太……”
“人家那是你情我愿,咱们管不着,现在还是陈三旦那事情要紧,人家王村长让我把人交出去,你说我该咋办嘛,这弄不好得闹出人命呀!”
我走到村口的位置去看了看,果然,村里几个庄稼汉拿着锄头把王家村的人拦在了外面,那王富贵句偻着腰,手里拿着把菜刀,气冲冲的在哪儿喊着。
“陈三旦你这龟儿子,你有胆子睡我媳妇没胆子出来了是吧,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狗日的剁了!”
据我所知,这个王富贵村长不但已经上了年纪,而且身体还非常的不好,有高血压和孝喘病,平时走两步路都喘的不行。
就这身板,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娶个十九岁的姑娘当媳妇,这洞房花烛玩得起吗?
再说了,那姑娘嫁给他图个啥呀?
看到他一头白发,我当即想到了苏东坡的一首打油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装,鸳鸯夜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苏老爷子虽说是一代词圣,但开起车来还是挺勐的。
言归正传,王富贵带着王家村的人来这里这么一闹,倒是把我们村长小杨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说这种情况,总不能把陈三旦交出去,万一王富贵一来气真的把他砍了咋办。
但是你要是护着陈三旦,总也得给人家王富贵个交代,毕竟把人家媳妇睡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人家王村长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气出个好歹来也是麻烦。
最后,我决定亲自登门去陈三旦那里看看,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干那事儿。
来到陈三旦家里,那家伙平时大大咧咧挺豪横,这时候却是吓得躲在屋里的的床上,捂着厚厚的棉被,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坐在他床边说道:“狗日的有胆子玩,没胆子认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