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霍老四只能是吃瘪,带着他的兄弟伙回城里了。
这事儿以后,霍老四便再没敢来陈家村要钱。
在我看来,金疙瘩变狗屎这事儿,主要还是错在二狗一家人的身上,霍老四算是个受害者。
但是话说回来,他霍老四一开始要是就好好处理这事儿,我没准还真会想办法还他个公道。
可他这一上来就绑了二狗的爹妈,以人命相要挟还钱那就是他的不对了,所以我觉得这事儿就该他遭这个坑。
另外,霍老四本就是做黑市生意的,他的那些钱本就不干净,也就无所谓公正道义了。
此事以后,二狗一家人也老实了很多,没办法像以前挥霍了,便只能是做回了老本行,老老实实地种地务农。
我不知道二狗和他爹是不是因为金疙瘩的事儿受了打击,之后我是很少见他们出门了,他们家平时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王婶一个人在张罗着。
我一直想要请王二狗喝顿酒,和他好好聊聊天,帮他解开心结。
毕竟老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半年间挥霍了一百多万,现在再过这种粗茶澹饭的日子肯定很难适应。
但是二狗好像是故意在躲着我,我请了他三四次他都以各种原因推脱了,到了这个月,我在村里甚至是完全见不到他人了。
有一天我在地里遇到了王婶,向她问起了二狗的事情,她只是笑着告诉我二狗现在很好,用不着我担心。
他说再过个把月,二狗就又要进城去打工了,听完她的话,我才勉强放下心来。
一天晚饭的时候,我见我妈在饭桌上一直气鼓鼓的,便问舒瑶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舒瑶对我说道:“还能是什么事,今天超市里又丢东西了。”
我愣了愣,说道:“咱不是把摄像头都给装上了吗,咋还会丢东西?”
我妈说道:“那玩意儿装上有个屁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东西是谁偷的。
依我说呀,得装挺机关枪才管用,谁偷东西就把谁突突了。”
我呵呵一笑。
“妈,你这说得啥话呀,又是陈三旦那龟儿子吧,你别生气,等我得空了一定找他好好说叨一下。”
“除了他,村里谁还能长出第三只手来?”
我所说的这个陈三旦是我们村的一个小无赖,平时就喜欢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我家小超市经常性的丢东西,基本上都是他干的。
但是乡里乡亲的,他平时偷个面包饼干啥的我们也不好意思说他,但这家伙是真的没脸没皮,你越是不说他,他就越是胆大。
他刚开始只偷一些吃的,后来是锅碗瓢盆,有一次甚至顺了个值几十块的暖水瓶走。
这家伙,你就是抓他个现形他也不认账,顶多把东西给你还回去,你要是没抓到他,那东西就是他的了,所以我妈才说我装的那个摄像头没屁用。
我刨了口饭,说道:“今天顺走了啥嘛?”
“一条烟,一百多块呢。再这么下去,咱家超市早晚得被他搬空了。”
我细细一想,这也确实是个麻烦事。
我家那小超市为了方便大家进出,一共开了三个门,里面平时就我妈和舒瑶两个人看着。
老人家精力不足,白天的时候时不时的会打会儿盹,而舒瑶也不可能一直盯着,毕竟我家超市还是有一定规模的。
我原来一直劝我妈在雇个人,但我妈说雇人要花钱,死活不肯。
按她的意思,是想让我别打更了,跟着他们一起看店,这就不用出那冤枉钱。
如果单从经济角度考虑,我妈这话没毛病,因为就我每个月打更挣那点钱,对家里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
但是我之前也说了,我当这个打更人可不是为了钱,这事儿我也不好向我妈解释,于是便也不再跟她提雇人的事了。
我妈这人我是比谁都了解的,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放什么味的屁。
她在我面前使脾气,无非就是想说,现在陈家就我一个男人,这事儿得我管。
于是天黑之前,我专门去了一趟陈三旦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