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再叫住她,一来是想要表达我的歉意,二来是我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她,但是以她这时的表现,似乎是一个字也不愿意跟我多说。
而且以不化骨刚才的说法,舒瑶这次没能跟他把赢勾带回去本就要承受很严重的后果,愧意让我更加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所以最后我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舒瑶和不化骨离开之后赢勾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之前在苗王殿挫败我的人是你,现在救了我一命的人还是你。”
我皱了皱眉。
“我可没说要救你,这是咱们的交易。”
说着我向他伸出了手,赢勾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把我想要的东西交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食言?”
赢勾摇了摇头。
“那倒不至于,我赢勾虽然向来以阴险狡诈着称,但最基本的信誉我还是有的,只不过旱魃的残魂现在并不在我的身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地图递给我。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个地方。”
我打开地图随意地瞥了两眼,说道:“你确定旱魃的残魂就藏在这里?我怎么信得过你?”
赢勾笑了笑了。
“你刚才既然选择了相信我,这时候就不应该再起疑心。
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把东西取出来,只不过这一路上高水长,走完这路我的伤可能已经痊愈了,到时候就算我骗了你你也拿我没办法。”
我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你不会以为我现在真的不敢杀你吧……”
关于地图真伪这一点赢勾不再跟我解释,只是接着说道:“小子,你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一点其他的事情。”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兰灵。
“这丫头的期限将至,但是你如果真的照我所说,让她与旱魃的残魂结合,回归到旱魃的体内,那到时候她脑海中旱魃的意识就会彻底苏醒,她就会成为真正的旱魃。
她现在虽然唯唯诺诺的跟在你的身边,看上去像是跟你情深义重的样子,但当她真的成为了旱魃,之后她还会再听你的吗?
你要知道旱魃的力量可远在我之上,且脾性桀骜不驯,在千年前她就是一个掌控瘟疫和干旱的灾神,即便是她的父亲黄帝也控制不住她,最后不得不大义灭亲。
当初应龙将旱魃送回奢比尸国的时候我抽离了她的灵魂,当时我本来可以彻底处理掉她,我之所以会留下她的灵魂是因为我觉得她的力量就此消亡实在太可惜了,我想要让她为我所用。
因此我才会把她关在罗刹城的地牢里,试图一点点的驯服她,如此一直过了几千年的时间我才醒悟,没人能驯服旱魃,也没人能驾驭的了她。
小子,旱魃的残魂我交给你,你觉得你有驾驭她的本事吗?”
我本来要救兰灵的意志很是坚定,但是听赢勾说完这些又有些动摇了。
他说的没错,兰灵这段时间和我们相处以来,的确是产生了自己的思想,但她终究是旱魃的魂,当她脑海中旱魃的意识觉醒之后到底是哪种思想会占上风没人知道。
她成为旱魃之后有可能会和现在一样做我们的朋友,但她也完全有可能踢开我们,变成千年前的那个灾神,如此她可是比赢勾还要大的一个祸患。
赢勾见我陷入了沉思,接着笑了笑。
“你要实在怕了就把地图还给我,我看得出你的身边可不缺女人,没有必要为了她去冒这么大的险。
至于你今天救我一命的恩情,我赢勾他日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报答你。”
赢勾见我没有反应,便要伸手来拿我手里的地图,可这时我突然两眼一瞪,把手缩了回去。
“不,这地图是我的了,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两清。”
赢勾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那我只能是祝你好运了。”
说罢,朝着罗刹城大门的方向扬长而去。
赢勾走后,赵久光和黎幼薇走到我的面前,说道:“小宇,难道你真的想去冒这个险?
如果她真的回归旱魃的本性,到时候遭难的可不只是我们。”
“是呀小陈兄弟,古书有云,旱魃降世,赤地千里,瘟疫肆虐,这可开不得玩笑呀!”
我没有回他们的话,只是缓缓走到兰灵的面前,与她四目相对,我用眼神在问她如何看待这事。
兰灵此时脸上是一副绝望与挣扎之后的豁然,低声说道:“你没有必要问我,反正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你的手里。”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打算救你,尽管我们才相识了几月的事时间,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对你亏欠了很多。
我可以为你付出,但是我不能拿旁人的性命来开玩笑,因为我没有那个权力。
所以旱魃的残魂取出,你回归旱魃体内之后到底会如何,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意志。
如果你能保持初心,那咱们就继续像以前那样相处,但如果你产生异心,那我只能是使用这个了,我必须为其他人的性命负责。”
说着,我抬起手露出了之前豢龙翁留在我手掌上的催命咒,通过这个我可以随时掌控兰灵的生死,即便是她变成了旱魃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