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经欣然赴约,两边各自坐下,开始讨价还价。
蔡东首先说道:“张主事,您手里的那批盐,我们开封四大盐商可以一口气吃掉,并且一次付款,钱货两清。”
张四经心里乐开了花,不过面上却一脸为难,说道:“这个,,,这么大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估计可能还得问过殿下。”
蔡东心里一阵鄙视,心说他娘的,在来之前,我都已经把意思告诉给你听了,你现在人来了,你还说你做不了主,你在这里端什么架子?
不,你就是想抬高价码!
心里不屑,蔡东面上却是一脸恭敬,诚意满满说道:“谈生意嘛,当然是要多商量,多请示。张主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也知道你这批盐是从外面运过来的,价值不高,成本最多也就十文,或者十一文十二文,我们都是吃盐这碗饭的,盐的成本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今天我们可以给你二十五文一斤,这算是天价了。”
一边的吴应奎帮腔说道:“对对对,你的成本也就十文左右,现在我们直接给你开价二十五文,两万石盐,你转手就赚了一倍半,这可是大大的利润啊。”
那张友士也说道:“不错,不错,二十五文,这价钱可不低啊。如果我们现在到外面去买盐,我们也能买到,价钱也不过就是八文十文,现在跟殿下做生意,我们也是要让殿下赚大钱。一次付款,全部付清,我们这个价,那可是很有诚意的。”
“呵,呵,呵,”
看着面前的几人一唱一和,张四经呵笑几声,说道:“外面的盐价是多少咱不管,我们就看现在开封城的盐价是多少,现在已经是九十文钱一斤了,你们却只开价二十五文钱一斤,你们这是不是在打发叫花子?
今天也就你们运气好,肃王殿下没在这里。这要是殿下听说了你们这样的报价,真的会提刀砍人的,我可不是开玩笑的,确实是这样,殿下的脾气那就是一言不合就杀人,你们这样的行为是很危险的。”
蔡东,郑丸,张友士,吴应奎几人听的脸上一阵抽抽,心里确实也是有些害怕,可见赵枢这威名算是杀出来了。
蔡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这样吧,三十文一斤,怎么样?”
“三十文,这个二十五文有什么区别吗?算了,既然你们没有诚意谈,我看也没有必要再谈,免得浪费时间。
实不相瞒,殿下这人虽然说有些喜怒无常,但是对老百姓那还是非常有爱心的,听说老百姓吃不起盐,殿下决定后天盐行就开张,免得老百姓等久了,没盐吃。”
这下蔡东几人坐不住了,这要是盐通天下开张,他这四大盐商的生意直接就可以关门了。
蔡东,郑丸,张友士、吴应奎四人对视一眼,最后下定决心,蔡东说道:“那我们出四十文一斤,如何?这个价已经是天价了,开封府之外。整个大宋,不,是整个世界,都没有比这更贵的盐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蔡东四人那都是心里滴血,虽然开封的盐价卖到了九十文一斤,但是四十文的进价,依然让他们心痛,就跟刮他们身上的肉一样,疼啊。
张四经面无表情,澹澹说道:“今天天晚了,就先到这里吧。”
说完,张四经就转身走了,没有说卖,也没有说不卖,不过这态度已经表明一切了,显然,他对这个价钱依然不满意。
张四经走后,那郑丸第一个骂道:“他娘的,他从外面运过来,一斤的价钱不过五六文,七八文,现在我们出他四十文,买他两万石盐,一转手就是四倍以上的利润,他还在这里挑肥拣瘦,如果他不是肃王,我真的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吴应奎更是骂道:“他赵家人就没有一个要脸的,当年太祖皇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这肃王又仗着权力欺负我们这些商人,他娘的一个个脸皮比城墙都厚,就只知道仗势欺人。”
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骂骂咧咧,完全没有对朝廷的敬畏,对皇权的敬畏,可以想象,这些商人平时是有多么的胆大妄为。
再说张四经,他回到肃王府,对赵枢禀报了今天谈判的结果。
听完结果,赵枢不高兴了,骂道;“这些王八羔子。二十五文,三十文,四十文,他妈的,跟老子在这挤牙膏呢。”
张四经说道:“殿下,不如咱们的盐行先开张,给他们施加压力,到时候他们一分钱都不要想赚,我们只要卖六十文,整个开封府的老百姓都会感谢我们。”
“不。”
赵枢一口回绝,说道:“老子这一票,是要来赚快钱的,是要赚这四大盐商的钱,不是来赚那些老百姓的钱,你要记住,杀猪要挑最肥的猪来杀,老百姓那三瓜两枣,你把他们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还背一个损阴德的下场。
但是杀这些四大盐商,他们是肥猪,吃他们,走遍天下没有人会说你不道德,只会说你杀富济贫干的好,懂吗?这账你不会算吗?”
张四经恍然开悟,“对对对,殿下英明,殿下英明,那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枢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些王八蛋没有压力,我们就给他制造压力,那四个人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他们叫蔡东,郑丸,张友士,吴应奎,这四人之中,单单蔡东他一家就占了开封府一半的市场。”
“嗯。”
赵枢想了想,说道:“郑丸郑丸,这王八蛋一听就要玩,先拿他开刀,杀鸡儆猴,你通知王雨,让他把郑丸抓了,严刑拷打,把他身上的罪全部都给他打出来,然后抄家。”
“啊?”
张四经一听就愣了,“殿下,直接抓人抄家,这不合法度啊,万一这郑丸背后站着的官员跳出来咬人,到时候越闹越大,虽然你也不怕他们,但那也很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