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唯有姜礼笑的惨叫声回荡。
宛若厉鬼。
凄惨无比。
隐隐还夹杂着不甘和后悔。
诸多赌鬼还正震撼刚才的隐秘之中,这时看到姜礼笑被硬生生的扯掉了舌头,无不一个哆嗦,骇然不已。
这人太狠了。
姜礼魁哪里见到这等场景,一声尖叫就被吓的瘫倒在地,身下流出了阿堵之物。
“快放了姜礼笑少爷!”赌坊的打手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扑向了这边。
姜凡没有理会,而是右手落在了姜礼笑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将对方的一对招子给生生的挖了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身子一转,右腿就鞭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个打手的脖子,直接将头给踢飞了出去。
右手一划,开山掌形成了斩刀,就切开了另一位的脖子,鲜血如泉喷涌。
凶残狠辣。
出手就是死。
“这是家主和三爷的私事儿,谁敢出手,就是与家主作对,就是与整个姜家作对,不想死的就来。”姜凡怒喝。
剩余的四个打手脚下一顿,本就有几分畏惧,现在就顺势停了下来。
眼前这位主儿分明就是杀神啊。
出手就是死。
再上去就是傻逼。
反正有了台阶下。
姜凡听着姜礼笑的惨叫,露出了魔鬼一般的笑容:“姜礼笑,这才只是开始而已,我说过,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让你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脚不能走,手不能写。”
声音落下,就将双臂和双腿全部打碎。
“与家主作对,这就是下场!”姜凡胸中的戾气依然在燃烧,在沸腾,狞笑一声,就扑向了几个打手,“还有你们,为虎作伥,全都给我去死!”
他如下山的勐虎,浑身戾气,煞气滔天。
眼睛血红。
又如魔头一样。
四个打手无不瞠目,其中一个忍不住大骂:“我鈤你先人,老子都停下了,你还要赶尽杀绝,鈤啊……”
声音落下,就被姜凡一拳给轰塌了胸口。
几个打手不过是锻体中期而已,哪里是他的对手,弹指间就全部打杀,他也飞窜了出去。
此地不能久留。
其它赌徒全都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没有一个人上前。
哪怕其中有几位是许茂带来的,还有一人分明是白云宗的弟子,也都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戏。
也纷纷猜测这位主儿到底是谁?为何这般强大。
姜凡出了大门,心头的暴虐之气也大为减少,稍微沉吟就朝着小巷而去,转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路上,随手将外袍扔了。
专门绕过一家成衣店取了一件同样的,最终还是回到了家。
又简单的洗了洗,这才前往卫所。
镇子上。
熄灭的灯笼再次点燃。
铜锣声也敲响。
巡逻的四处跑动。
卫所门前。
老王叔依然抽着旱烟,烟火忽明忽暗。
这边很静,显然没什么事儿发生。
“回来了?”老王叔招呼一声,就恍然道,“看我这记性,你根本没有离开,一直听我这个糟老头子说些曾经的英勇事迹。”
“您老的事迹,光耀星空。”姜凡笑了笑,坐在了门槛的另一边。
“光耀星空?哈哈。”老王叔难得的大笑两声,就道,“我曾经啊,也是年少的时候,想要仗剑天涯,行侠仗义,可惜啊,人生的事儿,十之八九不如意,就在镇子上窝窝囊囊一辈子。有时候啊,也做过梦,我修为大涨,走到了武道尽头,竟然能够凌空飞行。一掌下去,一座山没了,凌空一捞,将月亮抓在了手心。”
“您老就没有梦到仙女?”
“你个臭小子!嘿嘿,男人,哪个会梦不到。”
“现在呢?”
“滚犊子!”
“嘿嘿,老王叔,我可听说过一句话: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嗯,有道理,可惜啊,我真的老了。”
两人默默的聊着。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人飞奔这边,询问刚才有没有什么人来附近?
姜凡自然摇头。
这两位逛了一圈,就转身离开。
似乎也没怎么当回事儿。
姜凡站起身,望向了内堡方向,莫名的有股子冲动想要过去,将里面的人全都灭了。
念头一动,便是十万八千劫。
“老王叔,您点评点评那几位爷。”姜凡重新坐下,指了指内堡方向。
“那几位啊!”老王叔闪过讥讽之色,“当年的老太爷,那真是个英雄人物,不得不服,可这几位?没一个好东西。”
“大爷看似沉稳,实则是窝囊,事事隐忍,以大局为重,实际上就是懦弱,瞻前顾后。镇子看似太平安稳,可实际上早已山头林立,规矩被踩在脚下,除了他们主家一脉,根本不将其它姜姓人当成自家人。不对,不能这样说,是根本不将主脉之外的镇子上的人当成人。”老王叔抽了一口旱烟,然后磕了磕烟灰,声音低沉。
“老二姜义湖,看似通透,左右逢源,只经营酒楼,可实际上最为奸诈,阴狠歹毒。”
老王叔顿了顿。
姜凡眸光动了动,一边听着,一边望着夜色出神。
“老三姜义河,野心比天高,心狠手辣,做事没有底线,无所不用其极,却也八面玲珑。他野心太大,可自身资质一般,没有武力支撑的野心,到头来只会成为他人的嫁衣。姜家堡,迟早毁在此子手中。”
“老四姜义江,带着其中一支狩猎队,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早已和老三沆瀣一气。”
“老五姜义风,此子断臂,为了弥补他,就一直让他操持镇子上的皮毛生意。可也因为断臂,一直被看不起,甚至几家的公子哥都明里暗里讥讽,想要抢他手中生意。这货和姜家入赘的女婿田忠狼狈为奸,你等着看,老大迟早会栽在这俩货手里。”
“老六姜义雷,不说了,这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主儿,结果也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还是……嘿,他干的那事儿,让老头子我都长见识了,真鸡儿不是个东西,人面兽心。”
“姜家入赘的女婿田忠,更是被姜家人看不起,他老婆对他也是非打即骂,唯唯诺诺,却被老大经常照顾。可惜啊,这位的心性早已扭曲,将来十有八九会恩将仇报,一旦得势,会疯狂的报复姜家。”
“姜家这一代,没有出彩的。”
“下一代的姜礼诚,资质还算可以,父亲是家主,又背靠白云宗,本可以做大,奈何心性不定,人也太蠢了。他得到了菩提子这样的好东西,竟然还说了出去?难道他就不明白,越是大家族,越是勾心斗角,只有一个外人知道,就会传的满城风雨。他若私下里谁也不说,谨守自我本分,不去青楼,谁能知道?暗地里自我积累,待他日潜龙出渊,任凭姜家那几个货还能翻上天?”
“或者将菩提子交给宗门,定会得到重用,依然会有一个大好前途。”
“可惜啊,这么好的局面,竟然被他自己给蠢死了。”
老王叔都忍不住摇头。
姜凡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