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一看到老爷子还有一桌子人听到于莎这个名字愣住的表情,也有些纳闷了。
这于莎到底是谁,能让言家上上下下都露出这副表情。
今天接到Peter的电话,余笙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这可不代表余笙就是真的大方到可以听到自己的老公在办公室和美女私会这种消息。
虽然余笙的心里是相信言骏的,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个清楚比较好。余笙也不是什么大方的圣母,该教训的该说清楚的还是说清楚的好。
不过这里余笙就悄悄得留了个小心思了,她没有自己和言骏诉说,而是回去撒娇打滚地和言繁哭诉去了。
言繁一听,那叫个暴跳如雷,言繁拍着桌子信誓旦旦地跟余笙保证,一定向要向言骏问个清楚,给余笙一个交代才行。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言骏,让他不敢做什么对不起余笙的事情。
言繁看着余笙梨花带雨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可是心疼极了,恨得牙痒痒地直骂言骏。
余笙看到言繁护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是偷偷地乐开了花,并且十分佩服自己的机智。
言繁刚跟言骏开口质问言骏的时候,余笙的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假装淡定地吃着自己的饭,但是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并且在拍案叫好了。叫你个言骏敢背着我在办公室里见别的美女,有你好瞧的吧。
可是正当余笙兴致勃勃蠢蠢欲动地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比如言骏痛苦忏悔着求余笙原谅并且保证再也不这样犯错了的时候,言繁却让于莎一个名字吓住了?
于莎?她到底谁阿?
余笙的心里烦躁急了,但是眼看着言繁他不再说话,余笙也知趣地闭上了嘴不再闹事了。
吃完饭言骏陪着言繁去书房下棋去了,客厅只剩下言文达还有余笙小童他们。
言文达正陪着小童玩闹着笑的正开心,却突然让余笙拎着耳朵到了角落。
言文达一脸懵逼地看着余笙,实在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待遇?言文达的心里憋屈极了,他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余笙,委屈道:“嫂子,我又怎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余笙也懒得搭理言文达这么多的戏,她皱着眉头,直接开门见山的低声问道:“你给我说说,那于莎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让老爷子听到了都不敢说话了?什么情况?”
言文达一听余笙问的是这个事情,一下子怔住了。言文达皱着眉头跟余笙说:“嫂子,这事儿吧,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是让哥知道了,肯定要找我麻烦,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听了也不会开心的。我看还是……”
“什么你看我看的,哪儿那么多废话,快说!”余笙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
在言家待的久了,她早就跟言文达这个傻不愣的缺根筋的笨蛋混熟了。没想到这言文达还有跟她面前装深沉叹着气的一天。
“那好吧,这个事儿要从好几年前,大概也就是我哥跟你结婚的前两年说起了……”言文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迫住余笙的淫威,开始讲那些陈年往事缓缓道来了……
原来这个于莎,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而且不是谢霁云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能比得上的千金大小姐。这位也算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千金了。
于家从前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声名赫赫,远远不是谢家能比的。刚开始这座城市还不是言家一家独大的,于家和谢家算得上是齐头并进的竞争对手了,两家你争我抢谁也不让着谁,都想做这金融圈的老大。
这一点余笙也是略微有所耳闻的,从前她还是云慕待在云家的时候,也算是经常跟着父母在金融圈混,也见过一两次于家的总裁于阳,想来那正是于莎的父亲吧。
那这么说来,于莎还真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名门千金了。她听云霄两人曾经说过,于家行事雷厉风行,经常在不经意之间让他们看不惯的小集团甚至是还颇有规模的公司一夜间消失。光听这些传闻,就可以想象到,这于家到底是有多厉害了。
但是于家和言家虽然是生意场上不相上下,竞争激烈的两大巨头,两家里私底下的关系却还是很不错的。于家的老当家和言老爷子是曾经的战友,那情分自然是不必多说的。战友之间都是生死之间的情分。
言骏是从小就留在言繁身边,由言繁一手带大的,于莎小时候经常跟着她爷爷到言家来玩,自然也就因此认识了言骏。
但是言骏这个人从小开始就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上心,就算于莎再怎么缠着他,甚至说长大了一定要嫁给言骏这种话,言骏都没有多看于莎一眼,甚至还有些厌烦于莎这样的无理取闹。
于莎不管言骏怎么说,坚持要待在言骏的身边,从小到大每一个节日都要想着办法闹事地跟言骏告白。但是这样做,反而让言骏对于莎更厌烦了。
虽然言老爷子也是挺喜欢于莎这个女孩子的,但是言骏不喜欢的,他也不想勉强言骏去做,言繁也曾经劝说过于莎,但是于莎不听劝告,仍然我行我素地坚持不懈得跟言骏告白。
直到于莎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拿出了戒指要跟言骏求婚,没想到言骏直接拿起了戒指扔到了水池里,并且当众告诉于莎他不可能喜欢于莎也更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娶她为妻,劝于莎趁早死心。
于莎当时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她甚至威胁言骏说,言骏要是不答应娶她她就死给言骏看,言骏还是没有回头地走了。
众人也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于莎直接抓啥叫桌子上切蛋糕的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当时献血四溅,众人手忙脚乱地,直到于莎留了好多血之后才把她送到了医院。言骏当场也愣在了那里。
这件事在当时还是挺轰动的,当时立马占据了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余笙隐隐约约地也想起来了这个新闻。
“然后呢?”余笙皱着眉头问言文达。
“于莎及时被送到了医院自然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又失血过多,昏迷了很久很久……而且当时正好又碰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言文达的神色有些迷离,渐渐地陷入了当时的回忆里。
当时因为这一件事情,两家争论不下。按说言骏本来是没有错的,本身就是于莎自己太偏激,非要绑架言骏,但是也确实是因为言骏于莎才想要自杀。
言繁喜欢于莎,但是言骏是他的亲孙子,他自然是更加偏袒自己的亲孙子。
于家当时放言说要处置言骏,也是言老爷子一力把言骏护了下来,到最后这件事还没出个结果,于家就又出事了。
于莎的父亲于阳狼子野心,总是在公司的事情上和于莎的爷爷意见不同,也争吵过许多次。于阳早就对于莎的爷爷心存不满,再加上这个事情于莎的爷爷一直在为言骏说话,说是于莎的不对,于阳就更加的不满了。
两人言辞激烈的争吵了许久,最终言老爷子情绪太过激动,中风偏瘫了。
于家到了这里,也算是元气大伤了。于阳带着昏迷的女儿和中风的于老爷子直接都搬到了国外去了,听说于老爷子搬走没多久就去世了,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于莎的消息。
于家走后,言家在这座城市老大的位子也算是彻底地坐稳了,但是老爷子对于家始终心存愧疚……
事情听到这里,余笙也狠狠地绉起了眉头,原来是这样……
和言文达分开之后,余笙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间,这么重要的事情,言骏竟然从来都没有跟她讲过,难道她对于言骏来说只是一个外人吗?
余笙的心里五味杂陈。
言骏推开房门,看到余笙侧躺在床上,走上前推了推余笙,轻声问:“睡了吗?”
余笙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余笙突然发声道:“那你现在对于莎,是什么感觉?”
言骏一愣,半晌没有出声。
“原来你都知道了。”言骏低声说道。
“嗯,文达都告诉我了。”余笙回答道。
“这个大嘴巴,真是藏不住话……”言骏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你回答我的话。”余笙突然坐了起来,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言骏。
言骏一愣,然后严肃的回答道:“什么感觉?还是那种感觉阿。当时被她缠的真是超烦,我喜欢清净,现在看到她还是很烦。”
余笙一听这个回答,略微有些满意,然后余笙又顿了顿,问言骏说:“那你……愧疚吗?”
言骏闻言又是一怔。愧疚吗?也许……是有一点的吧。
但是不是余笙想的那样,他从来没有为自己对于莎做的事情后悔,他只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必要为了迎合于莎的喜好去委屈自己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那些都不重要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