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远开着车,一直频频地往后座看,明明说好宁景淮也跟着去京市的,可他却未见到宁景淮。
刚上车时他就想问宁景淮在哪儿,但见卿砚柔闭着眼就忍住了,此时见她睁眼忙不迭得问:“卿道长,我家景淮的魂体?”
“哦,他啊,不是坐在那儿的吗?”卿砚柔抬抬下巴示意空着的副驾驶位。
褚汀白和宁正远同时看过去,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额,忘记给你们符纸了。”说罢卿砚柔从包里拿出两张符纸分别递给两人。
再掐诀使用一张聚阴符,引导宁景淮吸收阴气,吸收完以后宁景淮的魂体凝实不少,拿到符纸的两人终于看到悠闲坐着的宁景淮了。
见他们可以看见自己后宁景淮朝着他们没心没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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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旅游旺季他们临时买的机票,商务舱只剩三张机票,所以只能委屈宁景淮飘着。
到达京市机场时已是凌晨,宁正远见过宁景淮之后就已经跟自家老婆说了,所以即使已经凌晨,但宁夫人还是在保镖的陪同下来接机。
宁夫人看到他们一行人出来快步迎上去,甚至没来得及听丈夫介绍卿砚柔就紧紧的握住宁正远的手,着急看向四周。
“不急,这是卿道长,其余的回家说。”宁正远简单的介绍卿砚柔就把宁夫人揽在怀里,克制的吻她的头顶,一行人乘坐车子前往宁家。
宁家别墅的其余人等已被宁夫人支开,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宽敞的客厅此时只剩女人伤心的哭声。
在符纸的帮助下宁夫人终于能看到摸到宁景淮,抱着毫无温度的他痛哭起来。
明明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儿子,此时只剩冰冷的魂魄,宁夫人差点哭的昏厥过去。
宁家父子笨拙的安慰她,在丈夫和儿子的安慰下终于平静下来,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擦拭好眼泪,转身面对卿砚柔。
“抱歉,卿道长,刚刚有些失态。”宁夫人保养得当即使已年过四十,但看着像二十七八的女子,宁景淮出事,导致她神色疲惫不堪,这段时间也催老许多。
此时她虽哭过,但也许是见了宁景淮魂魄的原因,整个人的状态比在机场时精神许多。
“卿道长,正远跟我说您可以帮忙找出杀害景淮的凶手,只要您能帮助找出凶手,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宁夫人恢复神色,一向温柔的她此刻脸上也挂满盛怒,满腔悲愤的对卿砚柔说道。
卿砚柔前十七年来只在川榕县周边的小城镇给人做过简单的法事,再就是收一下孤魂野鬼,还未遇到过死于玄学手段的人,因此也不曾和人斗过法。
从尸体现场的那张低级符咒来看对方的实力较差,而且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充满信心的。
相逢即是缘,之前就答应了宁景淮她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朝宁夫人郑重的点头说道:“您去拿一件宁景淮的贴身物品给我,最好是他经常用的。”
宁夫人听罢赶紧起身去宁景淮的房间找她需要的东西。
“宁先生,之前我让你把现场的那张符纸拿出来,现在可以给我了。”
在决定和他们一同来京市时,卿砚柔就吩咐宁正远把现场的那张符纸从刑侦大队的证物处要过来,他的身份加上又是死者家属,所以证物处还是把符纸给了他。
宁夫人拿了一块宁景淮经常戴的手表给她。
卿砚柔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符纸和表上,然后对宁景淮说道:“待会你会感觉有一股拉扯感,别害怕,别抗拒,顺着那股力量去。”
宁景淮还来不及回答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吸附自己的魂魄,想起卿砚柔的交代,他并未反抗就着那股力量而去。
其余三人看着宁景淮的魂魄突然急剧的向外飘去,宁家夫妇追出去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褚汀白本也担心,刚起身就看到卿砚柔突然闭眼,身子往前倾。
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虽不知怎么回事,但联系她刚刚对宁景淮说的话,想来没什么大问题。
褚汀白小心翼翼地把她扶正,让她靠在沙发上,坐在一旁以防发生别的意外。
卿砚柔分出自己的元神跟在宁景淮的后面,一路穿过宁家所在的别墅区,越过一片绿化带,进入另一高档小区。
宁景淮的魂体徘回在一栋楼前,卿砚柔走到他旁边看着眼前的楼房。
此时已是凌晨,整个小区除了警卫值班室一片漆黑。
“那股力量到这儿就消失了。”
看着卿砚柔跟着自己出来了,宁景淮急急地朝她说道。
卿砚柔围着楼房绕了一圈,对宁景淮说道:“现在凭直觉,你最不愿去哪层楼。”
闻言宁景淮静下心来仔细感受了一番后,语气不太确定的跟她说道:“十三楼的位置,那里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卿砚柔脚尖点地,向上飘去,停留在十三楼窗外,随手折了一个纸人,让它从窗户缝隙进去。
通过纸人卿砚柔看到了房间里面的布局,黑漆漆的一片,客厅里有一处猩红,是三炷香在燃烧,客厅的正主位供奉着一尊像。
不过不是一般玄学道士供奉三清尊主,而是卿砚柔从未见过的神像。
这尊像看着面目慈悲,眼神中带着悲天悯人,但给卿砚柔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这尊像的眼神给她的感觉就是伪善,那眼神令她反感。
操纵着纸人不再看神像,观察着其他房间,但除了客厅供奉着来历不明的神像后,其他房间什么都没有。
纸人开始慢慢的向主卧挪去,从门缝挤进去,隐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人,还打着鼾,角度问题纸人并不能看清床上的人。
纸人哼次哼次的从旁边的床头柜爬上去,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
因背对着纸人也无法看清长相,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卿砚柔让纸人附在床尾,有床单的掩盖不会让那人发现,做好一切后卿砚柔便回到地面。
宁景淮因为对十三楼感到恐惧,没有跟着卿砚柔上去,这会见她回来,赶紧凑上去问道:“道长可有什么发现?害我的人就在十三楼吗?”
因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卿砚柔神情也较为放松,眼神安抚的看着他说道:“如果顺利,明天一切就结束了。”
但想到那尊来历不明的神像,卿砚柔还是微微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