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澹澹馨香随着空气不断地往他鼻里钻。
房间里开着足够的暖气,两人穿的都甚是单薄,有微弱的体温从她那儿传入至他身上,本应该是适度的室内气温,此时对于他有些过分得高了。
白皙宽大的手上此时正覆上一只同样白皙柔嫩的手掌,体温透过两人相叠的手背从褚汀白手掌慢慢向四肢百骸蔓延,最后连耳根都布满了红。
卿砚柔并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无法完全站在他身后,只得侧身站在,一只手覆在他手上,一只手背在身后,就这样专心致志的引导他画符。
随着时间的消逝,褚汀白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最后在卿砚柔的引导下画出了三张中级引雷符,一张中级定身符,一张生发符。
卿砚柔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徒弟这么天赋异禀,第一次画符成功就直接越过低级符箓,画成了中级符箓。
她可真是捡了一个宝,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大,怕他活不过自己,她都想把他当作砚台观下一任掌门来培养了。
“你现在已经会画符箓了,记住我刚刚带着你的那种感觉,画符时一定要精神集中,一口气结束。”
“好了,你自己慢慢感受,我要给客户画符了。”
嘱咐好他,卿砚柔便前往另一张桌子,准备开始画生发符。
除了韩念露那儿需要五十张,之前还有二十张,一共还需要画四十张,想必后期还会有许多人购买生发符,她准备多画一点备在那儿。
“客户画符?”
见她离开,他既是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微的失落,听到她要画符便忍不住问道。
“是的,有四十张生发符。”
褚汀白听闻挑眉,他没有想到生发符这么热销,刚刚她已经教了自己怎么画生发符,便提起笔蘸上朱砂,往手上输入玄力,集中精神开始画符箓。
不到二十分钟,卿砚柔便画好了一百五十张符箓,直起身子,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他,便见他此时正认真的画着符箓。
他这会儿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她发觉他独爱黑色,黑色衬的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显眼。
此时他微微低头,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黑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给他冷峻的脸庞添了一丝乖巧,他的唇并不是薄唇,而是微微地有些肉都都的,让人忍不住遐想。
卿砚柔看的有些入神,察觉她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褚汀白不禁有些紧张,握着笔的手更加用力,差点折断脆弱的毛笔,而刚刚才褪去的红,再次悄悄爬上了他耳根。
“咳咳。”
终究抵不住她的眼神,他怕自己失控,便忍不住轻咳两下,打断了她的视线。
回过神来的卿砚柔意识到刚刚自己居然在盯着发呆,不由得也红了红脸。
她狠心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收敛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遐想慢慢走到他旁边,检查他这会儿的成果。
“嗯?你居然画了这么多生发符?”
看到他的成果,卿砚柔不禁有些吃惊,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一个初学者就画了那么一沓符箓。
看成色还是效果很不错的生发符,粗略地算数了一下,居然也画了四十来张,了不得,了不得。
这次她都不好意思说不愧是她徒弟了,毕竟她初次画符时,可没有这么得心应手。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生发符不是很好卖吗,你看我画的这个可还行?”
放下手中的毛笔,褚汀白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非常可以!”
听到肯定的回答,他心情颇好,嘴角微扬,低低地笑出声来,“能跟你一起为道观出点力,很开心。”
最后到底没有忍住,再次抬手揉了揉近在眼前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哎,怎么又柔我头发!”
拿掉头顶的手,卿砚柔不满地都囔道。
他笑了笑,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心虚似的移开眼神,这才注意满房间都是电子设备,他挑眉说道:
“这不是供奉的灵室吗?怎么都是电子设备?”
“喏,新的供品,花了好几十万。”
看着那一堆的电子设备,卿砚柔不由得有些心疼,不过没敢表现出来,怕灵牌里的祖宗又没日没夜地把她扔进梦境里面对那些丑不拉几的鬼物。
看出她心疼,手掌再次揉向她,低声说道:
“供奉祖师爷的重担怎么能让你一人扛,我也是砚台观的人,这应该有我一份。”
他的话让她眼前一亮,随即开心地说道:“徒弟,你真上道。”
见她开心地都忘了自己的手掌还在她头顶,不由得趁机多揉了两下,最后还是小砚叫他俩吃饭才走出主卧。
见那俩人终于出去了,在灵牌里憋坏了的卿云终于从得以出来。
自从接触了电子产品,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久离开它们,在灵牌里他等的抓心挠肺,甚是烦躁。
在看到褚汀白和卿砚柔的相处后,他先是不可置信,最后就是愤怒了。
他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褚汀白就是对自家的小闺女不怀好意,好几次暗戳戳的占便宜,看得他恨不得马上从灵牌里出来,打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身份不同,绝对不是怂!
他不想想他多老了,这是不仅想老牛吃嫩草,还想跨种族的老牛吃嫩草?
不不不,他得让自家砚柔离他远点了,而且他现在是普通凡人,又是砚台观的弟子,那么他这个祖师爷当然得送他一点见面礼了。
就算以后他回到上界也不能跟他算账,谁让他现在是砚台观的人呢!
哼哼!
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躺在躺椅上的卿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满脑子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