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看着林妖妖从那警车上下来，卿砚柔这才和褚汀白直接纵身跃下，停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虽然这下面荒草丛生，但是二楼的高度，而且他还是毫无预警的就跌落下来，哪里可能毫发无伤。
他现在身下慢慢流淌着血，呼吸也格外的急促。
褚汀白阻止她要去亲手解开黑袍人面具的动作，自己蹲下来沉着脸把黑袍人的面具给拿来。
令卿砚柔惊讶的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耄耋之年的老人面孔。
而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实际上骨龄还没有三十岁的男子。
呵，有趣。
“你就是那个画幻符的人？”
男人身上的定身符还没有拿开，他现在只能眨眨眼来回答她的话。
“把他身上的定身符给拿开吧。”
定身符刚拿开，男人就难受的咳嗽起来，咳嗽牵动肺腑，咳出来的全是血。
“是，我……就是画符……之人。”
他说话有些艰难，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最终才说完整。
“卿道长，你这个效率也太高了，我估计我能赶在除夕之前回家了。”
这时，林妖妖带着惊喜的声音由远及近。
跟在她身边的还有唐霖。
“那三辆车上是什么人？”
“三辆车里坐着十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穿着白大褂的人，可不会是医院里面救死扶伤的医生。
不用她说明，卿砚柔也知道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先把他押下去吧，这栋楼里面还有十几个人，他们身上有定身符，没有危险。”
卿砚柔说罢，便和褚汀白向着方才三辆车出来的那栋楼去了。
林妖妖把事情都吩咐给其他人，带着唐霖也跟了进去。
从大门进来便来到大厅里面还停着面包车。
许是方才那些人逃的太过匆忙，此时一旁其他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
从大敞开的门中可以看见里面刺眼的白炽灯以及手术台。
他们直接挑了一间最近的房间走了进去。
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术工具，一应俱全。
而一旁还有一个大大的冰柜。
卿砚柔心有所感的打开了冰柜的门，冰柜里面的温度没有低于零摄氏度，也没很高。
闯入他们眼帘的是装着人体器官的器皿，器皿并不是都装着器官，有的器皿里面是空的。
“这……这……这就是赵文易他们丢失的心脏吗……也不止啊，还有的是肾……”
林妖妖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么多器皿，虽然现在一大半都是空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曾经也是装有器官的。
而且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个房间，旁边还有好几个房间，如果都是相同的，那么……
如果这些器官的来源通通都是他们靠杀人取来的，那么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他们现在只知道赵文易他们五人的尸体，那么这些器官的主人，到底去了哪儿？
“想知道就赶紧让人去审问。”
卿砚柔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林妖妖沉声说道。
“我已经吩咐了。”
一旁的唐霖见她沉着脸，便回答道。
他方才看到的第一时间便给下属发了消息，让他们配合警方尽快审讯。
卿砚柔看了那个手术台一眼，便转身离开前往另外几个房间。
无一列外，五个房间的大小、布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除了其中一个冰柜还有器官以外，其他冰柜里面的器皿都已经空了。
卿砚柔带着沉重的心情从这栋楼出去，目光沉沉的看向另外一栋还没有去过的楼。
虽然心情还是十分难受，但她依然和褚汀白向着那栋楼走去。
走近后她便能感受到里面浓郁的阴煞之气和怨气，这远远比中间的那栋楼要浓厚许多。
只是方才却没有感受到？
她推开铁门，便看到偌大的厂房内四周到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手掌印，墙上也布满了红到发给的血迹。
他们的正前方也是一排排的房间，那房间的门上用着人血画着巨大的镇魂符。
透过对面工地上射过来的灯光，看着这一幕幕，只让人觉得心底发寒。
这是把怨气和阴煞都镇压在这里面了，难怪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就怨气冲天的模样，早就被其他玄门中人发现了猫腻。
“这……”
把那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林妖妖和唐霖赶过来看到这一幕，两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这栋楼的怨气和阴煞之气太重了，他们两人现在贸然进来，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受不住。
“拿着。”
卿砚柔递给他们两人没人一张驱邪符，随后跟着褚汀白进入了其中一间房间。
房间里面黑沉沉一片，唯一的光亮还是门口处对面工地上照过来的微弱灯光。
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人的视觉。
“看来这就是关着赵文易他们，让他们互相厮杀的房间了。”
看着布满房间的符箓，卿砚柔轻声说道。
“嗯。”
褚汀白听出她语气中的沉闷，便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我是师父，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卿砚柔见状，低落的心情稍微回暖一些，她伸出手放在他的腰间拧了拧他腰上的肉。
但是这人肌肉紧实，腰间一点软肉都没有，她根本拧不到。
“别把自己的手给弄疼了。”
褚汀白见她心情恢复了些许，他的嘴角也噙着澹澹的笑意，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笑音。
他伸手拉过她拧着自己腰间的手，心疼的揉了揉。
卿砚柔听闻只是用眼神睨了他一眼。
很快她眼角余光看到了门口的等着上放着的东西，便推开了他的手走过去拿起那东西。
是一根鞭子，上面也有符箓。
她把上面的符箓给扯下来扔在地上，仔细端详着鞭子。
“嗯？这是白云观的东西？”
卿砚柔用手指磨砂着鞭子上面刻着的白云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她想她知道为何解云道长招不回赵文易他们的魂了。
白云观。
她的眼底闪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