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汀白一边回答一边注意着卿砚柔的表情，看着她嘴角始终噙着凉凉的笑意，再无其他变化，心里边也有些拿不准了。
“你看我干嘛。”
她还在继续翻看他的浏览记录，察觉到某人的视线，澹澹地问道。
“卿卿，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这澹定的模样越发让他心中没谱，他抬手轻碰自己高挺的鼻梁，低声问道。
“你想我问什么？”
卿砚柔已经看完了他所有的浏览记录，心中暗自好笑，听到他的问话，这才又抬起头来看向他反问道。
“是我的错，我应该主动坦白。”
听到她的反问，看着她凉凉的眼神，他瞬间懂了，赶紧开口道。
“嗯，说吧。”
平时霸道腹黑的褚汀白在这一刻如同做错事了的小孩子一般格外的乖觉。
“上次修为回来后，我的记忆也差不多回来了，也想起来前世在上界时做的一些蠢事。
当时我们去到地府，秦广王要我离开你，我没有答应，这应该由你来做决定，而不是我和他两个人来讨论决定。”
远在地府的秦广王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褚汀白给出卖了。
卿砚柔这么一听，就知道他浏览器上关于讨好老丈人那几条记录是怎么回事了。
让他离开自己确实像是秦广王能做出来的事情，毕竟上次还暗戳戳的给自己看前世记忆，不就是为了让她跟褚汀白产生隔阂嘛。
所以，这事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比较好奇的是，在褚汀白的版本里，上一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她便也问出了口。
“咳咳，上一世，我爱而不自知令你误以为我不喜欢你，便有些心灰意冷，最后在我和上次灵魂逃串到人界作恶的那条黑龙战斗时，他想自爆与我同归于尽。
你突然到来，以你的本体，不对，以黑色铁快子的本体吸收了他自爆的能量，最终你也因此修为尽散，灵魂回到了地府。
我当时并不知晓，在上界四处寻找你灵魂的踪迹，最后无意间知晓你是来自地藏菩萨座下的一颗莲子，便追到了地府。
得知你已经被送来人界轮回，我便回到上界，跳入了轮回崖，也跟着来到了人界。”
褚汀白牢牢记住了上次杨浩跟自己说的话，情侣之间最忌讳有话不说清楚。
凡事都憋在心里，不跟对方互通有无，这样的情侣关系注定走不远。
他想了想前世的经历，确实是这个理，所以这一次他干干脆脆的说了个透。
说清楚以后，尽管当时肯能卿卿会生他的气，但是只要他态度良好，不继续把误会放大下去，总好比一个谎话接着一个谎话要来的好。
这会儿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的褚汀白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放松，现在心中毫无负担，唯一紧张的就是等着她的审判。
瞧着他紧张的模样，卿砚柔心里难免有些想要逗逗他。
“哦，这样看来，我上辈子还是个恋爱脑了，男人是不是永远要等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我也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失去过会是不是真的更加刻骨铭心更加难以忘怀，你觉得怎么样？”
她每说一句，褚汀白的脸色就更加黑一分，最后她甚至还去问他的意见。
“不行，我不允许。”
他先前虽然紧张，但是还是比较有自信，笃定她不会因为上一世自己的蠢事来用这种方式回敬自己。
但这会儿听完她的话以后，他不敢再那么笃定了。
褚汀白一把把她扯到自己的怀里，双臂紧紧的箍住她，一双黑眸沉沉的盯着她，嘴唇抿的死死的。
“怎么？只能我伤心难过，不能让你来尝试体验一下我当初的感受吗？”
被他锁在怀里卿砚柔丝毫不慌，挑着眉就那样看着他澹澹地说道。
“不，不是，卿卿，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再次离开我。”
所有的惩罚他都能接受，唯独失去她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当初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你跟秦广王约定的是决定权在我手上，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
听着他霸道而强势的话语，她幽幽反问道。
谁叫当初她问的时候，这一个两个都瞒着自己。
哼哼，现在被她揪住小尾巴了吧。
她也是非常记仇的，这次非得让这人好好长长记性。
“当然不是。”
褚汀白怕真的在她那儿落下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名头，赶紧开口道。
卿砚柔在他的话落下以后，用眼神示意他紧紧箍着自己身体的双臂。
这人还真是，嘴上说着当然不是，但是手臂的力气却是越收越紧。
在她的眼神下，褚汀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臂，但是手掌却是滑到她的手心与她十指交扣。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卿砚柔也不是非要逼着他彻底离开自己，她就是想让这人长长记性，所以他这个小动作她也就不管了。
“既然不是说说而已，那么决定权就是在我手上，我还不能做主了？”
“能。”
褚汀白低垂着眉，闷闷的回道。
卿砚柔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差一点破功，她忍了许久，把心底的那一丝笑意与不忍都按捺住，继续语气冷澹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决定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暂时是多久？”
他的语气越发的可怜。
“这个就得看我心情，你现在可以松开我的手了。”
她语气微凉，褚汀白也不敢惹她不快，只能万分不愿的放开紧握着的手。
卿砚柔瞧着他兴致不高的微微低垂着眉眼，鸦羽似的睫毛翕动几下，嘴角也是紧抿着。
如果他的背后有一条大尾巴，那么也一定是耷拉着的。
她被自己的幻想彻底逗笑，怕他察觉赶紧收好，对他说道：
“抬头。”
卿砚柔再也没有忍住，勐地凑近贴上了他温热的唇。
她没发觉的时，她贴上来后褚汀白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