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义听闻卿砚柔说话,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着急的问着她。
她听到他着急的声音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他可以。
毕竟那人前不久才来查看这两样邪器的情况,只要他来过,总会有马脚露出。
且她已经连续坏了他两处养器的地方,四件邪器通通到了她的手上,他岂能就这样吃这个亏?
况且这处的邪器马上就要成了,卿砚柔可不信他真的能放下。
得到她肯定回答的周家兄弟俩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喜,只要能把那背后之人弄出来,就算让他们奉上所有家产都愿意。
而站在他们一旁的周俊明这会儿人彻底傻了。
他这十六年来接受的都是马克思唯物主义思想,现在勐然看到这么一幕,心中震惊万分,迟迟不能回神。
“卿道长,那现在我家这祖坟怎么办啊?”
背后之人她已经答应帮忙揪出来,那么周信君现在关心的便是自家祖坟了。
这肯定不能让自家爷爷的尸骨就这样曝光在光天白日之下,得让他重新入土为安。
“重新再寻一处风水宝地安葬即可。”
“那是否能请您帮忙看看这安葬在何处较为合适?”
周信君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怕被拒绝。
卿砚柔闻言抬头看了看四周,随后眼神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处平地。
地势高,后靠大山,四周开阔,前有绿水流经,是个安阴宅的风水宝地。
“那儿不错。”
周家兄弟也不懂,见她说好便连连点头,表示他们记在了心上。
现在得先等他们把尸身上的锁魂链和镇魂钉解开,才能重新让尸体入土为安。
褚汀白无视手中锁魂链上的阴冷气息,直接慢慢的扯着链子一圈一圈的从尸体上扒下来。
这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换一个修为一般的道士来,光是让他碰这链子都是一个大难题。
但是他却如同拿着一根如同的链子一般,一阵“哗啦啦”的刺耳声音过来,链子已经基本脱离了尸身,只余缠在镇魂钉上的部分。
而镇魂钉的顶部上缠着锁魂链,而尾部则是紧紧的钉在了尸体头部的正中心,看着甚是吓人。
在周家三人紧张的眼神中,褚汀白再次伸手握上了镇魂钉。
他的手心有一层灵力包裹着,那疯狂想要涌进他体内的阴冷气息始终不得法。
黑气见无法直接进入他的体内,便慢慢顺着他的手臂想寻找一个可以攻入的薄弱点。
须臾,他的手臂便被黑气彻底笼罩,周家三人看不清那黑气,但是却明显感受到褚汀白的手臂那一块比周围暗了许多。
“道长,他没事吧?”
当时韩念露只跟周信君介绍过卿砚柔是如何厉害,对于褚汀白还是周芊芊吃惊的时候说了一句是卿砚柔的徒弟。
除此之外便没有再说别的。
现在周信君不免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褚家的独苗苗,要是因为这事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他这才刚解决祖坟的麻烦事,又得罪了褚家。
他的公司也毫无回旋的余地了。
“没事。”
卿砚柔虽然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他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她唇边噙着澹澹的笑意,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含着笑盯着一旁专心取镇魂钉的男人。
周信君瞧她信心满满毫不担心的模样,便也放下心来,坟墓旁的阴煞之气太浓厚,他只能退的远远的,一双手牢牢的攥在一起,伸长脖子往里够。
褚汀白拔镇魂钉的时间明显比方才解索魂链长多了,整整花了十分钟,那镇魂钉终于被拔出来了。
那颗如成年男人大拇指般大小的钉子在刺眼的阳光下发出阵阵寒光。
看着那冒着寒光的镇魂钉,周家三人只觉得心底发慌、头皮发麻,只看了一眼便赶紧移开视线。
褚汀白一手拿着拿着手中的两样邪器,另一只手随手一挥便那不死心紧紧围绕着他的阴煞之气给挥散。
顿时,他的那一方小天地也恢复亮堂。
他拖着那长长的索魂链走到了卿砚柔的身边,把手中的两样邪器交给她。
“这到时候就交给道门,让他们来处理吧。”
他们两人是不差法器的人,而这两样邪器交给道门养养,把上面的阴煞之气给除掉之后,又能给玄门中的弟子所用。
背后这人养了这么久的法器轻而易举的就被道门所用,她就不信他还坐得住。
“好。”
不管她如何处理这邪器,褚汀白都毫无异议。
他低声应了后便把先把手中的两样东西放在地上。
“卿道长,这现在是结束了吗?”
周信君等他们两人说完话后才远远的问道,实在是那两样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他胆寒,不敢过去。
“可以了,明天午中午十二点把这尸骨重新埋葬在我刚刚给你说的位置,再多烧一些纸钱,在新坟前哭诉一下最近发生的事,祈求先人的体谅即可。”
卿砚柔从包里拿出三张驱邪符递给他们,这样这邪器上的阴煞之气便不会伤害到他们。
手中紧紧攥着她给的符箓以后,三人紧绷着的身体顿时松了下来。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重新订购新的棺材,明天一定会多烧纸钱。”
周信义在一旁也听得直直点头。
“放心,背后的人我会揪出来,你家的势运也会随着祖坟重新垒好以后,慢慢回来,后面的气运还是很不错的。”
看他们一家人都汀老实本分,这周俊明又和祖师爷有些缘分,卿砚柔便多说了两句。
是的,她听到他的声音时就觉得怪熟悉的,后面终于想起来之前听到祖师爷打游戏时偶然听见的稚嫩男声。
可不就是他吗。
这世界真小,缘分也够奇妙。
“好的好的,那么就拜托您了。”
周信君还要留下来重新整理祖坟,卿砚柔和褚汀白则是先回京市。
因为索魂链和镇魂钉是过不了安检,两人便是直接租了一辆车驾车回去的。
等两人回到京市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这会儿太晚便准备明天一早再拿着两样东西去道门。
......
Y省一个偏远的山区,一处小平房里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巨大声响。
“砰,谁他.妈又坏老子的好事?”
盘坐在床上的男人勐地吐出一口血,一把把身旁的东西扫到地上,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神怨恨的盯着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