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汀白一直注视着她,眼看着她神情不对,身体也差点栽倒在那片彼岸花田里面,一个箭步奔到她的面前,大手扶住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卿卿。”
他向来沉着冷静的脸庞,此刻紧绷着,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担忧。
崔判官也不知道秦广王到底做了什么,只是看她现在的状态心中也是一紧,赶紧过来看她是否有事。
卿砚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待到那昏沉的感觉消失以后,她这才从褚汀白的怀抱里起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崔判官说道,“你们这彼岸花还蛰人呢。”
“啊,这,肯定是不知道什么阴物跑来了,这许久没人来打理,回头我多叫几个阴差来打理一番。”
崔判官实在不知自家殿下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只能讪讪地说道。
“柔丫头,你没要紧事吧?”
“没事。”
说罢,她便再次蹲下用灵力包裹着手掌,折了几朵彼岸花在手中。
已经被蛰了几次,不带点走都对不起刚刚的那一下。
“走吧。”
离开之前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这片火红的彼岸花田,那熟悉感再次涌入心头,她有些想要解开这迷雾了。
“道长。”
——
他们一行人才回到修筑信号塔的地方,突然一道带着欣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她转过身便看到穿着一身旗袍的女鬼。
“道长,你怎么也来这地府了?”
说话的正是当初上别人身的民国女鬼,突然在这看到卿砚柔她既惊又喜。
“嗯,你还没去投胎?”
“嘤嘤嘤~道长莫不是忘了是您让我在地府等您消息的,我那弟弟?”
女鬼先是一愣,缓过神来的哭唧唧的看着卿她,但到底没有眼泪哭出来,已经变成鬼的人是很难哭出来的。
不然那鬼泪也不至于那么可遇不可求了。
卿砚柔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听她提起她的弟弟,她这才想起来当时答应去引渡她弟弟的魂魄的。
“还未来得及去,这次忙完我就帮你去看看,你不要想太多。”
这是她疏忽了,主要一直都是事赶事,她都没时间去。
“呼,那就有劳道长了。”
女鬼松了一口气,毕竟突然看到她一个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的魂体已经消散,现在没有消息,她也能有个盼头。
......
鬼是不知疲倦的,并且还可以利用鬼气来快速的移动那些大家伙,而且在地府阴气充裕,随时可以补充他们消耗掉的鬼气。
等卿砚柔他们回来时,信号塔已经修筑成功。
“柔丫头,现在该怎么做呢?”
崔判官看着那矗立在地府的新的高大的建筑,心中颇为高兴,这终于可以了!
卿砚柔对这个也一知半解,抬眼看向褚汀白。
“让他们把网线给安好,就可以了。”
一旁的鬼生前都是这方面的人才,当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得到崔判官的话便开始快速的动手。
不一会儿全地府的网线都安装好了,有手机的鬼都忍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连上网。
崔判官和张灵儿也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张灵儿看到满格的信号,激动的打开微信。
本想直接发朋友圈,但是想到还有普通同学,便歇了心思,可还不容易来趟地府,还拍了照,这太难得了。
她实在心痒难耐,便把照片发在了家庭群里面。
灵儿响叮当:今日地府一日游【图片】【图片】
灵玉妈妈:闺女,你这是在哪儿玩?拍的还挺好看的。
灵玉爸爸:嘿,别说身后那片彼岸花花还真不错,没听说京市那儿的景点种的是彼岸花啊。
灵儿响叮当:爸,妈,你俩没看我的配文吗?
群里安静了许久,不一会儿郑月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灵儿拿着手机往旁边站了站,这才接通电话。
“灵儿灵儿,你你你当真在?”
对面的张家一家人都挤在那小小的手机屏幕前,十分激动地问着她。
张灵儿从小到大就不会跟他们开这种玩笑,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没有怀疑她是否是逗他们好玩的,而是再次确定她是否此刻就在地府。
他们也想看看。
张灵儿那边在和家人接视频,并且带他们看看真正的地府。
而崔判官这边则是拿出上次卿砚柔给他买的手机,直接打开了各大app,之前什么都没有地页面,现在多了那些五颜六色的视频。
他随意的点开一个电视剧,那长达120秒的广告对于她来说,也是相当的稀奇,他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喜滋滋的盯着广告看。
卿砚柔和褚汀白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是需要跟殿下说说,让他管管地府的鬼上网的规则,别在网上说一些惊悚的话,把普通人吓得够呛。”
“没事,普通人只会以为这是他们在吹牛,没几人会当真的。”
卿砚柔看他一边盯着手机看,一边自言自语说道,她微微勾起唇角,让他放宽心。
“不过以防万一,做一点约束还是可以的。”
“嗯嗯,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找殿下,柔丫头要不要一起去?”
崔判官是一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您去吧,我们得回去了。”
“行,下次有时间再来玩。”
他说罢便消失在原地,他还要好好跟秦广王商量一下,未来地府的管理与发展。
“灵儿,回去了。”
张灵儿听到声音便和家人挂了电话,和他们一起通过鬼门回到了阳界。
卿砚柔直接把鬼门开在天府街的家里的,这也省了从郊外赶回来。
他们去地府时差不多是下午六点,而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们在地府整整待了五个小时。
太晚了张灵儿便听卿砚柔的话宿在了天府街。
卿砚柔不知怎么回事,今晚感觉格外的疲倦,她洗漱好以后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把她留下,你走吧。”
她突然听到褚汀白那低沉悦耳的嗓音,但是与平时不同的是,他此刻的声音毫无起伏,冰冷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