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灵犀一行人的离去，风华楼内渐渐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躲在前台柜子里的伙计掌柜，徐挽歌移步走向掌柜几人，歉意道：“掌柜的，刚刚家姐不懂事，打扰您开门做生意了，我替家姐向您道歉。”

说着，看了一眼青月，道：“这是我一点点心意，还请掌柜的收下。”不管怎么说，她姓徐，在世人眼中她是属于伯阳侯府之人，她要是见到却不阻止，世人会怎么看徐挽歌这个人？再说像徐灵犀这等跋扈行事，仗着出身欺凌弱小，她是见一个收拾一个，绝不例外。

风华楼掌柜姓朱，人唤朱财神，听到徐挽歌的话，挺着他肥硕的肚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接过青月递来的银两，开口道谢，“多谢徐五小姐，多谢徐五小姐！”而后，纠结了一会又说：“徐五小姐，以后还是多多约束贵府小姐吧。”

再来几次，他的风华楼就开不下去了。要是再碰上个脾气火爆的，那两人还不将他的风华楼给拆了？

“多谢朱掌柜仗义执言，挽歌会禀告家中长辈好好教导四姐的。”徐挽歌澹澹笑道。

说完，等着青月付完银两后，几人出了风华楼。

马车里，青月看着沉思的徐挽歌道：“小姐，刚刚那般对徐四小姐，她会不会回家告状？”

“以徐灵犀的性子，百分百会回去告诉小苏氏。”徐挽歌嗤笑一声，“等着吧，不出两刻钟徐府该来人了。”苏家那母女两张扬跋扈的性子，不来自寻难堪才是奇怪。

“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谢府吧，看他徐府的人还如何在大老爷面前叫小姐回去。”青云担忧的看向徐挽歌，徐府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竟然如此对待她家小姐，全都是坏蛋。

“不，我们去轻风阁等着他们来。”徐挽歌冷笑，她要看看徐家的人要怎么治罪于她，正好她也有许久没有跟莫先生谈话了。

轻风阁三楼的房间里，徐挽歌执起一杯茶细细品尝着，“先生的茶艺越发精进了，挽歌佩服。”

“小姐，秒赞了，属下这点微末手艺不足挂齿。”莫致远摆摆手道。

“先生不必自谦，这等茶艺便是纪相也会赞不可赏。”祖父最爱煮茶，偏偏手艺不精，煮了一辈子也煮不出一杯好茶，平生最爱饮茶品人。

说到纪相，莫致远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可惜，人品端重清风明月的纪相再也无法品茶了。

“小姐，这次凉州之行可是收获满满啊，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徐挽歌轻扣桌面，将思念祖父的思绪拉回来，澹澹道：“也不枉你我细心筹谋一番，总算不负所望。”

说到这停了停，举起茶盏道：“至于接下来嘛，暂时按兵不动，欧阳修痛失三位皇子，再次动手恐怕不妥。”

就算他欧阳家的人是蠢货，也不可能全都是蠢货吧？能生在皇家的又怎么可能蠢钝不堪呢？

莫致远闻言细细琢了琢磨，“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可叹我虚长小姐数岁，竟是如此着急忙慌的，也没细想背后之事。”

“先生也是关心纪家的事才会如此，挽歌不过是局外之人看得清楚罢了。”徐挽歌反驳出声，“从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就是欧阳宇的命，接下来就该到孙府了。”

“小姐，想要如何做？”

“我想要孙府全族尽灭，好好下去为他们所做过的事赎罪。”徐挽歌眼里满是冷戾，所有参与谋害纪府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成王那里我已经布置好了，到时候先生见机行事便好。”

“我懂小姐的意思了，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办成这件事的。”莫致远拱手应道。

“小姐。”这时，青衣在外唤道。

“什么事？”

“徐府来人了，说接小姐回府有事相询。”

呵，徐挽歌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细声对莫致远道：“大致就按刚刚所说的，我不希望孙府今年还有个安稳的新年。”

“属下明白，小姐慢走。”莫致远开门将徐挽歌送了出去，然后回房思索孙府之事。

徐府长善居

一众人乌泱泱的拥在正室内，脸上满是辛灾乐祸，整个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一两声抽泣声。

徐挽歌踏进来，入目所见便是上座老夫人面色铁青的看着她，见她一进来，手中的茶盏砸落在地，离徐挽歌落地的脚不足一寸，刚刚沏好的热茶冒出后还飘着丝丝热气，四碎的瓷片飞落四周。

徐挽歌看着碎片，心里不屑，面上澹澹道：“给老夫人请安，不知老夫人这是发何脾气？”

“孽畜，还不跪下！”老夫人大苏氏见她不憷，怒吼道。

“不知挽歌犯了何错？为何要跪？”徐挽歌半垂着眼，看到脚下四碎的瓷片，眼里冷意一闪而过，好狠毒的老妇人，她要是跪下去，这双腿就别要了吧？

“放肆，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敢跟长辈顶嘴，反了你了。”大苏氏怒喝，眼里寒光熠熠，如刀一般。

“老夫人注意身体，上了年纪还这般易怒发脾气，容易中风的。”徐挽歌眼里冷光突现，嘴上却好心开口。竟有脸提起她的母亲，简直不知廉耻，倚老卖老。

“你..........你..........”大苏氏一个岔气，指着徐挽歌骂道：“来人啊，给我将这小孽畜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话落，外面便冲进来些许家丁婆子，张手便要来捉拿人，徐挽歌看着围上来的人面色清冷，青色衣角一动，余光便见一众家丁飞了出去，砸向一旁看戏的姨娘、小姐，以及侍候的奴婢。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满是哎哟声，娇生惯养的姨娘小姐揉着疼痛的地方，一张张俏脸上满是痛意。

“老夫人患癔症了，还不快叫大夫来。”徐挽歌寒眸扫了一眼屋内四仰八叉的众人，冷声警告道：“下次再来招惹本小姐，就不是摔个狗吃屎这么简单了，我想徐灵犀愿意跟大家交流一下经验的，你们不如问问她，惹到本小姐的下场。”

说完，满意的看到徐灵犀眼里的恐惧，阴冷一笑，吓得徐灵犀颤抖着身子避开她的视线，满意的带着青衣扬长而去，浑然不管徐府内的鸡飞狗跳。